歐洲“吶喊”：我要吹空調

譚棣天 吳燦

森林大火、學校停課、人們瘋狂到商場搶購風扇、空調。這個神奇的夏天，歐洲多國仿佛被熱浪架上了火爐，多地都傳出中暑病例，還有多人不幸喪命。

就連某位德國記者也敗給了沒有空調吹的酷暑：買臺空調649歐元（約5039元人民幣），安裝費要1349歐元（約10475元人民幣），還得征求同棟所有業主的同意。而在法國，掛式空調審批通不過，至于臺式空調，其貫通內外的排水管也成了問題，而且首先還必須要得到鄰居和整棟樓管理人員的同意……

7月2日，巴黎，徐徐涼風終于吹來，氣溫己降到二十多度。在德國，人們也終于從酷熱中解脫。過去一周，歐洲多國遭遇罕見高溫炙烤，刷新多項最高氣溫紀錄。其中，法國南部地區6月28日最高氣溫飆升到45.9℃，創下全國紀錄。

另外，6月27日以來，短短4天內至少7人死亡，死因與酷熱天氣相關。雖然氣溫略微下降，但高溫引發的山火威脅依然嚴重，西班牙、法國等國繼續采取節水抗旱以及撲救山火等措施。

天氣預報圖和《吶喊》放在一起

6月18日，記者剛回法國，朋友就說：“你真是好運氣，法國很快將迎來最熱的一周。”前不久，一位氣象學家將6月27日的一張天氣預報分布圖和世界名畫《吶喊》放在一起發到“推特”上。三塊面積較小的高溫區域、一塊較大的高溫區域合成一張吶喊著的人臉，與名畫《吶喊》相映成趣，仿佛法國在“吶喊”。

在巴黎，氣溫一度突破30℃，最南部地區超過45℃，打破法國在2003年的最高歷史記錄，白天被強烈、刺眼的太陽光“統治”。新聞不斷報道著法國的酷暑，多個省份拉響高溫紅色預警。全法有近百所學校、幼兒園臨時關門，有三人因為高溫死亡……

而在德國，情況同樣“嚴峻”。最近這幾周，在布倫瑞克工業大學里，許多教室就跟桑拿房似的，學生上課的時候一邊默念“心靜自然涼”，汗水卻止不住地往下淌，還有同學帶著USB電動小風扇來上課。最苦的還是那些十分講究的教授們，如此環境下還要穿著皮鞋，西裝革履，白襯衫下還穿著一件汗衫打底。這不，上個禮拜就開始了聯名要求學校安裝空調的活動，忙著到處收集學生們的簽名。

另外，德國的建筑也不講究朝向，許多陽臺或者窗戶朝著西邊的朋友到了夏天，過了正午家里就熱得待不下去了。再加上德國夏天超長的日照時間，直到晚上十點太陽才下山，那真是苦不堪言，一個個都成了不愛回家的“野孩子”。

買空調難，裝空調更難

其實，如果光是看德國、法國天氣預報給出的溫度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畢竟，在國內，那些號稱“大火爐”的城市夏天超過40℃都不稀奇。可重點在于一一德國、法國空調屈指可數。在德國，除了大型商業中心、超市、飯店這些商業性公共區域，或者是學校機房、實驗室這類對溫度比較敏感的地方，大部分區域以及私人住宅是沒有安裝空調的。在巴黎，記者見到的裝上空調的公共區域屈指可數，工作地點、家里安裝了空調的，也屬極少數。

2018年夏天，德國布倫瑞克市就己炎熱難當，超市里的風扇被一掃而空，就連最大的電商平臺亞馬遜也宣告售罄。記者曾問過房東能否在自己的房間裝臺空調，房東表示：“理論上是可以的，不過要先征求同一棟樓的其他業主的同意，如果私自安裝被他人投訴了，是要被拆掉的。”

記者也搜索了一下空調在德國的價格，一臺普通的美的掛式空調（功率為1匹）售價649歐元，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當記者看到售價旁邊的另外一行字“安裝費1349歐”時，直接被勸退，再也沒跟房東提過裝空調的事了。

那么，法國人又為什么很少裝空調？首先，能買到空調的地方，那要打著燈籠去尋找，即使你買得到，掛式空調需要在外墻打孔，排風機要掛在外面，這個裝修報備就通不過。因為法國安裝空調的規定和限制非常嚴格，在保證房屋整體結構不被破壞和空調主機不能外露的情況下，需要長時間的層層審核與批準。其次，法國人房子有的歷史動輒上百年，出于文物保護的角度，除非必要情況基本不允許對房屋外觀做出任何修改。而臺式空調，其貫通內外的排水管也成了問題，而且首先還必須得到鄰居和整棟樓管理人員的同意。而且有時安裝了，也可能因為空調噪音原因被起訴。另外，德國、法國通常最熱的時候就那么幾天，長也就一兩個星期，等好不容易買到空調，再想辦法安裝起來，熱天就過去了。

2003年法國曾熱死萬佘人

巴黎的熱跟國內不太一樣，像長沙，主要是濕熱，整個天就像個大蒸籠，一天到晚氣溫降不下去，所以人恨不得24小時都待在空調下。巴黎，太陽光照強，但是天空很通透，你在陽光直射下會很熱，但是樹蔭下卻很涼快。實際上，也并不是記者一個人覺得這樣，來探親的長沙朋友第一天到巴黎，覺得熱得難以忍受，于是跑到商店去幫她女兒買空調，沒買著，到了晚上，就覺得挺涼快。其實巴黎已經算很好了，要是來長沙感受一下桑拿天肯定非常酸爽。

事實上，近年來，法國因為高溫出的死亡事故己然不少：2003年夏，法國熱死萬余人。多位患病老年人因天氣炎熱病情加重，被家人送往醫院救治，最終因醫治無效死亡，還有的中暑或虛脫死亡。另有少部分青壯年因天氣炎熱下河游泳溺死水中。因為法國的醫院一般都沒有空調，（每周）35小時工作制又使得病人得不到及時照顧。此外，法國的養老院屬于福利機構，國家的補貼彌補不了養老院每年的虧損，它們也招聘不到足夠數量的護理人員。因此養老院在有不少空床位的情況下不得不將一些想來養老院的老年人拒之門外，這就導致一部分老人在高溫天氣孤獨地死在家中。2018年，1500余人在熱浪中喪生。

其實，相關措施還是有的，比如2019年，大多數公園24小時不關門，隨處提供水源，巴黎大區的公共運輸工具也決定安裝空調，并“從今起5年內”整個運輸網絡在此方面都將“改善”。

前段時間，許多噴泉、池塘等因天氣成為人群聚集的納涼地，但這又導致游泳避暑時死亡的慘劇發生。目前法國3人因此不幸喪生，其中，年齡最大的75歲，最小的62歲。（資料來源：《瀟湘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