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娜,王金云
(安徽省地質實驗研究所,安徽 合肥 230001)
鉬(Mo)在褐色球形固氮菌生長和發揮其固氮作用中必不可少,早在20世紀30年代,鉬的這一生物學意義就被證實;1981年,Abumrad等報道了1例青年在補充鉬酸銨以后,之前出現的一系列鉬缺乏癥狀得到了明顯改善,各項生化指標恢復正常,鉬是人類所必需的微量元素也從而被證實[1]。
固氮酶和硝酸鹽還原酶是植物體內不可或缺的兩種酶,作為兩種酶的重要組成成分,鉬對植物體的氮素代謝也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已經有大量研究表明,給小白菜[2]、花椰菜[3]、煙草[4]等作物施加鉬肥,對提高作物產量和葉綠素、抗壞血酸及可溶性糖等營養品質有明顯效果。鉬在動物和人體的生命代謝過程中也發揮著巨大的作用。據多位學者[5,6]報道,人體中鉬的攝入量不足時,會大大提高心血管疾病、胃癌、齲齒等的發病率。
土壤中的鉬主要來源于鉬礦石,鉬可以在礦石風化的過程中不斷釋放出來,從而進入土壤中。據報道,全球土壤中鉬的平均含量為2.3 mg/kg[7],而我國土壤中的全鉬平均含量為1.7 mg/kg,略低于全球平均水平,大部分集中在2mg/kg左右,一般在0.1 mg/kg~6.0 mg/kg范圍內,具體不同類型土壤中鉬的含量范圍見表1。我國南方與北方土壤成土母質的不同導致了南、北方土壤中鉬含量的顯著差異,尤其在華北平原、東北平原、黃土高原等北方地區有效鉬含量均低于缺鉬臨界值(0.15 mg/kg),但與此同時,由于南方部分地區的土壤酸性較強,也出現了土壤中的鉬不能被作物充分吸收利用,導致作物缺鉬的現象。我國缺鉬地區的分布與嚴重程度如圖1所示。

表1 不同類型土壤中鉬的含量
一般認為,土壤中鉬的主要來源是顆粒態鉬尾礦,在土壤水體中主要以離子態MoO42-形式遷移,在此過程中受到土壤pH值和膠體種類的影響[8]。當pH>6時,MoO42-可以被植物很好的吸收利用,當pH<6時,MoO42-將發生聚合反應,形成易被土壤膠體吸附卻無法被植物吸收利用的多酸絡合物。在富含有機質的還原環境中,MoO42-轉化為易固定于腐殖酸上的MoO22+,同樣不利于植物體的吸收。土壤溶液中鉬的形態受到pH值的影響,具體存在形態見表2。

表2 土壤中鉬的存在形態[9]
因為大部分土壤pH>5,所以鉬在土壤中的主要形態為MoO42-。土壤溶液的pH值、濕度、鉬濃度等因素都會影響土壤鉬的吸附量。

圖1 中國土壤缺鉬分布圖[12]

表3 土壤中鉬的形態分類

表4 土壤有效態鉬含量分級表(mg/kg)
土壤的全鉬含量水平不宜直接用來評價土壤鉬的供給能力,結合土壤的pH值,有效態鉬能夠較為客觀的反映土壤鉬的供給水平,但也有學者[13]認為豆科植物的鉬含量也可以用來評價土壤鉬的供給能力。目前,廣泛采用的有效鉬的提取劑為pH3.3的草酸—草酸銨溶液,劉錚[14]將有效態鉬含量分級,具體見表4。
張繼榛[15]對安徽省淮北、江淮、皖西、沿江和皖南五個地區的共計1006個耕層土壤中的有效鉬含量和分布進行了統計,其中涵蓋了紅壤、黃壤、黃棕壤、水稻土等十三種土類,研究發現,全省土壤全鉬平均含量7.24 mg/kg,而有效鉬的平均含量僅為0.093mg/kg,屬于低鉬水平,尤其是淮北地區,有效鉬極低水平(<0.10 mg/Kg)的分布頻率高達90%,其他地區低水平(0.10 mg/Kg~0.15 mg/Kg)的分布頻率也都在80%以上。
研究結果還表明,不同母質發育的土壤有效鉬水平差異明顯,其中硅質頁巖發育的土壤有效鉬含量最高,平均值為0.176±0.041 mg/Kg,湖積物發育的土壤次之,平均值為0.157±0.019 mg/Kg。河流沉積物及碳酸巖母質發育的土壤有效鉬平均含量略低于0.15 mg/Kg,處于中等水平。而黃土沉積物、黃土古河(湖)沉積物及紫色砂巖發育的土壤有效鉬都都屬于極低水平,平均含量僅為0.005 mg/Kg~0.070 mg/Kg。此外,水、旱種植情況的不同也會影響土壤有效鉬的含量,水稻土有效鉬含量在0.15mg/Kg左右,而旱地土壤有效鉬都在0.100 mg/Kg以下。唐麗靜等[16]分析山東省沂源縣耕層土壤的有效鉬含量發現,土壤酸性越強,鉬的有效性則越低。盧麗萍等[17]認為土壤鉬的有效性也受到有機質含量的影響,分析指出,可能是由于有機質先與土壤中不易被植物吸收的鉬結合,隨著有機質的再次分解改變了鉬的存在形態,使得有效鉬隨著有機質含量的增加而增加。
作為生物體必不可少的微量元素,鉬的存在保證了生命活動的正常運行。但是總體來看我國大部分地區的土壤中有效鉬的含量并不高,因此相應地區作物的生長就容易收到影響,從而進一步導致人體內鉬的攝入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