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珂羽
摘要:翻譯的意識形態難題主要在于作者和譯者的意識形態差別,即譯者個人意識形態傾向與目的語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傾向二者的差別,所以不同譯者的處理方式不同,因此翻譯研究也無法回避意識形態因素的影響。
關鍵詞:意識形態;翻譯研究
“意識形態”最早由哲學家特拉西(Antoine Destutt de Tracy)在《意識形態的要素》提出,后漸發展成復雜概念且滲透到思想文化活動中。意識形態與權力維護或顛覆也有密切關系,翻譯作為跨語言,跨文化的行為,其實踐必受意識形態的影響,同時對某權力作用下的意識形態起維護或沖擊作用,從而影響現存權力關系。翻譯作為打開新大門,開辟新通道的行為,其中既有主動積極的因素,還有被動或不情愿成分,譯者不僅要把控源語作者所體現意識形態的傳達,還要考慮對讀者產生的影響及這種影響對其背后權力堅持的意識形態發起的挑戰。
一、意識形態與翻譯
除特拉西對意識形態的闡述外,馬克思主義學說認為意識形態是一定社會和文化的產物。因此意識形態是受多方面影響的,其形式是多樣的,其作用和反作用是不可預測的,哪怕在同樣的意識形態影響下,對不同階級和人的體現是不同的,這也是為什么我們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翻譯的小說時能明顯感覺到那個時代特有的意識形態影響下的文化表現。榮如德于1973年翻譯的埃里奇·西格爾(Erich Segal)的《愛情故事》譯文中就明顯帶有中國文革時期階級斗爭為中心的意識形態特征,如“挨處分、犯錯誤”。社會意識形態作為隱形的操作者,他不僅在翻譯實踐中對譯者和譯文產生影響,且這種基于一定社會意識形態之上的作品必然會對讀者腦海中的社會意識形態產生鞏固或沖擊。
二、意識形態影響下的翻譯與權力的關系
社會都有其獨特的意識形態體系,隱性或顯性的意識形態邊界。而在此意識形態體系影響下的成員都在潛意識里知道這個界限,且大多數人都會自覺地在這個邊界之內活動,而譯者無疑是人群中最大膽的,他們拿著不同源語意識形態影響下的譯文在邊界上危險徘徊,既要小心該界限的臨界值,又要在允許的限度內進行翻譯。譯者一旦越過這個處于權力無形管束下的界限,其譯文必然給譯入語讀者帶來沖擊,進而對該權利意識形態進行反駁或挑戰,對權力統治系統產生影響和威脅。一些基礎薄弱的權力統治下的意識形態在外來沖擊前比較脆弱,而穩固且強硬的權力系統會運用自己的話語權進行化解,但一味抵抗文化交流,故步自封的意識形態最終只會與時代脫節而腐朽落后,走向滅亡。歷史上不同文化間交流的序章往往是意識形態的交鋒,且多以對抗開始,成功的交流往往是從對抗走向妥協,再由妥協走向繁榮,如西漢佛教的傳入極大的推動了中國文化的繁榮。所以,積極迎合時代潮流和故步自封盲目抵抗是不同的意識形態影響下的選擇,只有用理性批判的思維去面對文化沖擊,進行反省,更新不合理的落后的成分,吸收積極的合理的精髓為己所用,才能不斷賦予權力體系新的生命力和活力。
三、意識形態與譯者
譯者作為需要直面意識形態沖突的人,他的判斷和選擇十分重要,在此基礎上可將譯者分為兩大類;傾向于認同目的語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即為“迎合妥協型”譯者,另一類“獨立反叛型”譯者則不在意權力體系的管控,其翻譯實踐也多包含批判或反叛目的語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傾向。我國新文化運動時期就涌現了許多大膽積極的譯者,他們勇于改變文言文的撰寫形式,促進了中文的變革。因此,不同的譯者在相同的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影響下,面對相同的譯文也會選擇不同的處理方法,他們對待權力體系態度的不同從而促生了個人意識形態的多樣,而該種個人意識在與源語文本中意識形態結合的基礎上,通過譯文影響讀者,對人們固有的意識形態產生影響,最終作用于社會主流意識形態從而推動權力變更。
四、意識形態與翻譯研究
意識形態之所以未能引起國內譯者的重視,歸根到底在于意識形態的個體差異性和多樣性、普遍性。但在某些歷史時期,意識形態對翻譯研究起著決定性的作用。如文化大革命時期的翻譯從文本選擇到翻譯過程,甚至后期的翻譯評價都是千篇一律,因為在當時社會主流意識形態的影響下,在錯綜復雜的管控下,譯者要慎重表達。所以任何翻譯評論家都是一定社會歷史環境的產物,他們的話語或論述所傳遞的思想內涵也必然為該社會歷史環境中意識形態所影響,并反映著所代表的社會階層或利益權力集團的思想傾向或思維方式。因此無論什么時候,學術話語與意識形態始終保持著緊密聯系。我們要用理性批判的思維方式面對每一階段的翻譯活動,不能割裂文本與其歷史文化的有機聯系,我們既要從中看到過去的不足,也要從中看到未來的方向,總的來說,在翻譯過程中我們既要有敏感的嗅覺來探查界限,也要有敏銳的雙眼發現缺陷和過人的膽識開創新篇,最重要的是一顆清醒且善于反思的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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