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行為研究

張泰瑞 陳渝

關鍵詞：探索式搜索;感知認知示能性;SOR模型：學術信息搜索行為

在計算機廣泛使用之前，傳統媒介資源以圖書、期刊、報刊文集等形式呈現，如果進行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將難以有效處理復雜的學術信息需求，同時消耗大量人力物力。隨著計算機的普遍使用和隨之而來的信息化革命，信息爆炸性增長與傳播使得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具有了實際可行性，但同時也產生了信息過載問題。Google的學者Aula A等認為如何在網絡信息環境下平衡探索式搜索方法與信息復雜性的關系成為一個新的問題。有些學者通過研究提高學術信息素養來應對這一問題，如：“定位科研資源”、“了解獲取信息渠道”、“制定有效的檢索方法”、“評價學術信息”，通過這些方法提高個體能力上限以達到優化搜索行為的目的.但是個人能力提升過程是邊際效益遞減的，存在提升極限。隨著信息領域不斷延展，信息繁多而認知有限的現象會愈加突出，近乎無限增長的信息量與用戶有限的處理能力之間逐漸產生了矛盾。信息搜索行為不是一個簡單的刺激（需求）一反應（搜索）過程而是包括認知活動，應該考慮到在需求一搜索之間用戶主體本身對信息搜索行為的影響.這種主體影響主要體現在探索式搜索過程中用戶對自我的“有限理性”認知，清楚地認識到什么程度的探索式搜索就可以使信息需求得到“滿足”.進而產生符合現實的有限理性信息搜索行為。鑒于此，本文基于SOR理論框架并引入有限理f生理論，研究從信息維度和方法維度兩個維度產生的復雜性刺激在用戶感知認知示能性的調節下通過用戶期望確認度對信息接收主體的探索式信息搜索行為產生的影響。

1理論回顧

1.1探索式信息搜索行為相關研究

在信息搜索中，由于知識量不匹配問題，用戶往往無法有效表達他們的信息需求，因而只能在對不斷獲得的信息搜索結果進行思考后才會逐漸明晰思路。這種“先提交一個暫定的查詢并從中獲取信息，探索檢索到的信息，有選擇地尋找并被動地獲取下一步搜索對象”的方式被稱作“探索式信息搜索”。信息搜索任務一般偏向于探索式搜索.即使是任務導向的搜索也通常具有一些探索式的特征。盡管探索性搜索策略理論上能夠使人們發現新的思想和知識類型.但這些東西通常會隱藏于復雜信息當中，并且因為用戶對信息相關性的了解不足而無法輕易地識別出來。因此，探索式搜索過程中持續的自我信息修正與反饋顯得格外重要。但在大多數情形下，用戶實際上不使用自我反饋機制，這是因為用戶識別單一的事物要比復雜的事物更簡單，理解特定領域的相關信息要比理解新的孤立信息更容易，全面的認知新信息之間的相關性可能要比重新選擇方向進行搜索任務還要艱難。

許多學者都在探索如何減少不確定性信息對用戶探索式信息搜索的阻礙。Marchionini G認為應該將人機交互和信息搜索相結合.探索式搜索是以學習和探究為基礎，以用戶瀏覽策略為輔助，有效地分析獲得的信息可以更好地支持搜索行為。Leh-mann S等認為探索式信息搜索過程中應該注重信息可視化，交互式可視化可以有效改進導航和查找相關信息，降低用戶認知決策壁壘。Ruotsalo T等提出要平衡信息利用與信息探索，用戶必須能夠專注于所需求的特定信息空間，并能夠通過更廣泛的領域探索來擴大他們的搜索范圍。

學術信息搜索一般會經歷從簡單的信息查詢到一系列復雜的信息搜索的過程，具有明顯的探索式特征。一般用戶特別是剛剛開始進行學術研究的人員，自身的能力還不足以形成一套明確的、廣泛適用的信息探索體系，無法幫助自身在多種多樣的信息搜索環境中采取最優的決策行為。而從文獻回顧可知，不論使用哪種方式減少不確定信息的干擾，其本質都是用戶本身的認知決策在影響，因此本文嘗試探究用戶主體本身如何影響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行為。

1.2感知認知示能性

示能性最初發源于生態心理學，由Gibson J J首先提出這一概念用來描述機體與行為環境之間的相互作用，而Norman D A將其引入設計學領域提出設計者創造的物體應該能夠映射用戶的內心需求，Norman D A認為設計者在設計階段面對的是真實、客觀、符合初始設計理念的物體，而用戶在使用階段面對的是通過自己主觀認知之后的現實物體，提出應該存在兩種示能性：真實示能性和感知示能性，真實示能性是指物體本身的物理特性，是物體設計提供的功能;感知示能性是指物體的表現特性，是物體在用戶感知器官中反映出來的能力。Gibson J J定義的示能性更多的是描述物體客觀存在的能力，而Norman D A認為物體示能性將依賴用戶的認知能力、知識儲備等個人能力，提出應該更加關注用戶的主觀感知而非物體的客觀屬性。Hartson H R對真實示能性的概念進行拓展并將其劃分為物理、認知、感官和功能示能性，趙宇翔等在此基礎上進一步將感知示能性分為感知物理示能性、感知認知示能性、感知情感示能性和感知控制示能性，其中感知認知示能性是用戶對于物體認知示能性存在或缺失的主觀感受和評價。

1.3有限理性理論

決策者決策行為模型往往使用“強”理性假設.即決策者最大化某種單一或多重屬性效用函數.Simon H A認為缺乏證據表明在任何復雜選擇中人類都有能力計算出最大效益，因為一個特定行為的結果，不僅僅取決于當前的決策，還取決于之前與之后的決策.所以如果從一開始就要尋找最優決策，就需要不斷的迭代測試，這種要求超過了決策者的計算能力。如果設機體為完全理性的，那么許多本身要解決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這與解決實際問題的初衷不符，而有限理l生理論認為機體具有有限知識和能力，則更加接近解決問題的實際情況。在一般決策行為中往往會給決策者附加嚴格的前提或者要求以達到效用最大化，而有限理性觀的核心是“滿意原則”即效用函數只用得出達到滿意結果的備選決策方案.這對決策行為的信息收集活動產生了重要影響。當滿意的選擇較容易被認知時，機體會考慮縮小搜索范圍提高信息搜索針對性.當難以認知到滿意的選擇時.機體就會拓寬搜索范圍增加信息的廣泛性，決策者通過這種反饋機制將注意力集中到一個可以通過努力獲得并達到使用標準的信息，而不是一味追求信息收集行為效用最大化。

2模型與假設

刺激一機體一反應（Stimulus-Organism-Re.sponse，SOR）理論框架是由Mehrabian&Russell基于刺激一反應理論提出的，認為環境特征的刺激會以機體的認知狀態為中介繼而影響個體的行為決策。該模式包括前因變量Stimulus（刺激）代表導致個體反應的環境刺激、中介變量Organism（機體）是反應主體的認知和情感，以及結果變量Response（反應）代表刺激導致的行為或態度反應。近年來，SOR范式在信息領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關注，徐孝娟等從理論基礎以及實證角度研究了社交網站用戶流失行為，江耘等從信息內容、信息源和個體感知3個方面構建了信息傳播影響因素理論模型，張敏等提出研究假設并構建了理論模型，對虛擬社區用戶知識共享行為進行了實證分析研究。

因為探索式信息搜索受到用戶認知決策的深刻影響，所以在研究學術信息搜索時應該考慮到機體的主體反應對該行為的影響，因此本文采用SOR范式作為研究框架。對于S部分，通過信息及方法兩個維度體現信息本身以及方法差異化帶來的信息復雜性所產生的刺激，并且分別建立反映一形成性二階模型。在O部分中，本文認為機體應該受有限理性約束.平衡信息搜索任務復雜性與探索程度，搜索結果的期望確認度是機體感知平衡的重要判斷依據。同時，個體期望確認程度的不同會使得個體反應有所差異，期望確認度直接影響個體學術信息搜索行為，從而顯示出從機體到反應（R）之間的關系。

本文根據SOR理論框架，建立如圖1所示模型。

2.1信息維度刺激與期望確認度

信息維度主要包括信息的類型和數量，強調所尋求信息的特點，體現信息本身的復雜性。信息類型體現信息的多樣性，比如：事實型信息與評價型信息、數字化信息或文字化信息、專一型信息與綜合型信息等，不同類型的信息對工作記憶產生不同的影響，而工作記憶負責對正在加工的信息進行短暫存儲和操作進而作用于機體復雜的認知活動。學術信息類型眾多且學科交叉對用戶的認知能力形成挑戰，比如綜述類、案例類、假設檢驗類等不同文獻種類給用戶帶來的確認度便會有差別，同樣語言差異、學科差異、媒介差異等各種復雜性差異都會引起信息接收者期望變化。信息數量描述所查詢問題相關信息的多少，而學術信息的特性決定了信息數量的多少不僅代表了問題研究廣度更代表了問題研究深度。雖然無限度的探索式搜索會造成信息超載進而可能會影響決策效率，但是有限理性下信息數量的增多有助于信息接收者對問題進行準確的判斷_2引，同時削弱信息超載帶來的復雜性問題，所以本文假設：

H1：信息維度刺激正向影響用戶期望確認度。

2.2方法維度刺激與期望確認度

方法維度描述個人用于獲取信息的自主行為和所使用信息的來源，探索式搜索復雜的方法組合帶來差異化的搜索結果，增加了信息的復雜度。其中自主行為是指通過什么行為獲取信息，不同手段所得到的信息質量會產生差異，而信息質量是信息對信息接收者的適用與滿足程度。隨著信息化社會的發展與完善.獲得學術信息的手段日益增多，信息超載問題同樣蔓延到學術搜索領域，信息質量成為篩選學術信息進而降低搜索結果復雜性的重要過濾因素。

所使用信息來源代表了用戶通過什么來源獲取信息，不同來源的信息會影響接收信息者對信息來源可靠性的感知，即對信源可信度的認知具有差異。隨著網絡的不斷發展，信息搜索主要方式大多依賴網絡，但是網絡帶來便利的同時降低了信息的可追溯性，關系復雜并難以溯源的信息會弱化其真實性與可靠性.在學術研究中如果盲目選擇或參考學術信息就可能會影響到學術研究的可信性和價值性。信息的有用性會受到信源可信度的影響，因此在探索信息的過程中需要進行甄別并選擇出可靠的信息源。所以本文假設：

H2：方法維度刺激正向影響用戶期望確認度。2.3期望確認度與搜索行為

期望確認理論（Expectation-Confirmation Theo.ry，ECT）由Oliver RL于1980年首次提出，指消費者通過比較期望績效與實際績效來獲得對產品或服務的滿意感知。Bhattacheriee A在ECT基礎上提出期望確認模型（Expectation-ConfirmationModel，ECM）用于信息系統使用行為研究領域，認為期望確認度會促進用戶的使用意愿。在期望確認模型的基礎上，國內外學者對用戶行為開展了廣泛研究，肯定了期望確認度這一構念在信息領域中的適應性。在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的過程中，用戶認知應該處于有限理性假設下，搜尋滿足自己現階段需求的信息而不是要儲備和分析所有相關信息，搜尋到的信息反映到機體感知器官中進行判斷，經過與起始需求進行比對向機體反饋一個信號反映是否滿足期望。Russell D M也在其研究中提到探索式搜索要清晰的明白達到什么程度就足夠了，因為大腦無法處理太多的信息。因此本文結合有限理性理論將期望確認度定義為體現了信息探索者對所獲得信息的整體滿意程度。前人在許多方面對信息搜索行為進行了研究，但是這些研究潛在假設都是用戶追求效益最大化.Wilson T D提出用戶信息搜索行為是因信息需求而產生，而用戶的滿意程度影響著用戶的信息需求.不同的滿意程度決定著用戶的信息需求程度進而影響用戶信息搜索行為，本文基于有限理性理論的“滿意原則”認為信息探索主體實際期望與理論效益最大化具有一定差異，滿足期望即可促進用戶信息搜索行為，因此提出：

H3：期望確認度正向影響學術信息搜索行為。

2.4感知認知示能性的調節作用

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過程中，同樣的信息所含信息量在物理衡量上是相等的，但是不同用戶感知到的信息內涵會表現出區別.這取決于用戶本身的知識積累、思維能力等主觀差異。用戶具有較高的感知認知示能性會在一定程度上通過內在的強化和支撐去減弱外部刺激的促進作用從而產生一定的“擠出效應”。在信息搜索過程中，知識儲備不足的用戶首先需要通過不斷積累來獲得質變.在這個過程中，較低的學術水平使得用戶無法全面有效地感知到探索到的學術信息中所包含的內容，對學術信息所產生的認知示能性的感知能力較弱，這種低效轉化信息內容的情境容易使得用戶處于不斷認知新知識的狀態中，因此用戶在學術信息搜索過程中所感受的信息復雜性所帶來的刺激會被對信息的認知不足而增強，而具有豐富信息積累的用戶本身已擁有廣泛的知識基礎.探索到的學術信息所表現的認知示能性能夠被用戶更高效的感知.具有較強思維能力的用戶可以舉一反三迅速獲得自己所需要的信息而不需要搜索更多的信息以達到“理性完全滿意”，因此用戶獲得的學術信息本身所帶來的外部復雜性刺激會被對信息的充分感知認知而削弱。鑒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設：

H4a：感知認知示能性會調節信息維度刺激對于用戶期望確認度的影響作用，當感知認知示能性增強時，這種影響作用就會減弱。

H4b：感知認知示能性會調節方法維度刺激對于用戶期望確認度的影響作用，當感知認知示能性增強時，這種影響作用就會減弱。

3研究方法

3.1研究對象

本研究以我國東部、西部以及西南區域3所高校全日制在讀研究生為主要研究對象（考慮到學術信息搜索能力的培養周期，主要選擇碩士二年級及以上階段研究生），輔以少量其他在校科研人員，覆蓋了人文社科和自然科學兩大類基礎學科，歷時1個月，最終共回收紙質問卷156份，剔除不合格問卷21份，實際有效回收問卷135份，問卷有效回收率86.5%。具體對象的描述性統計見表1：

3.2問巷設計

在圖1所示模型中包含了信息維度刺激、方法維度刺激、感知認知示能性、期望確認度、學術信息搜索行為等概念，結合前人研究成果，提出各概念的具體操作變量及測量題項。

Ringle C M等對模型構念的形成性和反映性變量進行了有效界定.指出了二階模型組成方式的各種可能性，并提出了科學的計算方式，本文中信息維度刺激與方法維度刺激具為形成性變量，具體構念分解如表2所示。

本研究量表基本借鑒已經過驗證的成熟量表，其中個別題項提煉自前人研究結果，為使相關英文題項達到最佳中文表述效果和獲得準確的提煉效果，首先與一名教授以及若干位碩博研究生進行討論確定了原始題項，之后向18位研究生發放初始問卷以檢驗問卷，根據數據分析檢驗結果再次調整題項，最后完善問卷并發放。

4數據分析與檢驗假設

4.1信效度分析

本研究采用軟件SmartPLS進行數據分析，所有觀測變量的因素負荷量如表3所示，其中信息質量第一個題項的因素負荷量為0.591小于0.7，因此從測度量表中予以剔除，其余均大于0.7，證實觀測變量具有很好的解釋能力，并且會對研究自變量產生顯著影響。而對于問卷信度，采用最常見的克隆巴赫系數（Cronbach's Alpha）和組合信度（Composite Reliability，CR）值來檢驗自變量的內部一致性程度。經前人研究，克隆巴赫系數值，組合信度值CRI>0.70時，說明問卷數據具有良好的信度。如表3所示，本研究自變量的克隆巴赫系數介于0.73～0.81之間，組合信度值介于0.85～0.89之間，說明白變量的克隆巴赫系數、組合信度值均達到了推薦水平.證實了所有構念在統計學意義上具有內部一致性及穩定性。由表3可知，本研究自變量的平均萃取方差AVE介于0.58～0.72，高于建議值0.5，表示模型具有良好的收斂效度。此外，由表4可知，各自變量的AVE平方根值都大于該自變量與其他自變量之間的相關系數，因此，本研究模型具有良好的區別效度。

4.2主效應假設檢驗及調節作用檢驗

采用SmartPLS軟件，主效應假設檢驗結果如表5所示。本研究提出的主效應假設均成立，學術信息搜索用戶受到信息維度的刺激和方法維度的刺激均對期望確認度產生正向顯著影響，期望確認度對用戶的學術搜索行為產生正向顯著影響。

本研究通過層次回歸方法分析感知認知示能性的調節作用，表6給出了具體回歸分析結果。由表6可知，感知認知示能性顯著負向調節信息維度刺激與期望確認度之間關系，假設H4a成立;同時感知認知示能性顯著負向調節方法維度刺激與期望確認度之間關系，假設H4b成立。

為了進一步了解感知認知示能性調節效果，本研究采用Aiken L S等的作圖方法，按變量平均數加減一個標準差將樣本分為高感知認知示能性組和低感知認知示能性組，圖2顯示了這種調節作用的影響模式。由圖2可以發現，對于感知認知示能性較低的受試者而言，信息維度刺激對期望確認度有正向影響，感知認知示能性較低會使得受試者的期望確認度隨著信息維度刺激越大而越高;而對于感知認知示能性較高的受試者不論受到什么程度的信息維度刺激，期望確認度均沒有顯著的變化。圖3同樣表明，受試者感知認知示能性較低會使其期望確認度隨著方法維度刺激變大而顯著增高：而對于感知認知示能性較高的受試者不論受到什么程度的方法維度刺激，期望確認度幾乎沒有變化。

5結論與展望

5.1研究結論討論

通過對以上數據進行的分析可以發現，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行為與外界信息復雜性刺激以及機體認知有著密切關系，其中感知認知示能性在用戶認知過程中具有重要調節作用.透過對這些關系的分析.可以揭示學術信息搜索用戶探索過程中的認知特質和行為理性。

1）信息維度刺激對用戶期望確認度具有顯著正向影響。在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過程中不僅要廣泛涉獵以作積累更要去蕪存菁以作提高，如果不加限制的持續探索.將會面臨學術信息邊際效益快速降低以及用戶認知無法負擔的情境，這與搜索信息的本意相悖。而有限理性的搜索則平衡了探索式方法與信息復雜性的關系.使得廣泛的獲取和深入的挖掘信息均是在有效地滿足用戶的信息需求。信息類型可以刺激用戶不同的需求并予以滿足，比如綜述性的信息可以提高用戶對所研究領域的全面認識，更加清晰的規劃具體研究方向，專業性的信息可以提供可行的理論基礎和研究方法。信息數量能夠刺激并滿足用戶的認知容量，數量龐大的信息會使用戶明確自身信息儲備水平，有效促進對信息的攝取以及追蹤。因此信息維度的刺激會使用戶在明確信息需求具體內容的同時幫助完善信息儲備，滿足用戶的信息期望。

2）方法維度刺激對用戶期望確認度具有顯著正向影響。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過程中，不同的方法組合會使用戶產生差異化的行為選擇和面臨復雜的信息來源，而不同行為獲得的信息質量與不同信息來源所產生的信源可信度將會成為刺激用戶滿意度的重要標準。信息質量代表著信息的準確性、具體性、充分性等一系列屬性，當信息呈現出高質量的狀態時，用戶會更有效地從中獲得所需要的內容，較高的知識轉化效率將會提高用戶的期望確認程度。信源可信度代表著用戶對信息來源可靠性的感知，比如在文獻信息搜索中對高引用次數或者高水平期刊的文獻更加信賴，更加傾向于引用領域內專家的研究結果，這類行為的產生就是受到信源可信度的影響，當用戶受到高信源可信度的信息刺激時，更容易產生滿意的用戶認知。因此方法維度的刺激會促進用戶對信息的認可，進而提高用戶的期望確認度。

3）感知認知示能性負向調節外部刺激對用戶期望確認度的影響。信息的認知示能性存在或者缺失既是客觀存在的又是受主觀影響的，在有限理l生假設下的用戶感知到信息的認知示能性的強弱是因人而異的，比如同樣一篇文獻對不同的用戶會產生不同的幫助，對于知識技能豐富的用戶而言可能只是提供了個別創新點，而對于知識積累較少的用戶則可能展現了一個全新的理論體系。當用戶具有較高感知認知示能性時會從認知上緩解其理解障礙，充分接受和處理信息并有效降低信息壁壘，這無疑減弱了外部信息維度刺激對用戶滿意度的影響。同時，當用戶具有較高感知認知示能性時會增強其分辨能力，對于信息內容能夠進行更加高效的篩選并從信息中更加準確地提煉重點，使得用戶對信息質量以及信源可信度的要求變低，從而弱化了方法維度刺激對于用戶期望的影響。

4）用戶期望確認度對其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行為具有正向顯著影響。基于“滿意原則”的期望確認度是具有“上限”的，避免了過度追求信息量導致期望過高無法滿足.而無法滿足的期望必然會對學術信息搜索行為產生負面影響，反之，預期獲得滿足會對信息搜索用戶的搜索行為產生積極作用，用戶的認知期望對于用戶反應具有正向影響。

本文的模型在實證中得到良好的反饋結果，證明了研究的理論和實踐結合具有實際意義，對研究學術信息搜索行為具有現實意義。

5.2研究啟示

首先考慮外部刺激的影響。明確自身信息類型需求是用戶進行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行為的重要前置任務，這樣在搜索中用戶會得到更好的期望確認，進而促進用戶的信息搜索行為;正確認識到現實龐大的信息儲量與自己實際信息認知容量的巨大差異，理性攝取信息才會感受到信息帶來的正向作用，否則反而會被大量無法處理的信息影響個人認知體系，甚至動搖個人研究目標;不同的探索方法組合得到的信息質量會有差異，并不是所有搜索到的信息都適用于搜索目的，準確描述搜索內容并有效利用搜索引擎篩選工具可以提高信息的準確性、具體性進而提高信息質量;了解搜索目的領域的信源層次水平是學術信息搜索的必備功課，認識到高水準的信源并有針對的搜索，得到高水平信息的概率將會提高，這樣會提高信息帶來的期望確認感。

其次考慮機體的影響以及最終的搜索反應。用戶從受到刺激到做出反應并不是條件反射過程，而是要經歷自身的一個認知過程。本研究認為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過程受到用戶自身理智所控制，用戶最終目的不是追求傳統意義上的信息量獲取最大化而是現實意義上的“期望信息確認”。在日常學術信息搜索過程中，往往會發生被衍生信息吸引注意力而陷入復雜的學術信息相關性辨析的情況，雖然廣泛接觸各種信息會一定程度上豐富靈感、提升思維，但是在機體實際處理能力有限情況下，大量信息的涌入首先產生的影響是擾亂現有思路。因此，在學術探索過程中應該明確并堅持目標期望，謹慎擴大探索范圍以免逐漸忽視本身目的，并根據期望采取適當的探索式信息搜索強度。

5.3研究的局限和展望

雖然本研究過程中力求模型可靠、數據真實、求證嚴謹，但是在做出一定研究貢獻的同時仍存在一些研究局限性：1）本研究采用二階模型對學術信息搜索行為進行了研究并獲得了不錯的實證效果.顯示二階模型在此類研究中具有一定應用價值和意義，但是對于探索式信息搜索領域的研究還有許多其他方向，二階模型是否適用需要進一步探討.或者學術信息搜索領域是否可以使用其他高階模型進行更加細致的研究也需要進一步討論。2）本研究根據Google搜索專家提出的搜索領域發展趨勢.關注信息本身復雜性刺激與方法差異性刺激，引入SOR模型框架研究用戶主體在應對信息復雜性時的作用。雖然具有可靠的理論基礎并獲得了良好的測試結果，但是所設計變量仍然具有一定局限性，對兩種維度的詮釋可能不夠完善.因此建議未來研究者可以進一步完善變量充實兩種維度，甚至開發出新的維度劃分形式，比如時間維度、任務維度。3）本文結合有限理性理論討論了機體在整個探索式學術信息搜索行為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得到了良好的研究成果.因此初步證明了該理論的適用性，但是能否推廣到其他研究領域，需要未來研究者進行實踐檢驗。4）本文通過發放紙質問卷獲得數據.雖然盡量拓寬范圍至3地3校以提升數據全面代表性，但是受到時間、人力、物力等因素的限制，無法得到更多的樣本進行更加詳細地分析.建議未來研究者可以收集更多的樣本，使得研究結果更具代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