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蔚敏 王紫雯 姜鑫 魏婧冉


摘要:關于各地區最低生活保障城鎮居民人數的分析是否會影響居民的社會信任水平,本文通過對2009年——2017年的數據均值及相關控制變量進行數據回歸,分析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和社會信任的關系,本文從個體特征和社會層面進行分析,研究發現,城鎮居民得到最低生活保障的人數越多,社會信任越低。基于上述結論,本文提出了中國未來在城鎮最低生活保障和信任機制的有關政策及建議。
關鍵詞:社會信任 最低生活保障人數 社會福利水平支出 經濟增長
一、引言
所謂社會信任,就是人們從個體走出來,在公共環境中形成的人與人之間相互信任的關系。社會信任的程度在一定意義上體現了該地區的社會發展水平。
本文著重從地區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的角度切入,研究中國各地區的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口數量對社會信任的作用。由于中國各地區經濟發展水平不同,地方政府制定的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標準有一定程度的差異,且覆蓋率各不相同,因此,對于最低生活保障水平和社會信任的關系,作者通過國家數據和CGSS數據,引入了社會福利支出水平,地區經濟增長,地區財政支出作為控制變量,在這里作了理論和實證的相關研究。
二、理論分析
一般而言,當一個地區城鎮居民需要獲得最低生活保障的人數越多,說明該地區經濟越不發達,經濟增長速度較慢,居民依靠最低生活保障作為收入來源之一,則只能保障基本生活支出,而無暇顧及投資理財、高檔耐用品等其他支出。因此,相較于富人,該地區城鎮居民對社會信任度明顯較低。
首先,就社會公平而言,低收入的居民數越大,對社會公平的關注越高,提高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覆蓋率,從而促進社會公平。其次,就社會勞動參與率而言,提高地區就業率,增加居民的勞動供給,提高居民的收入水平,可以減少需要最低生活保障的人數。另外,就社會福利制度而言,合理的社會保障支出,在再分配過程中,關注效率的提高可以增加居民的社會幸福感,同時提高社會信任水平。
三、實證分析
研究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和社會信任的關系,對社會信任的度量,作者主要通過問卷調查獲得數據的方式進行度量分析。本文進行社會信任的研究主要以索洛模型為基準進行研究,認為影響各地區社會信任有兩方面因素,即個體層面和社會層面:
(一)個體層面
1.年齡:被調查對象的年齡。
2.性別:被調查對象是男性則為1,女性則為0。
3.個人幸福感:被調查對象的幸福感指數。
(二)社會層面
1.最低生活保障人數指標。本文認為一個地區的最低生活保障人口數量代表了該地區的社會發展程度,從而影響該地區的居民的社會信任。本文采用“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作為度量指標。
2.經濟增長指標,一般而言,經濟增長是一個經濟所生產的物質產品和勞務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的持續增長。通過各地區經濟增長水平的比對,可以觀測出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從而分析其對社會信任的影響。本文采用“中國各地區生產總值指數”作為經濟增長度量指標,為了體現經濟增長,上一年度生產總值指數記為i00。
3.社會福利支出指標,社會福利支出是社會保障的高級階段,很大程度體現了地區社會保障程度,居民的社會信任由此得到體現。這里用“社會福利業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支出作為社會福利度量指標。
基于以上指標的選取,我們把社會信任作為被解釋變量,把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作為解釋變量,其他指標作為控制變量,根據索洛模型有如下表達式:
其中:trustl表示各地區社會信任水平:population表示各地區最低生活保障人數;welfare表示各地區社會福利業全社會固定資產支出:GDP表示各地區生產總值指數:happy表示各地區人們的幸福感指數;gender表示性別;age表示調查對象的年齡。
本文數據剔除了信息不完全數據,采用31個省份和地區2009年——2017年9年連續數據均值進行數據實證分析,數據回歸結果如圖所示。
從實證結果可以看出,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上表中的第一次回歸不顯著,在引入社會福利支出因素和中國各地區生產總值指數后,后五次回歸中顯著性較好,且系數為負,說明需要獲得最低生活保障人數越多社會信任度越低,在經濟發展較快的地區,如果城鎮居民需要獲得最低生活保障的人數越多,說明該地區的貧富差距過大。表中數據顯示,城鎮居民最低保障人口數每增加10%,社會信任度就將降低0.2%。
從個人層面看,引入調查對象的幸福感指數,性別和年齡等控制變量,表中顯示了至少在10%的水平上顯著,且系數為正,但性別指標的顯著性較小,說明城鎮居民獲得最低生活保障人數的增加在性別層面影響不大。
從社會層面上看,增加社會福利支出和中國各地區生產總值指數兩個控制變量可以更加顯著地提高模型的擬合程度,雖然系數值在0.05左右,但較之0有很大的提升,可以看出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與社會信任線性關系顯著。社會福利支出在全部五次回歸中較為顯著,體現了地區社會福利支出越多,城鎮居民獲得的社會保障越完備,有利于提高社會信任水平。同樣,中國各地區生產總值指數系數為正,且在回歸中較為顯著,對社會信任有正向促進作用,反映了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可以增強社會信任。
綜上所述,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需求人數越多,則該地區的社會信任度越低,而地區社會福利支出和地區經濟增長則對社會信任有正向的促進作用。在個體層面上,當該地區經濟增長越快,社會保障更充分的條件下,居民的社會幸福感會逐漸增加,相較于男女性別上的區分,年齡的顯著性更強一些。同時,如果一個地區最低生活保障人數與經濟發展速度不匹配,則會增加城鎮居民對社會公平的質疑,從而降低社會信任水平。
四、結論與建議
本文通過理論分析和實證研究表明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可以顯著地影響居民的社會信任程度。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每變動1個標準差,社會信任反方向變化0.56個標準差。另外地區經濟的增長有利于提高社會信任程度,顯著地促進地區居民幸福感的提高。
但是,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人數的增加會使社會信任度降低。因而需要政府和個人的共同努力,才能促進社會效率與公平,提高社會信任水平。基于此,本文認為政府應該針對不同地區的經濟發展情況實行精準的地區社會政策,適應該地區的社會發展現狀。
第一,國民收入再分配上關注效率與公平。從宏觀調控的角度,組織專家研究統計中國各地區的居民的收入現狀,擴大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的覆蓋面,在再分配的收入調節上,兼顧效率與公平,根據社會政策內部的公平性,通過稅收改革適度調節財富值較高的居民和貧困居民的收入差距。著力推動精準扶貧政策,加快城鎮建設一體化進程,使城鎮居民降低最低生活保障的需求。
第二,提高社會勞動參與率,增加就業機會。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需求人數的增加說明城鎮居民中許多人失業而不能獲得勞動收入。政府通過適度增加和調配勞動崗位,讓城鎮居民更多地參與勞動中可以促進居民收入來源多樣化。
第三,城鎮居民調節好個人心態,積極參與社會生活。對于社會信任度而言,很大程度是由居民的對社會的個人情緒所反映的。盡管政府制定的社會政策對居民的個人情緒有一定的影響,但個人也應該積極參與社會實踐,在勞動中獲得進入社會的參與感和幸福感,從而提高社會信任。
總之,城鎮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影響著居民的個人收入和基本利益,重視社會政策結構的優化,增加就業,提高社會保障水平,按照“效率優先,兼顧公平”的原則,維護社會的公平正義,可以增強居民對社會的好感和責任感,推動經濟的發展,在此作用下,居民的社會信任將會得到很大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