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燈下

徐忻瀾

一盞臺燈放在我的窗前，夜已深，我還與作業奮戰。時不時瞇起眼，勉強浸潤眼眸，然而，仍是不能驅散那份困意。

時針嘀嗒地響著，每一聲響都在我把帶入夢境，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抵擋不住深沉的睡意，在定下鬧鐘后，我小睡了一陣，夢中隱約浮現的是外婆家的模樣。

還記得童年的外婆家，離我家不遠。轉過村口就能望見大門兩旁的石榴樹。天空還下著淅瀝小雨，坐著媽媽的車，我們駛向了外婆家。

外婆家總是溫暖的，也許是熱情的家人和熱乎乎的飯菜，亦或是那口熱騰騰的、蹦著火星的大灶。外婆家的大灶在外公的堅持下搬到了新家，大灶飯可是現在少有的了，每每到家，我就第一時間奔向了外婆，招呼一陣后，坐在大灶家，煤夾子邊是一捆捆柴。火焰發散的一陣陣暖流，溫暖了我的身體。坐在溫熱的灶邊，我的心也變得溫熱起來。外婆外公有些年紀，仍在工作，看到外婆嫻熟地切著菜，鏟著鍋勺，盤盤都是美味的菜肴，在冬日的空氣中散發白煙。不一會兒就燒好了飯菜。“來啦，來啦，飯好了，你們多吃點啊！我們一家人，不要見外，看你，怎么就吃這么點兒，不是說喜歡外婆做的菜嗎？就吃這么點怎么行。”外婆說著幫我換了一只大碗，像是怕我吃不夠似的，鏟了一勺飯還不夠，用鏟子鏟平了再鏟一勺。端著兩碗滿滿的飯，硬生生地塞到我和媽媽手中，怎么攔也攔不下。好不容易我們才放棄了掙扎，大口地吃著飯。外婆燒的菜，油亮亮的，晶瑩地吸引著人眼。著著格外有食欲，讓人情不自禁地往嘴里塞。不知不覺間，我塞下了半碗飯，“你們怎么吃這么點，菜還沒動多少呢。現在學習這么累，多吃點，這樣可不行！”外婆忙著給我們夾菜。一口還沒下肚，外婆就往我碗里夾一筷子菜。看著面前這色香味俱全的菜，我感到幸福又無奈，好不容易才結束了那頓晚鈑。

回憶起那頓大灶飯，仍是說不盡的溫暖。時間飛逝，學業壓力不斷地帶給我困擾，是留在家學習，還是去探望外婆？終于，還是埋頭于作業中。過去是周周見，月月見，到現在，一年才見一面。我心中不斷涌現起的是對外婆的思念。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入我的耳畔，媽媽拎著箱牛奶進來。“這是外婆家拿來的，外婆買的，怕你學習累著。你作業寫得怎么樣了？”

嗯，我輕聲回答，學習的困意與壓力飛散，瞬間，一股感動的暖流涌上了我的心頭。再忙再累，永遠支持你的，是家人。

（浙江紹興市柯橋區錢清鎮中學）

點評

本篇給人亦夢亦幻之感，臺燈下，小睡中，浮現出的竟是外婆家那溫暖的場景。描寫非常細膩動人，可謂是飽含深情。感情就是如此奇妙，它是人們前行的動力，時刻在鼓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