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刊獨家專訪
記者董巖
王文波/攝
“霸道總裁”“帥中帶痞”“行走的荷爾蒙”……楊爍的名字前,很多類似這樣的定語,每每記者開口提的第一個問題也是“你這次的角色跟以往的‘霸總’有什么不同?”7月16 日,一身白色風衣出場的楊爍,在面對各家記者時,仍舊難逃這個問題。他也不厭其煩地反復配合回答,態度坦誠、認真,面對各家鏡頭偶爾注意力不集中、說錯話了,他還會要求重來一遍,他是一個對自己有要求的人。
楊爍身高184cm,自帶著硬漢、健碩氣息,他坐在記者面前時,一開口原本嘶啞的聲音更顯得干澀。他來之前,為他預留好位置,原本感覺距離很合適,可當他坐下后,更讓人不能忽視他修長的腿,他一探身,彼此的距離就顯得有些局促,這樣的距離讓我有些壓迫感,于是采訪中,記者慢慢往后移了移座位。楊爍的面部表情很豐富,或蹙眉,或微笑,或大笑,看似自然,其實每個表情都表達得恰到好處,他比別人更清楚自己的表情。


近些年,楊爍飾演了不少角色,四道風、小包總、雷東寶、向前,還有易霈……哪個更像他,都像又都不太像,他自己最喜歡的是四道風,硬漢、仗義、單純,后來他飾演了很多那種類型的形象。“小包總”的出現,使得他在熒屏上的畫風變成“霸道總裁”。正在北京衛視播出的都市情感劇《時間都知道》中,楊爍仍出演一個十項全能的完美角色易霈,但他最后并沒有和喜歡的人終成眷屬,反而一直默默陪伴在她身后。楊爍解讀角色:“我覺得我這次飾演的易霈這個人挺擰巴的,他的愛情觀是,一旦認定了,哪怕遠遠地看著,我也會覺得這是一種幸福。要是我,我肯定受不了,他真的挺糾結的。”話雖如此,其實楊爍也是在演著那個自己,一路走來的種種,他皆是拜“擰巴”“糾結”所賜,當他日漸平和時,時間都知道,青春已過。
為了要表演劇中易霈這樣有點“擰巴”的角色,楊爍主動改變生活中自己表情多、動作多的狀態,他給自己設計了不要表情,問及原因,他淡然:“沒事兒,愿意自己找事,就是找虐。”楊爍設計角色只有在心儀女孩面前時才會有表情,其他的時候都是不茍言笑,喜怒不形于色,對他來說是困難,也是他要區別以往的改變。
楊爍出生在1983 年,他家是黑龍江省伊春市一個普通工薪家庭,父親是一名警察。父親希望他好好讀書,但楊爍小時候特別調皮,于是在“養不教,父之過”的理論下,父親對他非常嚴格,楊爍非常怕他。說起青春時期的那個莽撞少年,楊爍想了想,又笑了笑:“我父親總是對媒體報道那一段耿耿于懷,我覺得我還挺感謝他的。”
“青春的真諦就是無知。”蔡康永曾經說過這句話,他的解釋是“青春之所以爽,就是因為我們不知道。”對于楊爍來說,他的青春一點都不爽。
初中,楊爍很叛逆。他抽煙,看小說,不愛學習。楊爍的父親當然希望兒子好好讀書了。一個望子成龍的嚴格父親,一個越高壓越反彈的兒子,結果如何,只能變成“仇人”。當15歲,楊爍帶著恨意離開家的時候,他想跑得遠遠的。于是他來到北京,但一個初中畢業的孩子能做什么呢?他去飯店當過服務員、烤過肉串,還去模特培訓學校學習,但奇跡沒有發生在他身上,他的生活很快陷入了困境。
此時他已經浪費了兩年的青春,這兩年的四處碰壁,讓楊爍懂得了知易行難。灰溜溜地回到家以后,連高中都沒上過的楊爍,刻苦讀書,他要考大學。這似乎有些天方夜譚,但第一年落榜后,第二年他再考,2002 年他如愿考進了中央戲劇學院表演系。這樣的反轉戲碼,與他愛較真的性格分不開。
現在回想當年青春的荒誕,楊爍早已經釋然,因為他現在跟父親特別好:“我覺得每個人可能都會經歷這么一個階段,叛逆或者是反叛,如果當初沒有這些摩擦,那些過往的故事,我可能也不會和父親有這么好。”如今楊爍家祖孫三代人在教育問題上,又互為鏡子,所謂隔代疼,楊爍的老父親自然是拿孫子當作心頭寶,每每楊爍跟孩子瞪眼睛,嗓門大一點,老父親就像只老母雞一樣護著孫子,讓他溫柔一點,和緩一些,楊爍便會開玩笑地跟他斗嘴:“您當年怎么不這樣對我啊,我這是隨根兒!”他這樣一說,父親便不再多說什么。
楊爍身上,有著典型東北爺們的粗糙與細膩,在他心中,老婆孩子是用來保護的,有些人管那叫大男子主義,也有一種說法叫擔當。楊爍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我覺得父親在關鍵的時候才有用。比如說,我兒子膽子比較小,原來玩滑梯的時候上扶梯他都特別害怕,有一次我陪他去,一直在鼓勵他,我說你可以的,我從后邊托了他一把,他就上去了。下一次再玩他就敢自己上去了,我覺得關鍵時候你托他一下,讓他覺得后邊有一個依靠。”

做演員的一個有意思的地方就是,你用一輩子可以活出別人好幾輩子的人生。眼下這部正在熱播的《時間都知道》,楊爍覺得就是告訴人們“珍惜眼前,每天都有些遺憾,但過去了就過去了”。劇中有穿越,一場夢便回到10 年前,楊爍說自己不愿意回去,他覺得即便回去了,當初的錯誤也許還會發生,即便不是這樣的問題也會出現那樣的問題,何必再去經歷那些:“我現在這些經歷就已經夠了。”
好多人都以上哪所大學為目標,其實上了大學,只是人生中的一個階段而已,楊爍就對此有著深刻的認識,因為進入大學后,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不適合做這一行。”形體不好,嗓音被同學、老師笑話,上了舞臺就臉紅,看見鏡頭就緊張,他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這時候又是要做選擇的時候了,是放棄還是堅持,他心里的那兩個小人兒在打架。他曾有過退學的想法,一了百了,但那不又回到過去了嗎?最終還是那個愛較真的小人兒占了上風,他追著老師,把他的問題列出來,自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解決,直到老師說好為止。為了克服嗓音上的缺點,楊爍堅持大學四年每天練習臺詞一小時。即使是大年三十,他也依舊不放過自己,在東北零下三十多攝氏度的條件下堅持練習。
2006 年楊爍畢業了。對于很多演員來說,起步時期都會經歷一些艱難困苦,楊爍也是。那段時期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甚至有些抑郁。在這樣的關鍵時候,也是父親和家人的鼓勵給了他很大的勇氣。于是楊爍開始拼命健身,每天看片子,磨煉自己的演技。這個習慣他一直保持到現在,不拍戲就看片子、健身:“那個時候我的書包里至少有一本書,每天都在保持體形。”
楊爍坦言自己不是一個好演員,但他一直努力做一個好演員,從模仿開始:“當初我所做的就是去學一個我喜歡的演員,我看他所有的片子,演一遍,慢慢的我學得多了都變成我的了。”現在已經挺好的了,這些會放棄嗎?他目光堅定的回:“沒有,永遠不可能。”
2008 年楊爍出演電視劇《生死線》里的四道風。這個人物耿直無雙,錚錚鐵骨。他有一個黑社會老大的叔叔,卻靠拉黃包車為生,一身武藝,仗義執言,但絕不仗勢欺人。楊爍還記得當年拍攝前后的所有事情,他去試角色時,看到房間里放著《生死線》的完整劇本就被吸引了,他打開買回來的泡面和火腿腸,邊吃邊讀,琢磨著怎么演。之后,餓了就吃,困了就睡,起來了就繼續看,竟然三天沒出屋,把劇本看完了,也“演”完了。楊爍在心里暗暗佩服劇本的同時,主創們也看上了他執著的狠勁,從而選上了他。
劇里有20 多個炸點,不小心踩到一個炸點就被炸得滿臉黢黑,身上每處關節基本都有傷,腿水腫為了不讓觀眾看到就緊緊勒上一層又一層的繃帶。他至今對這個角色有著刻骨銘心的記憶:“我身上現在百分之七八十的傷都是拍那部戲時留下的。”伴隨著拼了命后留下的傷痛,《生死線》也成就了楊爍,在這部戲中他找到了人生伴侶,找到了良師益友,還讓觀眾認識了四道風,也讓他在業界留下了好口碑,以至于后來他接到的全是雷同的角色。
一件事總是有兩面性,小有名氣的楊爍從此不用為跑劇組發愁了,但他面對幾乎一樣的角色,他開始習慣“耍”著演戲,雖然也有迷茫,想要走出舒服區,但為了生活他能怎么辦呢?
楊爍的轉型之作《歡樂頌》,雖然戲份不多,他卻在這部戲后得以爆紅。在這部戲后他又開始進階了,他說他學會站在一個全局的角度去看一個片子,“就是導演的手段、燈光特效看得會更多一些。”
說起現在看的片子,楊爍說英劇美劇多一些。“這兩天在看英國的《黑幫》,還有《死亡機器人》,里邊全是動畫,但我覺得動畫演得比人要好太多了。”

長相好的人都愛照鏡子。前些日子聽了個評劇皇后新鳳霞的故事,她人美就愛照鏡子,愛人吳祖光在家里到處都放了鏡子,讓她可以隨時照鏡子。楊爍的長相有點憂郁有點滄桑,也因為這樣獨特的長相收獲不少粉絲,他卻稱從來不照鏡子。在拍攝《時間都知道》時,他請導演幫他把關自己的表情。
自己挖坑自己跳楊爍現在不照鏡子,是因為過去照得太多了。現在不看自己的戲,也是因為過去看得太多了。“那時候自己練習表演,我的相機是有錄像功能的,帶廣角的,我就把它放到家里面的一個角落,我就演我喜歡的戲,然后再看,然后再演。”所以對于楊爍來說,他自己的嬉笑怒罵、喜怒哀樂的表情,他自己最清楚。
“如果我特意地去感受,我剛才說話時候的面部表情,我就知道我大概是一個什么樣,演戲時,我也知道我演得好不好。那個畫面,寫在我心里。”但他覺得越是在意自己的表情可能也會丟掉更多的細節,回看自己拍過的鏡頭,他覺得自己會帶著各種各樣的問題、想著各種各樣的表情去拍戲,所以他不要。
“從前是初生牛犢,不畏懼,什么都可以演,現在總懷疑,這樣演對嗎?這是不是表演?有時感覺怎么做都不自在。”明明有顏值,卻要把自己弄滄桑;明明自己是個表情包,卻刻意強制自己不做表情;明明生活中不愛說話,但演戲時他的臺詞總是那么多。在表演上楊爍就是這樣不斷給自己挖坑,永不滿足。
楊爍說父親最怕說起過去他們父子間的往事,每每看到這樣的報道,會幽怨地跟兒子抗議:“老說咱倆過去關系不好,老說我老打你!”楊爍說:“其實我特別感激我小時候那段經歷,有了當年的這些,不管是拼搏也好,還是說坎坷也好,我覺得是這些經歷才成就了今天的我。”
這樣的說法,看似楊爍對今天的自己很滿意。但緊接著,他又跳回到我問他的第一個問題:“回到20 年前,你會怎么選?”楊爍說他一定不會選擇做演員。他頓了頓,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做演員,你得體驗各種不同的人生。你得把自己扭曲,把自己像橡皮泥一樣捏成各種各樣的人,不管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你都得把自己往那上去靠。實際上很多時候你演的角色越多,你丟掉的就越多,丟掉自己的東西就越多。慢慢的,你都不知道你活得到底像誰,是角色里的那個人還是自己,你演的越多,你就越擰巴。”
楊爍說自己每次從角色里跳出來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快就把自己從一個角色里剝離出來。”
每次拍完戲楊爍都要找回現實生活中的自己,他的方式就是:“找事干,告訴自己那是在另外一個空間里邊的我。我覺得虐待自己就是一種快樂,就必須得給自己安排各種各樣的事。”
人生就是不斷得到不斷失去的過程,得到了成長,失去了童年;得到了成熟,失去了青春。公平也不公平,只看你想要什么。而那些如影隨形的情緒,恐懼、貪婪、欲望、不安、悲傷,不管你看見還是看不見,它都存在。
是人紅是非多還是浮躁?成名后的自負和不可一世,是人的正常心理。楊爍等著自己的膨脹逐漸消解,他能做的就是用各種方式盡量縮短這個階段的時間,所以他制定各種這樣的目標給自己,他也看到了自己的變化:“原來愛跟別人比,愛較勁,別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一定也要做到,而且我要做得比他好,現在想想其實是在跟自己較勁。”
在拍攝《大江大河》的過程中,楊爍的心態變得更加平和。他悟出了一個道理:“你超越別人又能怎么樣呢,還是要過自己的日子。”
所以他現在學習跟自己相處,不拍戲的時候每天去上課打高爾夫球。“因為高爾夫是一項非常安靜的運動,你只要打錯,一定就是你動作有問題,有很多雜念的東西。我去上課打球是讓我沉下來的一種方式,我可以不用去管任何事情,我就完全的活在這樣的一個空間。”
楊爍不能算爆紅,因為他有足夠多的經歷,而且也有很多掙扎和選擇。但他算幸運的,因為他得到了回報,更重要的是他遇到了助他成長的人,他們稱之為貴人。比如,他最近正在讀的書,是北京衛視“掌門人”徐滔推薦給他的《人類群星閃耀時》;他入行時就得到孔笙導演的提攜,拍了《生死線》,后來又拍了《歡樂頌》,并跟他學習表演學習導演;他在重復拍攝同一類型角色,享受在舒服區時,被兄長指出是在“消磨才華,作踐自己”;甚至還包括當初,沒有給他表演機會的那位導演,要不是刺激到他的那句“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恐怕他也不會下決心再回去學習。
如今這個階段,楊爍拍戲多,休息少,他很清醒地意識到要給自己充電。“我覺得我原來吸取的那些東西可能都被擠干了。曬了好久了,需要吸水了。”
過去對自己太狠,楊爍身上留下不少傷痛。一次飛行降落瞬間的沖擊,引起他的老腰傷復發。“后來坐飛機要降落的時候,我都有一個習慣,就是腳蹬在下面,這樣就不怕再把腰給閃了。”伴隨著成長,過去天不怕地不怕的楊爍,膽越來越小。他更習慣坐高鐵,因為覺得那更安全。原來喜歡玩的賽車,現在也不玩了,甚至在路上也不愿意趕時間。
天地萬物皆有規律,楊爍現在更尊重自然的規律。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他也有意識的做父親當年做不到的一些事情,比如跟孩子更多的交流。
楊爍更希望孩子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有了解:“他開學上三年級,已經在看四書五經,這些東西看不懂沒關系,我跟他一起看。”對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視,來自于父親當年對他的影響:“小時候我爸就強迫我看,上學以后,二年級開始寫日記,三年級每周寫兩篇作文,還要練書法。現在想其實我爸讓我學的那些都是特別好的,但那個時候他越讓我干什么,我就越抵觸什么。”與父親的高壓手段不同,楊爍首先做通了孩子的“思想工作”,讓他愿意學這個。“我兒子每周都會背三首詩,然后跟我聊這首詩是什么意思?我跟他說,你看咱古人多棒,短短的28 個字,人家就可以把這一生講一講,把這段歷史聊一聊。”
每次檢查兒子背古詩的時候,楊爍還要跟他聊一聊自己對詩詞的解讀,不同的理解,讓孩子覺得很好奇。然后他會告訴孩子,這就是古詩詞有意思的地方:“同樣一段文字,每個人看完都會有他不同的感受,我這樣一說,兒子就會感興趣。”
當下楊爍的感悟是“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挺好的。”楊爍很欣賞弟弟的每天的生活狀態,嘻嘻哈哈,特別開心的樣子,他覺得人就應該活成這個樣子。他也在努力往這方向走,雖然不容易,但希望讓自己越來越簡單。
楊爍發現,人生需要的是平靜,只需要每一秒都快樂,那快樂便沒有意義,有的時候,各種情緒來了,那也只是情緒。于是他有意識地放慢腳步,多給自己和家人留一些空間,是楊爍最近做的事,他有時會帶著兒子出去跑步,兒子騎小自行車,他在后面跑,然后“晚上街邊溜達溜達,感覺特好。”

年輕的時候每件事都想弄明白,做過那些荒唐事,撞得頭破血流,到后來發現,其實大多數事兒都明白不了。看透了這個理兒,已經走過青春,進入中年。也許慌張就是青春,你不慌張了青春就沒了。楊爍現在的改變是他不會那么挑剔,“會帶著一種學習的態度去欣賞,然后你會換位思考,遇見各種事,你會想如果是我應該怎么處理?”
前不久楊爍參加的真人秀節目《我最愛的女人們》播出后,從節目上他的表現來看,他對太太王黎雯的掌控欲還挺強。對方開車時他都還要指揮兩下。楊爍笑笑:“其實就是嘴賤。”他知道不說也行,人家平時開得也挺好,他非得在那來那么一句。從這些小細節也能看出楊爍的強迫癥:“我開車的習慣必須得車頭在外邊,她可能往里一扎就完了。我是必須得把輪打得很正,有時我還要下車看看車身是不是,不正還得再來,而她可能就比較隨意。”
也因為這樣的較勁、擰巴,楊爍和王黎雯之前也有不少小摩擦,開始楊爍還挺困惑,但慢慢他知道有些事不怪人家:“我原來特別喜歡把別人變成自己,這是一種錯誤。”
楊爍干了很多費力不討好的事以后,他還發現在夫妻吵架上,以為自己會是個王者,但其實不過是個青銅,自從發現自己吵不動架了,楊爍開始覺醒了:“原來吵一架,你覺得還挺有精神。現在是吵不動了,一吵架就心慌。再一個原來沒這倆孩子的時候,我還有別的房間躲,現在只能睡書房,我何必跟自己較勁,我還想睡床。”學會不跟老婆較勁,就是楊爍的成長。“跟她較勁就跟自己較勁。”
說起夫妻間的相處模式,楊爍認為,小時候他看到的多是磕磕絆絆,一路走過來的夫妻。他也沒有期待自己與妻子一定要相敬如賓,只是過普通人的煙火日子,不用拿著同樣的模板套用,不過參加綜藝節目后,也像鏡子一樣照出他的問題,“我就覺得有些東西確實是自己錯了,就改了。另外現在好多話到嘴邊,我不說了。”在妻子面前不說,楊爍跟自己說。
偶爾楊爍開車出去,看見外面各種不守規矩的事情,他就在車里對對方進行批判,他拿這當練臺詞了,為什么這樣?他的回答還是嘴賤。“堵車的時候,心煩的時候,我跟自己玩。”比如看到有人闖紅燈,有人開車玩手機,甚至有人戴著防曬面罩,他都得說兩句:“我跟自己碎叨,整天看見這些要不說出來我得瘋了。”楊爍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舒緩。
為了利用好時間,楊爍還聽有聲書,“我就像個老頭。”
一年一多半時間都在劇組,有工作人員安排,一度楊爍覺得拍戲把自己拍成個傻子,好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很多生活常識都沒有,也不會做。于是他開始學習,下載各種交通工具的APP。當他在高鐵上用手機為自己和家人成功點餐后,讓妻子意外,他收獲的是與拍出一個好角色不一樣的成就感。“回來做人了,原來總活在別人的生活里,現在回來回到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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