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壺酒

■李 齊

在岳麓山下石佳沖，曾經有一所大學叫湖南財經學院。我們曾在那里度過了4年愉快的時光。我們就是傳說中的計劃841班。我們班共有40名同學，其中女生12名。王繼華、李愛蘭、羅穎莉那個寢室的8位女生多才多藝，是班上的活躍分子，男生多往她們寢室跑。我和張華儀等4位女生與統計841班的4位女生合住一個寢室。在我們寢室里，有4人是長沙市人，每到周末，她們都回家去了，寢室里只剩下我們4個鄉里妹子。晚上，我們4個人一起開“臥談會”，東南西北一通神侃。

那時，沒有互聯網，沒有手機，沒有微信。我們喜歡散步、聊天、看小說、看電視、看電影……財院的露天電影場，就是我們最好的娛樂場。

與其他女同學相比，我算是長得“牛高馬大”那一類了。我這樣的女生，不會唱歌、不會跳舞，人家看看會“原諒”我；但說體育課于我是一大劫難，就連我自己也不想原諒自己。

大一時，體育老師教我們女子初級劍術，我勤學苦練一個學期，最終勉強及格。張華儀長得眉清目秀，但上體育課時，不管什么項目，她只看老師示范一遍就能學會。張華儀的天賦，讓我羨慕嫉妒恨！值得慶幸的是，跑女子800米時，我發現冰雪聰明的羅穎莉如我一般跑不動，我的心里一陣狂喜！每次上體育課我就握一握羅穎莉的手，發自肺腑地喊道：“戰友！戰友！”我甚至在心里哼著小曲：“我一見你就笑……”

大二時，體育老師教我們投鉛球，我總是投不遠。熱心的李愛蘭就手把手地教我方法與技巧。在李愛蘭耐心細致的教導下，我總算順利達標。謝天謝地謝愛蘭！從此，我一見李愛蘭就叫她“師父”。

好在畢業前夕，學校舉辦了一次女生拔河比賽，我才有了一次“本色表演”的機會。比賽以系為單位，通過一輪輪淘汰，最后我們計統系與金融系對決。這是是一場艱難的拉鋸戰，兩系的男生各為其系的女生，拼命地喊“加油”。賽場經驗豐富的王繼華鼓勵我：“穩住！穩住！”我在心里宣誓：撼山易，撼計統系難，撼計統系的李齊更難！果然，最后勝利屬于我們計統系。

計統系得了冠軍，歡欣鼓舞，我特別興奮，真想買幾瓶烈酒來給同學們喝喝，但摸摸口袋，沒錢，最后買了幾瓶汽水。金融系得了亞軍，垂頭喪氣。金融系的男生替他們的女生委屈，一帥哥感慨：“唉！計統系的女生有些好勞力！”如今，我這個“好勞力”，已經有了買酒的能力，可我不知道，我是否還有當年的豪情與激情。

我有一壺酒，可否慰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