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化和異化理論視角下的電影字幕翻譯

【摘 要】本文以電影《穿普拉達的女王》為例，論述歸化和異化理論視角下的電影字幕翻譯，從電影字幕翻譯的特點—— 瞬間性、信息精簡性、口語性等出發，介紹歸化翻譯法和異化翻譯法的翻譯原則，并分別舉例分析歸化翻譯法和異化翻譯法在《穿普拉達的女王》字幕翻譯中的體現，以為電影的字幕翻譯提供更多的參考。

【關鍵詞】歸化 ?異化 ?電影字幕翻譯

【中圖分類號】G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0450-9889（2019）04C-0145-03

當前，幾乎每部電影都有字幕，字幕以不同的形式呈現，是電影成片的重要組成部分，它有助于觀眾更好地理解影片內容，感受影片所傳達的思想和文化。字幕翻譯是電影要在他國上映成功，為他國觀眾理解并接受影片中重要且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影片中擔任著盡最大可能性將影片的內容、思想和文化等準確傳達給目標觀眾的重任，從而使得觀眾在觀看影片時以最小的努力，獲得對電影最佳的理解效果。歸化和異化理論是電影字幕翻譯中非常重要的翻譯法，本文以電影《穿普拉達的女王》為例，首先分析電影字幕翻譯的特點，再簡要介紹歸化和異化的翻譯方法，最后從歸化和異化理論的角度分析電影的字幕翻譯，從而為電影的字幕翻譯提供更多的參考。

一、電影字幕翻譯的特點

字幕翻譯是影視作品的重要組成部分，具有各種語言文學作品翻譯要遵循的原則：尊重原文表達的內容，忠實地翻譯原文;將原文的情感、思想和意境，恰當地翻譯;考慮原文的藝術性和價值觀念，并準確地翻譯等。字幕翻譯是一種特殊的翻譯形式，因其特殊性而使得本身有著不同于其他翻譯形式的特點，如因需要與畫面中的人物口型和動作保持一致，而使得字幕具有瞬間性;因畫面是電影的主要部分，而使得字幕占有空間較小而具有信息精簡性;因場景來自生活，而使字幕口語化、大眾化，翻譯的語言需要通俗易懂，貼近目的語觀眾的生活習慣，具有口語性;最重要的特點是其文化差異性，因影片包含著濃重的文化色彩，反映著當地的文化、生活方式、價值觀念和思維方式，因此，字幕翻譯要關注文化差異的問題，既能保證影片原有文化的合理傳達，還確保目標觀眾能夠在母語語境中更好地理解和接受影片傳達的文化內涵。

二、歸化和異化的翻譯理論介紹

不同于主要關注語言內容和表達形式翻譯的直譯和意譯法，歸化和異化翻譯法主要從文化的角度對源語語言進行翻譯。這兩種翻譯法由美籍意大利翻譯家Lawrence Venuti（勞倫斯·韋努蒂）在其重要的作品The Translator's Invisibility（《譯者的隱身》）中提出。韋努蒂認為：歸化即采取民族中心主義的態度，使外語文本符合譯入語言的文化價值觀，把原作者帶進譯入語文化;異化是對文化價值觀的一種民族偏離主義的壓力，接受外語文本的語言和文化差異，把讀者帶入外國情調。也就是說，歸化翻譯法站在目標受眾的角度，將源語語言所表達的內容、思想、情感和文化內涵用目標受眾熟悉的方式進行表達，盡量使目標受眾更容易準確地理解和接受源語語言的文化內涵。異化翻譯法則是歸化翻譯法相反的一種翻譯法，站在源語語言的角度進行表達，考慮將原汁原味的源語語言文化內涵和思想內容傳達給目標受眾，旨在讓目標受眾感受源語語言的語言魅力和文化氛圍。

（一）歸化翻譯法的翻譯原則。歸化翻譯法要求譯者在實際的翻譯過程中，考慮目標受眾的認可和接受能力。首先，語言表達上，改變源語語言的表達方式，采用目標受眾熟悉或慣用的語言表達，以便源語的語言內容能較容易地被接受;其次，文化傳達上，要突破源語語言與目的語的文化差異，緩解甚至避免目標受眾在文化理解上產生的矛盾，將源語語言文化用目標受眾熟悉的文化方式表達出來，有助于目標受眾對源語文化的深刻理解;最后，內容展示上，譯語需要將目標受眾的知識接受能力考慮在內，以便于目標受眾更容易地解讀和掌握源語語言。

（二）異化翻譯法的翻譯原則。異化翻譯法則不同于歸化翻譯法。李榮華指出，異化翻譯法以源語文化作為出發點，要求翻譯者能盡量傾向于源語的表達，它積極倡導譯者拋棄目的語中的表達習慣，并充分利用源語中表達方式來轉換作者創作的意涵，并做到還原源語包含的異國風情。與歸化翻譯法相比，首先，異化翻譯法認為，要保持源語作品的思想和內容表達方式，將原汁原味的源語語言表達方式直接展示給目標受眾，讓目標受眾在源語作品的內容和表達中欣賞和了解源語語言的魅力。其次，異化翻譯法相信，目標受眾選擇該源語國作品，必然有一定的源語國文化基礎，具備一定的源語國文化理解能力，因此，要將源語的文化內涵直接用源語作者的表達方式，讓目標受眾從中感受異國情調，體會異國文化，也能使目標受眾的視野得到開闊，精神得到滿足。

三、歸化和異化理論在字幕翻譯中的應用

（一）《穿普拉達的女王》的內容簡介。影片《穿普拉達的女王》是一部講述一名有著優異的學習成績又立志成為一名優秀記者的女大學畢業生Andy（安迪），無意中進了紐約頂級時裝雜志Runway（《天橋》）給總編當助理的時尚職場勵志喜劇片。安迪是一名完全不了解時尚也不追求時尚的大學畢業生，原想應聘的是記者的職位，但簡歷被送至《天橋》雜志社，并無意中成功應聘總編助理的職位，然而這個女總編Miranda（米蘭達）是一個追求完美、尖酸刻薄、敏銳善變，是讓人難以接近的工作狂。剛開始時，安迪會經常犯錯，也因不熟悉不了解時尚而經常被同事嘲笑，總編米蘭達各種刁難的任務無法完成又被誤解而經常感到委屈。由于上進和不服輸的個性，在同事奈杰爾的幫助下，安迪的工作慢慢步入正軌，工作能力漸漸表現突出，甚至超過了第一助理艾米莉。但隨之而來的是，由于工作占用了大量的時間，與時尚圈接觸越來越多，安迪的生活出現很大的危機，與男友和好友的關系越來越糟糕。最后因《天橋》雜志總編崗位變動的事件才讓安迪突然醒悟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迷失了自己，忽視了親情和友情的重要，從而毅然辭職，重新找回了自己以及丟失的幸福。這是一部小成本影片，卻收獲了不俗的票房，制作成本雖僅3500萬，全球的票房收益卻高達3億多美元，曾獲得奧斯卡金像獎、美國金球獎、MTV電影獎等多個獎項的提名，是一部兼具職場、時尚和喜劇于一體，深受觀眾喜愛的影片。

（二）歸化翻譯法在《穿普拉達的女王》中的運用。如前所述，歸化翻譯法是將源語語言用目的語觀眾所熟悉的語言表達方式、用目標受眾熟知的文化意象再現源語的一種翻譯方法。以下結合字幕翻譯的特點，舉例分析歸化翻譯法在《穿普拉達的女王》字幕翻譯中的體現。

（1）Are we doing a before-and-after piece…？

譯文：我們在制作“麻雀變鳳凰”的節目嗎？

這是安迪穿著土氣的衣服去參加雜志的面試，奈杰爾第一次見到時跟米蘭達戲謔安迪的一句話，before-and-after本意指的是“情況變化前和情況變化后”，直接將其翻譯，是會讓人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譯者將其譯成“麻雀變鳳凰” 一個中國人都很熟悉的，指一個人從身份低賤變成身份高貴的成語典故，這讓觀眾瞬間就能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字幕本身的瞬間性和空間局限性，使得譯文必須要簡短且能讓目的語觀眾快速理解其中意思，顯然，這種翻譯是能達到這種效果的。

（2）Another divorce…splashed across page six.

譯文：再次離婚……又會是 “八卦頭條”。

“八卦”是由一套四組陰陽組成的哲學符號，是中國道家文化的深奧概念。在娛樂圈中，指非正式的、不確定的明星消息或者新聞。美國報紙的第六頁“page six”往往是刊登娛樂八卦新聞的版面，而“splash across”指的是把（照片、新聞報道等）安排在顯著位置;在突出位置刊載。如果將本句話翻譯成“再次的離婚……將會刊載在第六頁最顯著的位置”，相信中國觀眾看完后，是不明白其中意思的，但如果翻譯成“八卦頭條”則會很快就能理解了，這是典型的站在目標受眾角度，把源語語言的文化內涵展示的歸化翻譯法。又如：

（3）…drives away another Mr. Priestly.

譯文：……把另一個皮斯利先生“掃地出門”。

例（3）中將“drive away”譯成“掃地出門”，這在中國觀眾的文化理念里，離婚的夫妻雙方，強勢一方將弱勢一方趕出家門，用“掃地出門”來形容是再熟悉不過了。

另外，影片中安迪跟奈杰爾談起自己的感情生活因為工作的原因而面臨的問題和奈杰爾對安迪回答的句子里，用了許多中國觀眾熟悉的成語，如：

（4）My personal life is hanging by a thread.

譯文：我的個人生活“岌岌可危”。

（5）Sometime I can't believe I talk about this crap all day.

譯文：我每天都在說些 “不知所云”的廢話。

（6）Join the club. … you start doing well at work.

譯文：彼此彼此……你的工作開始 “步入正軌”了。

成語是漢語特有的語言表達方式，是中國漢語文化沉淀的結晶。將一些語句譯成成語既方便中國觀眾對劇情的理解，又能增強中國觀眾觀賞的興趣和積極性，拉近了與中國觀眾的距離，消除了陌生感，這也是歸化翻譯法所帶來的好處。

（三）異化翻譯法在《穿普拉達的女王》中的運用。異化翻譯法旨在讓目標受眾接觸源語國家的語言表達方式，體會源語國的文化內涵，感受異國情調，因此會盡量保持源語作品的語言表達方式和文化表現形式。本片的字幕翻譯保留了許多美國人原有的生活習慣和處事思維方式，也把許多時尚的詞匯直接翻譯出來，在某種程度上，讓中國觀眾能感受到影片所展示的語言魅力。另外，本部影片本身是一部涉及時尚的影片，部分內容采用異化翻譯法，也能使觀眾更準確地理解影片時尚文化的魅力，感受到美國紐約時尚之都的氛圍。如影片中涉及的各大時尚品牌名稱Prada（普拉達）、Chanel（香奈兒）、Gucci（古琦）、Calvin Klein（CK高級時裝品牌）、Valentino（華倫天奴）、Versace（范思哲）等，這些都是享譽國際的時尚尖端品牌，中國觀眾既能從中了解到這些大品牌，也能體會這種大品牌給人的氣質和自信所帶來的變化。其次，影片中多次提到飲食方面的內容，如安迪去面試的路上買的Onion bagel（洋蔥餅）當早餐;早上6點50分，安迪就接到電話被要求“pick up her coffee order on the way”“one no-foam skimmed latte with an extra shot and three drip coffees with room for milk searing hot”（路上把咖啡也買了，一份大杯無泡的低脂拿鐵咖啡和三杯沖泡的咖啡，咖啡加奶，一定要滾燙的）;去餐廳吃飯時，安迪打的Corn chowder（粟米海鮮湯）;米蘭達刁難安迪要她十五分鐘內買到的steak（牛排）等，飲食方面的許多詞匯，對于中國觀眾來說往往是很難理解的，但是通過譯者的原汁原味的翻譯并結合畫面和情節，讓觀眾很容易地了解到美國人的飲食習慣，這就是異化翻譯法的魅力，既使目的語觀眾感受到源語國的飲食文化，又能理解其中的內容。

總之，電影是一種來自現實生活的藝術升華，反映著源語國人們真實生活的各種場景，以及生活習慣、思維方式、各種思想和文化。隨著各國電影的異地上映與傳播，為了讓目標受眾能很好地體會影片的思想和文化，字幕的翻譯顯得日益重要。本文以從語言和文化方面為出發點的歸化和（下轉第163頁）（上接第146頁）異化翻譯法對影片的字幕翻譯進行分析，發現兩種譯法均有優勢，值得在影片的字幕翻譯中靈活交替使用。而一部電影作品反映的內容往往是非常豐富的，要想把主創的原創思想和影片反映的深層意義真實到位地傳遞給目的語觀眾目標受眾，字幕的翻譯還需要考慮更多方面的因素，更多更豐富的翻譯法，如關聯理論翻譯法、目的論翻譯法、生態視角等多種翻譯方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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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周小娟.歸化和異化理論視野下電影娛樂化語言的翻譯——以《變形金剛：絕跡重生》為例[J].電影文學，2015（11）

【作者簡介】龐劍群（1979— ），女，廣西陸川人，碩士，廣西工商職業技術學院講師，研究方向：英語教學，語言學研究。

（責編 何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