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牧的傳統文化修養

曾經有許多人認為，中國兩千多年封建社會經濟發展不快，是因為吃了孔子的虧。因為孔子不談“耕戰”，拒答“稼圃”，“輕自然、斥技藝”“謀道不謀食”“憂道不憂貧”，嚴重脫離生產實踐。谷牧長期主管經濟工作，晚年領銜孔子基金會后，對儒學和經濟社會發展的關系，他有著很多思考。他曾說過：我認為，孔子講生產、經濟確實不多，后人不必苛求。但儒學文化圈中的國家和地區重教育的傳統，有利于為現代高新技術產業培育高素質的專家和工人;守本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的傳統，有利于形成較好的職業道德。這些可以成為解釋世界二戰后經濟發展快得多是儒學影響較深的國家和地區的有力支撐。

谷牧的這種認識其實代表了他對傳統文化高度自信。而晚年的谷牧傳統文化積淀深厚，個人修養也日臻成熟。2003年10月的一天，谷牧到北京協和醫院去看望病重的臧克家。臧克家的兒媳喬植英在《難舍鄉情：谷牧和臧克家由〈烙印〉結下的情誼》一文中回憶：父親身上插著好幾根管子，已經不能開口說話，只能含著眼淚看著他。谷牧坐在床邊，雙手握著父親費力伸出來的有些浮腫的手，眼里也閃著淚光，沒有說一句安慰的話。就這樣靜靜地看了一會兒，谷牧輕輕地、慢慢地背誦著臧克家著名詩集《烙印》中《生活》這首詩中的句子：……一萬支暗箭埋伏在你周邊，伺候你一千回小心里一回的不檢點……感動的大家眼淚都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楊琳摘編自《谷牧畫傳》，人民出版社2014年版，劉會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