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在有顆不老心

文/胡爽

斗轉星移，光陰流逝；時間無情，過得飛快。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今年我已整整80歲，這是令人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人到80歲，就已進入耄耋之年。按規律，到了這個年齡，往往都是明顯蒼老、體衰，顫顫巍巍、蹀蹀躞躞，搖搖晃晃、弱不禁風……

其實并非都是如此，我恰恰正是這個年齡段的逆反狀態，恕我慢慢道來。

親朋好友、同學同鄉、同事同伴，經常當著我的面對我夸獎、議論：“看人家老胡，精神矍鑠、紅光滿面，說笑話、講故事，樂樂和和，嘻嘻哈哈，其神態、氣質、舉止、言行，怎么也看不出像80歲的樣子！”“老胡啊，雖然那么大把年紀了，既趕時髦又跟形勢，天天玩手機、上電腦、種花、釣魚、讀書、看報、練書法、寫文章，精力充沛，腦瓜靈活，思路清晰，根本不像80歲的人！”

聽了這些議論，我自己也半信半疑，默默自言自語：我有80嗎?

有時我在捫心自問：我真有80嗎？不過，我有三條突出特征頗顯年輕又令我欣慰：一是滿頭黑發，不顯老相；二是一口好牙，完好無損，“牙好，胃口就好，吃嗎嗎香！”三是有副挺且直的腰板，儼然挺胸昂首。所以吃飯香，睡覺熟，自我感覺良好。再說，至今耳不聾、眼不花、腰不痛、腿不酸，腰桿筆直，走路踏實、靈便，一切順其自然，能說我老了嗎？

我經常對著鏡子自我欣賞，反復端詳，仔細觀察自己的模樣、神態。不斷戴戴這樣的帽子，換換那樣的圍巾，試用各式太陽鏡扮酷，抑或穿上不同色彩的衣服，在鏡前走來踱去，伸伸腿，彎彎腰，轉轉身——說我老了？誰信！

有次，我試探性地問老伴：“他們都說我不像80歲的樣子，你實話實說我像80嗎？”老伴故作一臉不悅的表情答道：“都這把年紀了，成天沒個正形，像個小孩子般動手動腳，打狗攆雞，裝貓做鼠，高吼低哼學動物叫；學這個走路，仿那個說話，扮某某傻笑，哪像耄耋之年的樣子！”

我說我在返老還童，她反詰說：“真要那樣，我可管不了你，只好把你送幼兒園！”說完，我們老兩口同時放聲哈哈大笑。

或許是性格使然，我經常在人們面前開個玩笑，做個鬼臉，出個洋相，逗得大家哭笑不得，因而，他們都喊我“滑稽老頭”“幽默老頭”或“瘋老頭”“怪老頭”……還有的稱我“開心爺爺”，不過這后者我愛聽，但對前者之稱，我是既不在乎，也不生氣。

有一次，我偷偷穿上老伴一件色彩鮮艷的衣服，趁其不備，悄悄往她身旁一站，搞個惡作劇，給她個驚喜或驚嚇。自己覺得，大不了賺個“死老頭子”之罵。

總之，人老了，是客觀規律使然，不依人的意志為轉移，既不能改變，也不能抗拒。但我們理應做到人老心不老，人老不服老，忘掉年齡，活得現實、樂觀，活得像模像樣，千方百計、想方設法讓年輕駐足心中，就是說貴在有顆不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