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卡爾·波普爾后期哲學的幾個新進展

王婷婷

摘 要：卡爾·波普爾作為創立當代進化認識論的關鍵人物，其在世界哲學史上占據舉足輕重的重要地位。而在不同時期，卡爾·波普爾在認識論研究中也獲得的研究成果也不盡相同。在這一背景下，本文將從簡單說明卡爾·波普爾認識論研究發展歷程入手，著重圍繞其后期哲學的研究進展進行簡要分析研究，以期能夠為相關研究人員提供必要理論參考。

關鍵詞：卡爾·波普爾；后期哲學；廣義進化論

在進入到后期哲學研究中時，卡爾·波普爾提出知識增長問題是認識論的核心問題，但由于在前期研究工作中，因受到自身研究能力以及其他眾多研究工作等因素的影響，導致卡爾·波普爾在認識論研究中還有諸多問題未能得到及時闡明。但隨著研究程度的不斷加深，在后期哲學研究中，卡爾·波普爾在積極關注知識增長問題的同時，也從歷史學、心理學等多個角度出發對其進行深入解讀，使得其關于認識論的研究得以更加深入，研究成果也更加多樣。

一、卡爾·波普爾認識論研究發展概述

一般研究人員將上世紀六十年代作為卡爾·波普爾認識論研究的重要“分水嶺”，在其之前的時間段內卡爾·波普爾主要負責認識論的前期認識論研究。此時卡爾·波普爾主要負責及時歸納總結其之前在證偽主義認識論研究當中提出的邏輯思想以及方法論，并逐漸研將究目光從單純的科學哲學逐漸轉移至物理、政治等諸多不同哲學領域中。例如其在1945年卡爾·波普爾撰寫了《開放社會及其敵人》而在隨后不久，其又撰寫出《開放的宇宙》一書，為證偽主義的邏輯辯護提供了堅實的概率理論基礎。而在進入到上世紀六十年代中后期，卡爾·波普爾將研究重點從過去的傳統認識論轉向至知識增長論，并通過建立進化認知論、提出三個世界的本體論理論，用以深入探究生物學哲學。目的在于闡明人類與動物知識所具備的連續性特征及非連續性，為創造卡爾·波普爾后期哲學發揮了重要作用。

二、卡爾·波普爾廣義進化論的研究進展

（一）確定廣義進化論公式

卡爾·波普爾在后期哲學開始向進化認識論轉變，并由此提出了知識增長公式，即.在這一公式當中，P1代表著解決問題的多重試探性方案，TT和EE則分別代表著理論假說與批判排錯，從本質上來說前者屬于一種基于多樣性變異，來源于試探性的猜想。而后者屬于一種基于控制性下的自然選擇與天然淘汰。P2代表著另一個新問題，事實上，在卡爾·波普爾后期哲學建立廣義進化論的過程中，在這一知識增長公式中所涉及的問題指的就是人類在社會生產生活中不斷從事解決的各種有意識、無意識、生存與非生存問題的有機集合體。在嘗試的多樣性與變異當中，除基因突變之外，出現的各種全新的反應、行為方式、生產工具等等均被納入到變異范疇中。而EE即批判排錯指的就是將與現實社會環境不相適應的有機體例如恐龍、猛犸象，與落后的理論學說如托勒密地心說、化學燃素說等一并淘汰[1]。在卡爾·波普爾看來，當人類文明發展至一定高度時，其將會更加傾向于采用民主討論與辯論的方式解決各種社會矛盾，利用淘汰所有與自身不適應的理論這一方式，代替人類自身的淘汰與消亡。此外，卡爾·波普爾還創造了instruction即教導一詞，用于解釋適應性變異的傳承。發生于內部結構中的教導，會根據相應的適應層次對自身教導層次進行劃分。例如為適應行為學習，將會出現先天獲取的教導或是后天模仿訓練的教導，而為適應基因，與該層次相對應的教導有遺傳或基因復制。可見，在后期哲學中卡爾·波普爾對廣義遺傳做出了突出貢獻，在其看來包括人類在內的任何有機體，通過提出試探性解決策略并對其進行批判與評價，將與解決問題不相適應的試探性方案一并淘汰，由此有效完成問題解決，從而真正獲得人類的長效生存與發展。

（二）世界1發展至世界3

以往唯物主義者在研究本體論的過程中，通常認為按照主客體劃分總共有兩個世界。客觀世界主要指的是現實存在的物理世界，而主觀世界則指的是人心靈上的感覺、猜想等。卡爾·波普爾在前期研究中分別用世界1與世界2表示客觀物理世界和主觀世界，但隨著其研究深度的逐漸加深，卡爾·波普爾發現僅憑兩個世界相互作用，難以對知識自主增長與發展問題進行真正解決。因此在后期哲學中，卡爾·波普爾提出了世界3的概念。卡爾·波普爾眼中的世界3指的就是“思想的客觀內容的世界，尤其是科學思想、詩的思想與藝術作品的世界”。由于卡爾·波普爾將包括生產工具、房屋與藝術作品等在內的各種人類精神產物認定為世界3，因此極大地豐富了傳統進化認識論的研究內容，進一步擴大其研究范圍。尤其是在現代網絡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下，人們通過自由應用網絡系統獲取海量信息資源的行為，從本質上說屬于世界3。而人類生產制造水平與科學技術水平的逐漸提高，使得人對改造世界、自然的能力也越來越高，由此建立的人工世界也逐漸成為技術與技術哲學的重要基礎，其同樣屬于世界3。卡爾·波普爾在后期哲學中，通過運用自然選擇與世界3的概念解決知識增長與進化問題，并且在與達爾文所提進化論進行充分結合下，使得卡爾·波普爾在探究世界3的自主性以及知識增長與進化受到的世界3自主性的影響程度時，具有堅實生物學理論基礎。

三、卡爾·波普爾知識增長理論的研究進展

（一）修正研究錯誤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在一般進化論的研究中卡爾·波普爾提出了較為深刻的觀點，但其仍然習慣使用證偽注意認識論當中的常用描述方式，如用“問題”、“嘗試”等詞語進行表達。并且在解釋說明廣義上的生物進化論觀點時，所使用的“遺傳”、“變異”等詞匯，詞匯含義過于寬泛，因此在后期研究中，卡爾·波普爾也意識到這一點并且對其以往所提知識增長公式中的錯誤進行及時修正。早期卡爾·波普爾提出的知識增長公式為，在這一公式當中，P1表示問題，TSi用以表示基于多重性下的試探性理論或假設。EE為利用實驗或觀察檢驗的方式，以及批判性討論的方式嘗試將錯誤排除，而這一過程也被卡爾·波普爾認定為對一個理論的證偽，由此引發出的新問題即為P2。

通過對之前卡爾·波普爾提出的知識增長公式進行修正，可以使得修正后的公式具有更高的適應性，可同時適用于科學認識論與技術認識論當中。尤其是在后期科學哲學的不斷發展下，證明完全采用經驗偽證的方式證明某一理論不可信。在現代科學哲學當中，將該命題專門命名為理論缺乏充分資料證明或資料缺乏足夠決定性[2]。受此影響，理論檢驗問題逐漸轉變為評價和選擇理論的問題。因此在卡爾·波普爾提出的知識增長公式中，將原本的證偽符號EE修正為AE，用以表示選擇與評價理論。另外，對于理論而言資料本身缺乏足夠決定性，因此在評價某一理論時所使用的標準可能并不固定，容易出現多重標準，并且容易同時存在各種相對于資料、證據而言具有等價性的多元理論。導致相較于原本出現的問題，在多元理論評價標準的影響下，可能會出現更多其他新問題，而在解決問題的認識循環過程中，隨著問題的大量“繁殖”，將會由此出現諸多理論，知識也將面臨持續增長與分化。這一過程與鈾元素或钚原色在原子彈爆照過程中產生的鏈式反應相類似。這也與科學社會學領域中提出的知識與信息呈“爆炸式”增長的概念基本相同。從生物進化樹的角度來看，最初共同單細胞生物祖先通過不斷分枝，發展處更多不同種類的高階專門器官以及其他各種物種的動植物，以有效解決其生存問題。人類在有效解決自身生產生活問題的過程中，也從最開始利用簡單石器工具逐漸發展出包括飛機、汽車等在內的各種高度專門化的工具與器具，使得工具與器具伴隨著人類的不斷進化而進化。因此修正后的卡爾·波普爾公式，使得科學認識論、技術認識論均可以將進化認識論作為其研究理論基礎，對于人們深入探尋科學與技術發展規律，全面把握人類進化史意義重大。

（二）探索時代價值

在卡爾·波普爾后期哲學中，人們將更多時代元素融入到研究內容中，在有效推動當代進化認識論的進一步發展下，也由此衍生出許多其他全新的理論與學說。例如卡爾·波普爾在使用“選擇”、“變異”等詞匯從廣義上解釋說明生物進化論內容時，雖然為其賦予了普遍性的意義，但為了便于更多哲學家與科學家進行深入理解，著名心理學家與哲學家唐納德·坎貝爾在卡爾·波普爾普遍進化論及其表述方式的基礎上，采用“盲目的變異與選擇的保存原理”這一表述廣義解釋普遍進化論原理。其指出無論是對任何歸納成就還是真正的知識增長，盲目的變異與選擇的保留這一表述均具有較高的適應性。此外，為了能夠使用一般進化原理對動物和人類認知活動的載體機制、認知能力的作用機制進行清晰闡述說明，包括康德等在內的眾多研究學者也通過積極運用卡爾·波普爾提出的廣義進化論，認為在經過長期進化后形成的人類認知產物中，各種生物均會有與之相對應的現象世界[3]。如果某一生物個體本身已經存在既定現象世界框架，則認定其為先驗的，但對于其物種的長期進化，則屬于后驗的。此外，還有研究人員在探究科學理論、人類技術和人類文化的發展歷程中，同樣也引入了卡爾·波普爾的相關理論。如有研究人員利用創新、變異多樣性以及選擇保留的方式，驗證人類生產工具從最初的簡單石器逐漸發展為更加高級、專門化的工具與器具，成為碩果累累的進化樹。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卡爾·波普爾提出的現代進化認識論推動了自然主義研究，有助于人們客觀了解科學技術發展規律。

四、結束語

總而言之，卡爾·波普爾后期哲學中提出的知識增長公式、世界3的概念等為發展當代進化認識論做出了突出貢獻，但其同樣也存在一定局限性。因此需要后期研究人員在不斷將更多時代元素融入到卡爾·波普爾后期哲學當中，并及時修正其中的“偽證”錯誤，由此帶動進化認識論實現新發展。

參考文獻：

[1]武曉蓓.卡爾·波普爾論批判性思維[J].教育現代化，2018，5（32）：203-205.

[2]周立華.論卡爾·波普爾否證論中的科學理性與科學精神[J].求索，2016（03）：135-139.

[3]李歲科.波普爾“漸進的社會工程”理論對我國當代社會的啟示[J].南方論刊，2015（03）：66-67+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