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東帝汶來一次原生態之旅

本報特約記者　葉孝忠

你是非營利組織的代表嗎？不是。石油公司的？不是。生意人？不是。我是來旅游的。由巴厘島登機前往東帝汶，飛機上的鄰座對我的旅行充滿了好奇。2008年之后，東帝汶局勢變得相對穩定，開始吸引不少不走尋常路的旅行者前來尋幽探秘，筆者就是沖著在東南亞其他國家已經感受不到的原生態旅游來的。

東帝汶尚未學會如何對游客耍花招，最美麗的沙灘也沒有東南亞度假勝地那種常見的擁擠、熱鬧和混亂，或許因此它才經常被譽為東南亞最后的樂園。在這里你能重拾旅行的樂趣和挑戰，當然你要有不怕麻煩的決心，能忍受沒有夜生活的旅行，能對貧窮及落后視而不見，那么你會喜歡這個目的地。

東帝汶首都帝力，是該國最大的城市，由機場通往市中心的大街，集中了帝力捉襟見肘的繁華，只有一條還算像模像樣的大街，一個新月形的港灣，一座仿里約做擁抱世人狀的耶穌像矗立在港灣的東端，一個當地華人開的購物商場，無數的天主教堂和墳地，一切人造的景觀都被北邊綿延的山脈和南邊無盡的蔚藍大海包圍。大街上汽車稀少，大多是亞洲發達國家報廢的二手車，其中不少是四輪驅動的越野車。當地小巴永遠擠滿了人。擠不進車廂的乘客，身體就懸掛在車外，像攀附在樹上的寄生植物，迎風亂舞。

大街上沒有一棟樓需要電梯，幾乎都是一兩層高，城中最雄偉的建筑是中國人免費為東帝汶造的各種政府大樓。帝力的景點不多，沿著海岸有不少葡萄牙風格的老房子，不算特別雄偉。

只要稍微偏離主干道，就由城市穿越到農村。腐爛的老房子被熱帶植物蠶食，淤塞的河道是蚊子和疾病狂歡的樂園，戰亂的狼藉尚未收拾干凈。

雖然此行有整整10天時間，這個國家長470公里、寬110公里，也不算大，但要使用公共交通旅行，真不容易。在旅行安排可以在彈指間完成的時代，或許不容易的旅行才顯得“珍貴”，我想到東部去，向旅社老板丹打聽情況，他告訴我，約200公里的路程，但直達車都是夜車，沒有時刻表，坐滿了人就走，上了車也不保證馬上開，會一直在城市里繞到客滿。

公共交通不方便，旅游設施也不發達，于是唯有租車。舟車勞頓，筆者終于從帝力來到東帝汶東部的Jaco島，這里隸屬于國家公園，清澈見底的海水，一群群的游魚在各色珊瑚間悠游，東帝汶有堪稱世界最棒的潛水區域，筆者此行主要目的是潛水。東帝汶擁有異常豐富的海洋生態，加上它一直對外封閉，海底世界保存得十分完好。

1642年到1999年，葡萄牙、荷蘭、日本、印尼先后統治過東帝汶。2002年5月，聯合國結束對東帝汶的托管，東帝汶宣告獨立，命名為東帝汶民主共和國。

建國之路艱難，因此帝力有不少悲情景點。嶄新的反抗博物館生動地敘說了東帝汶人長達25年對獨立和自由的抗爭和追求。有數據顯示，超過20萬人在印尼排除異己的高壓統治中喪命，無數人因戰亂而流離失所。你很快就會發現這個國家到處是墳場，提醒戰亂就發生于不久前。

東帝汶是全球最貧窮的國家之一，但我沒發現乞丐，小孩看起來都很開心。東帝汶的生育率很高，一名30歲不到的司機就有3個小孩，他還想要多生幾個，他說：“國際組織不會讓我們餓死的。”

東帝汶人一向樂觀，似乎還沒學會現代人的未雨綢繆。天塌下來當被蓋吧，他們經歷了那么多苦難都能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