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藍天下
——云南省總工會為農民工維權記事

文●何家票

維護職工合法權益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

4月12日，農民工龍紀標在父親的陪同下，將一面印有“民工遭遇災難，工會竭力援助”的錦旗送到云南省總工會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孔貴華手中。

今年43歲的龍紀標，是文山州馬關縣的一名農民工。

2011年4月，龍紀標進入昆明雄安經貿有限公司（以下簡稱雄安公司），從事硫酸運輸工作。 2013年4月，在運輸過程中因車輛側翻，硫酸潑灑導致他全身多處燒傷，現在雙眼仍然處于失明的狀態。

治療期間，因用人單位拖欠醫療費，他被迫放棄治療。

隨后，他多次找公司討要說法，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2014年，經旁人指點，他來到云南省總工會信訪室上訪。工作人員接訪后非常重視，不僅按規定程序為他提供了法律援助申請手續，并且委派云南萃峰律師事務所律師趙繼松對他進行法律援助。

從2014年開始，該案件經過事實勞動關系認定、工傷認定、勞動能力鑒定、工傷待遇索賠、執行等5個階段，前后歷時5年時間。

在省總和律師趙繼松的幫助下，龍紀標最終拿到了52萬元的賠償金。

當天中午，在老父親的陪同下，他來到云南省總工會，登門拜謝。

見到龍紀標后，孔貴華親切地問：“你現在身體恢復得怎么樣？家里還有哪些困難？補償款到位了沒有？”

得知龍紀標的眼睛仍然處于失明狀態時，孔貴華拉著他的手說：“來，往這邊走，你先坐下。”

招呼龍紀標坐下后，孔貴華接著說：“維護職工合法權益是工會的本職工作，也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今后你遇到困難，一定要及時向各級工會反映。”

隨后，孔貴華還詳細地詢問了龍紀標的家庭情況，得知龍紀標的父母年紀大，哥哥也身帶殘疾，一家人的生活全靠龍紀標的弟弟承擔。

孔貴華吩咐身邊的工作人員說：“工會要持續對他進行關注，并把他納入每年的慰問對象。”

龍紀標感激地說：“感謝省總工會的領導，感謝援助律師，沒有你們的幫助，我真不敢想今后的生活是什么樣子。”

龍紀標所言不假。

事實上，這個案子就像一場拉鋸戰，前后歷經5年的時間，如果沒有省總工會的法律援助，個人確實很難堅持下來。

一場拉鋸戰

趙繼松接手案子后，立即向雄安公司所屬地昆明市盤龍區人社主管部門申請工傷認定。

在工傷認定過程中，雄安公司認為龍紀標提交的《勞動合同書》有造假嫌疑。

面對雄安公司的質疑，昆明市盤龍區人社局工傷認定科出具書面補正材料通知書，要求龍紀標補充雙方具有勞動關系的其他證明材料。

收到補充材料通知書后，趙繼松向盤龍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院提交書面申請，對龍紀標與雄安公司之間存在事實勞動關系進行勞動仲裁案。

經昆明市盤龍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院仲裁，龍紀標與雄安公司存在勞動關系。

面對盤龍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院的仲裁結果，雄安公司顯然不認可。并于2013年8月向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令龍紀標與雄安公司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

2014年12月15日，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以“〔2014〕盤法民一初字第621號”民事判決書判決：雄安公司與龍紀標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

拿到盤龍區人民法院的判決書后，趙繼松向昆明市中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

2015年3月12日，昆明市中級人民法院正式受理龍紀標上訴一案。

2015年8月25日，昆明市中級人民法院以“昆民二終字第383號”民事判決書判決：撤銷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第621號民事判決，并改判龍紀標與雄安公司自2011年4月3日至2013年4月21日之間存在勞動關系。

至此，龍紀標因工受傷申請援助案件，取得階段性成果。龍紀標領取昆明市中級人民法院終審判決當日，即補交了該判決書，啟動工傷認定程序。

然而，雄安公司并不認可昆明市中級人民法院的判決，向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提交再審申訴，不過，此次申訴被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裁定駁回。

原本一個簡單的案子，僅是勞動關系的認定就花費了一年多的時間。

難怪有人說，勞資雙方之間的糾紛，就像螞蟻與大象之間的拔河比賽。

無法逃避的責任

2015年11月20日，昆明市人社局以“15020486”號認定工傷決定書認定：龍紀標受到的事故傷害，符合《工傷保險條例》第十四條第一項之規定，屬于工傷認定范圍，現予以認定為工傷。

工傷認定結果出來后，雄安公司于2016年5月24日，向昆明市呈貢區人民法院提起行政訴訟，訴請：撤銷昆明市人社局作出的15020486號認定工傷決定。

然而，在證據面前，此次訴訟請求被駁回。

被駁回訴訟請求后，雄安公司又于2017年1月22日向昆明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昆明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決。

接下來，在趙繼松的幫助下，龍紀標申請勞動能力鑒定事項。

2016年3月28日，昆明市勞動能力鑒定委員會以“昆勞鑒〔2015〕A1200號”鑒定結論通知書告知：龍紀標損傷構成傷殘叁級，護理依賴程度生活部分不能自理，發云南省職工殘疾證1200號。

在收到“昆勞鑒〔2015〕A1200號”鑒定結論通知書和1200號云南省職工殘疾證后，趙繼松立即向盤龍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院申請工傷待遇索賠仲裁。

盤龍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院于2016年6月7日受理，但雄安公司拒絕領取仲裁申請書等法律文書，并且公司注冊地址無法核實，致使案件無法進入實質性仲裁審理。

征得龍紀標同意，趙繼松于2017年7月5日向盤龍區勞動人事爭議仲裁院申請撤回仲裁申請，于當日取得準予撤訴仲裁裁定書。

拿到撤訴仲裁裁定書的第二天，趙繼松就向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提起工傷待遇索賠訴訟。

判決遭遇執行難

2017年1月27日，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以〔2016〕云0103民初4354號民事判決書判決：雄安公司支付龍紀標工資3666元；雄安公司向龍紀標支付醫療費46463元、住院伙食補助費10593元、停工留薪期待遇66000元、治療護理費43800元、一次性傷殘補助金126500元、鑒定費300元、交通差旅費1000元，共計294656元；雄安公司自2016年4月起，按昆明市上一年度職工月平均工資的30%每月支付龍紀標生活護理費直至龍紀標達到法定退休年齡（年滿六十周歲）；雄安公司自2016年4月起，按照4400元/月的標準支付龍紀標傷殘津貼直至龍紀標達到法定退休年齡（年滿六十周歲）。

該判決書經公告送達后，于2017年7月13日生效。

但判決出來后，雄安公司一直拒絕執行。

2017年8月，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以〔2017〕云0103執2757號案受理龍紀標申請強制執行。

代理人向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執行員溝通，將被執行人雄安公司列入失信人名單，并發布限制高消費令。

在強制執行期間，因送達、財產等問題，昆明市盤龍區人民法院終結強制執行程序一次。

趙繼松申請，恢復執行，并追加了雄安公司的幾名股東為被執行人。

面對工會和援助律師的執著，雄安公司也明白，逃避于問題無解。

今年2月，雄安公司主動與龍紀標達成和解協議，協議約定：雄安公司補償龍紀標52萬元。

趙繼松說：“勞動者在工傷維權過程中，不僅面臨確認勞動關系難等因素，還將面臨著時間成本和經濟成本，一般來說，發生工傷事故提起工傷認定申請，工傷認定程序需要2個月的時間，認定為工傷勞動爭議仲裁需要2個月的時間，民事訴訟一審需要6個月的時間，若期間出現確認勞動關系之訴、就工傷認定書提起行政復議或者行政訴訟、公告送達、申請勞動能力鑒定、延長審理期限等情況，耗時將更長。”

龍紀標的案例只是云南省總工會為維護職工合法權益的一個縮影。多年來，云南省總工會與云南農民工律師法律服務團展開合作，每個工作日都有律師到云南省總工會信訪室窗口參與職工信訪接待，為農民工依法維權撐起了一片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