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歸來喝藥茶

□蔻蔻梁

出國旅行千萬要帶藥，否則你就會像我那個同事一樣，去一趟新西蘭花800塊錢看醫生，吃兩片退燒藥。雖然燒立刻就退，心到現在還疼呢。

但今天當然不是要講這么淺顯的知識，甚至不必講該帶什么藥，我要說的是，萬一你一直沒病，那些帶去的藥該怎么辦?我發明的辦法是“把它們全都吃掉”。

那年去埃及，臨回來前一個星期，藥盒子還滿滿當當，好像在不懷好意地取笑我多此一舉。把它們帶回家顯然中了它們的圈套，讓它們變成“歸國華僑”藥。何況我買的那些假木乃伊、假金字塔還需要找地方放呢。

于是，我每天都仔細地檢查我的藥，能吃的盡量吃掉。一天兩瓶保濟丸，三次牛黃解毒片，到后來連感冒沖劑都被我當飲料喝掉。

我一邊吃一邊念叨著：“很下火，很清熱，很健康，很舒服。”結果還真的很受用，至少，也沒生出什么病來。于是作為一個正在吃藥的不生病的旅行者，我覺得自己真是英明，這些藥都多么適合平時食用啊！面對同樣的生病可能，要決定帶什么藥出門，也不是個簡單的活兒。喝掉一包感冒沖劑你覺得非常愉快，但是面對一板“幸福傷風素”，恐怕就有點兒難以下咽了。

保濟丸是萬能藥，確保你在吃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以后，還能有個健康腸胃。但是三九胃泰當零食?聽著都覺得毛骨悚然。又或者你帶一堆整腸丸或者易蒙停試試看?一旦不生病，只好默默帶回家。

根據我在開羅的實踐證明，感冒沖劑冰凍后飲用，風味尤佳。止咳糖漿稀釋后加冰，能喝出可樂的味道來，而且不含二氧化碳，不會對敏感的腸胃造成壓力。

可是，剩下的消炎藥怎么辦?這不是一種能夠當糖吃的東西。它最大的作用就是用來懸壺濟世，尤其在經濟不發達地區，因為國外的藥實在太貴。

有一次在菲律賓，同伴腸胃炎發作。這個資深的腸胃炎患者立刻想起要去買消炎藥吃，他甚至精明地準備了日常吃的消炎藥的英文名稱。

到了藥店，赫然發現，在國內只需要3塊錢一瓶的藥，菲律賓版本接近20元一粒。一日三次，一次兩粒，他的胃簡直受寵若驚。那種待遇，就像一條吃窩窩頭和咸菜的舌頭，突然被喂了安格斯牛排，或者日本的拖羅魚生。

不過在有些國家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因為人家根本不允許你攜帶藥物入境。新西蘭就嚴禁帶藥物入境，除非這種藥物有英文說明。我不是教你詐，我只是假設，把烏雞白鳳丸放進一個有英文說明的維生素藥瓶里，能不能順利帶入新西蘭?如果你非要去驗證這個“蔻蔻梁猜想”而遭逮捕，跟我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曾經見過一個同胞居然有本事把各種中草藥帶進美國，讓人不禁感嘆美國海關的工作人員實在單純。他們單知道不能攜帶新鮮植物入境，卻認不得那些干了的木頭渣渣也是植物呢。

（王繼祥

圖/陳明貴）

詩劇

我知道感動我的那一叢夏花，

不一定感動你；

我知道喚醒我的那一片月光，

從來沒有驚擾過你。

我們是同一條河邊的歌姬，

歌頌著一樣的流逝，

卻只能以不一樣的方式老去。

所以我必定不只是那個在眾人面前朗

誦的詩人，

因為每一個詞都只是——

我一個人的秘密，

任何表達都讓我羞澀不已。

——扎西拉姆· 多多《一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