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風箏傳承人孫賀 一生摯愛唯風箏

劉穎

風箏，是很多人童年的記憶，它更是一種專屬于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在友人的介紹下，我很榮慶地結識到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北京扎燕風箏制作技藝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孫賀。2003年他正式拜師于著名風箏藝術家、工藝美術大師費保齡先生的門下，進一步研習北京扎燕風箏的制作技藝。做風箏的20多年來，他從未想過放棄。工作之余，孫賀的主要活動就是進課堂，為中小學生講解‘曹氏風箏的制作技藝。

做好一只風箏需要20多道工藝

孫賀從小住在打磨廠胡同里，他和風箏的故事很長，簡單概括就是“你陪我長大，我伴你一生”。小時候在天安門放風箏，從小看那些老先生放風箏，聽他們講風箏的文化，長時間的耳濡目染，促使孫賀與風箏結下了不解之緣。 看著一屋的風箏，我很好奇是如何做出來的。孫老師說，做好一只風箏需要20多道工藝，總結起來就是“扎”“糊”“繪”“放”——扎骨架、裱糊、繪畫、放飛。

扎骨架也分為劈烤削扎。劈：把茶碗口粗細的竹筒劈威4半，劈好的竹子當時不能用，需要擱置一段時間讓水分揮發。一般做骨架會選擇使用兩年前晾干的竹子;烤：烤造型，根據竹子的特性，在加熱過程中用手法使其達到需要的造型，待冷卻后定型。火多大，加熱到什么程度也是要根據手藝人的經驗來完成，若工夫大了可能竹子就煳了;削：削是劈后的精加工，是用刀刃在削刮竹材，使它加工成制作各種風箏零件所需要的各種不同寬度、厚度和斜度的竹條。孫老師隨手拿起一只風箏，邊比畫邊說：“北京風箏是根據當地的風設計的，竹條削得像扁擔似的，富有彈性。”扎：是根據風箏的造型把各個竹條按部就班地扎在一起，組成風箏的整體骨架。扎完骨架后，接下來就要用紙或者絹糊在骨架上，叫作“糊風箏”，不同的材料糊出的風箏，放飛效果也有所不同。

繪畫是展現一只風箏的靈魂—一風箏是否喜形于色，是否體現出吉祥的寓意，全要靠做風箏人的美術功底和審美。所謂艷而不厭、凡而不凡，便是色彩艷麗但并不讓人討厭，畫的時候借鑒著工筆重彩的技法，將顏色、層次畫得多一點，但是義不能讓人看著覺得亂。可見，繪畫也是相當的講究。孫老師每做完一只風箏都要拿出去放一放，看看效果，有問題的地方‘阿調整一下。里邊的講究也多著呢，什么時候放線，什么時候收線，雙手如何配合也都有一定的技巧。

始終懷著一顆敬畏的心

除此之外，一只風箏的收藏也大有講究，中國美術館收藏了費保齡先生的100多件作品，風箏圖譜按照裝裱字畫裝飾，每個風箏圖譜都有它本身的內涵。孫老師告訴我：“風箏屬于純天然材質的工藝，收藏起來很受限制。需要提醒廣大風箏愛好者一句的是，您要是放在汽車后備廂里，千萬不能往上壓東西，不然肯定是飛不起來了。”

一只風箏集聚了幾代手工藝人傳承下來的心血和技藝，承載著歷史文化，承載著手工藝人的匠心。孫老師對待風箏的態度是虔誠的，說到創新，他總覺得自己資歷有限，不能隨意改變傳統的風格。創新可以有，但是要遵循傳統，若創新得不合適，就相當于浪費時間了。

“師傅今年已有90多歲高齡，做了一輩子的風箏，我得先重新按照原來的樣子做一遍，這是先承。如果傳統的東西還沒有繼承過來，就設計一個屬于自己的風格，說不上是傳承傳統文化了。借用一句古話‘古為今用，洋為中用。”始終懷著一顆敬畏的心，長期以往地做著自己喜愛的東西，我想，這就是所謂的獨具匠心吧。

冰野據《北京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