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悅陽

程十發作品《東方朔》。
轉眼之間,位于松江的程十發藝術館迎來了開館十周年的大喜之日,大型畫展“云霞出海曙”如期舉辦。作為海上畫壇承上啟下的一代大家,江南文化背景下的程十發,立足海上,吞吐古今,以其壯闊的筆墨藝術與豐富的人生經歷,構筑起當代海派文化的一面大旗。
就中國畫而言,程十發最早是位山水畫家,之后相繼以人物、花鳥名世。他的人物畫,最初多描繪少數民族歡樂、祥和的情景,后以借歷史人物抒懷見長。又以古代石刻造像般的大輪廓線和提按折轉多變的筆法塑形,在那極度不似之似的造型里,在那粗細線條懸殊的節奏間,展現著畫家為銜接古法與現代感所花的良苦用心,因此也使其以特異的樣式獨立于當代人物畫壇,影響至今連綿不絕。而作為花鳥畫畫家的程十發,在這片與自然之物心交神往的天地里,仿佛取得了更多的自由,那奇詭靈變、枯潤相間的筆法,那自如沖融、云走霞飛般的墨法,那透著光感的沒骨法的設色,有著更多的內在美和形式美相結合的妙趣。他的繪畫具有縱橫揮灑,渾厚、古樸、生機盎然的藝術效果。即使是書法藝術,同樣顯示了奇突、清麗的藝術特色。而山水畫的筆墨造詣,更是獨樹一幟,極具功力。
程十發是一位在傳統藝術創新的道路上,形成自己獨特風格的藝術大師。其作品,不僅是一種源于士大夫文人千年傳承的風雅意境,更結合了強烈的時代氣息,充滿著瑰麗想象的浪漫主義精神,獨樹一幟。六十多年來,程十發的一枝彩筆繪就了無窮的藝術佳作,無論人物、花鳥抑或山水,程十發筆底總是一派華瞻精致,堪稱全才、全能亦復全精。
他的“逸筆草草、不求形似”,并不是舍棄“形似”,不注重描繪對象的形態,而是不僅僅滿足于“形似”,希冀追求更深的藝術感染力。從他早年摹寫的大量山水、花鳥習作中我們不難發現,程十發的寫實功底扎實,對于傳統技法是做過大量系統性的研究、學習的。然而,在幾十年來的藝術實踐中,程十發看似完全拋卻了寫實性,汲汲于追求另一片更為廣闊的天地——通過筆墨的“趣味性”、“夸張性”表達,創造出別具一格的“意境”。他常把散見于生活中的恬淡、自然之美,對比性地高度集中,又巧妙地加以布局,再以飽含情感的藝術語言、筆墨功夫,創造出一片“畫壇程派”獨有的藝術境界。
程十發擁有極為精湛的筆墨功夫。筆墨是國畫藝術最重要的表現形式,也是國畫藝術傳承至今的命脈所在。“筆”和“墨”在實踐中是密切相連的兩種修養,而起決定性作用的就是“筆”,即用線的技巧。行筆之中所表現的枯濕、濃淡、粗細,運腕間顯現于畫面之上的圓潤、轉折、跌宕都靠“筆”的韻律來展現。正如畫家自己所言“千家萬法熔成我,我為千家哺萬生”。在他長達60多年的繪畫生涯中,觀察、思考、借鑒、學習始終貫穿一生,孜孜不倦。更難能可貴的是,程十發除了研究前賢、今人的筆墨長處,還常常從其他藝術中汲取養料:他從詩詞、文賦中求氣質;還從書法、雕刻中求線條;更從唐三彩等民間工藝中求色彩、造型……遍求“古今中外之法”。
程十發留下了獨一無二的“程家樣”繪畫藝術,堪稱經久不衰。它既是傳統的,又是民間的;既是寫實的,又是裝飾的;既是線墨分明的,又是色彩絢麗的。作為一個非凡多彩且又個性十足的藝術模式,無論昨天、今天抑或明天,“程家樣”必定會永遠給人們帶來不凋的美滿。
近日,歷時近兩年時間打造的中篇評彈《一代外交家顧維鈞》即將與觀眾見面。該作品選取了1932年顧維鈞先生作為中國代表陪同國際聯盟李頓調查團進入東北調查日本非法成立扶持偽滿洲國這一事件,集中展示了顧維鈞“民族利益高于一切”的民族氣節與愛國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