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狄姝妤

外婆家的屋檐下常有燕子來筑巢。在一個晴朗的春日，一只燕子飛來筑巢，我驚喜萬分，忙提議：“等巢筑好了，我們給它加個擋風板吧！”

母親溫柔地笑了，讓我不要干涉燕子的生活，我不解。

很快，我就把燕子的事拋到腦后。等我再想起它時，窩里已經露出幾只雛燕的腦袋了。

一個烏云密布的午后，我坐在窗前向外看去。突然，一個黑影自上而下，從我的眼前閃過。那是一只燕子，不過不是先前那只母燕，它更幼小，羽翼未豐——應該是尚未學會飛翔、不幸墜落下來的雛燕。

我正想出門幫助它，突然想起了母親的話，立刻止步了。于是我站在窗前，注視著那幼小的生命。

它拼命地扇動翅膀，掙扎著想從地上飛起來——它要自己飛回窩里去！風更加張狂，撕扯著窗簾，像是對雛燕的蔑視：你何等弱小，敢跟我們對抗？嘗試了一番后，雛燕似乎示弱了，翅膀也不動了，它艱難地挪到墻角，不再動彈。我急了，不顧母親的叮囑沖出門去，一心想救它！

匆匆趕到屋檐下，我呆住了：雛燕正撲棱著翅膀，騰空而起，它柔弱的小身板不住地搖晃，忽上忽下，好像與風搏斗。風絲毫沒有心軟，使出渾身解數猛烈地吹著……

不知過了多久，風累了，它氣喘吁吁，氣流也微弱許多。而雛燕猛拍翅膀，終于騰空而起。它扇動著翅膀，在空中盤旋著，似在夸耀著自己的勝利。

母親說得不錯，我們都要靠自己的力量在風雨中站穩腳跟。沒有人能代替我們承受苦難，也沒有人能阻擋我們自由翱翔。所以，面對與風雨搏擊的雛燕，也許放手讓它們自己去飛，才是正確的選擇。

黑影自下而上，落入它的巢。

教師點評

小作者目睹了雛燕學會飛翔的過程，內心受到觸動。在對雛燕的描寫中，小作者穿插自己內心的活動，體現了“選擇”這一主題。當看到雛燕成功學會飛行，小作者聯想到母親說的話，不禁生發出深刻的感慨：生命需要拼搏，要靠自己的力量在風雨中站穩腳跟。

（居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