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瑛 趙紅巖



摘要:本文運用空間杜賓模型,基于2003-2016年間我國省際面板數據研究了金融業集聚對區域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發現金融業集聚對區域經濟發展具有顯著的促進作用,本文同時也分析了人力資本、政府科技投入等控制變量對經濟發展的作用,最后提出政策建議。
關鍵詞:金融業集聚 經濟發展 空間溢出效應
一、引言
我國經濟增速近年來有所放緩,GDP增速低于資本投入的增速,不利于經濟的持續發展,只有從根本上提升生產率,才能促進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張浩然(2014)研究發現金融業集聚對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有顯著的正向溢出,且溢出邊界為120公里[1]。李思霖(2015)研究發現金融業集聚可以促進全要素生產率的提升,但加入政府干預這一調節變量后,作用方向轉變為負向[2]。夏昉(2017)測算了信息服務業的全要素生產率,發現我國信息服務業集聚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為負,出現了過度集聚[3]。趙婷(2012)研究發現產業集聚通過資本積累和市場效率改進機制對地區的生產率起到顯著的促進效應,并且這種促進作用可能存在某種門限值[4]。
回顧學者們的研究,關于產業集聚對全要素生產率的作用方向意見并不統一,正向、負向和非線性影響都得到了大量的實證證明。本文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同時考慮空間因素,來分析金融業集聚對區域經濟發展的影響究竟是怎樣的。
二、金融業集聚對區域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分析
(一)金融業集聚對本地區經濟發展的溢出效應
本文將金融業集聚對本地區經濟發展的溢出效應歸結為以下三點:
一是規模經濟效應。集聚區內,機構間可以共享會計、評估、律師等輔助性產業,節約成本,同時加強信息交流,提高集聚區內金融業整體服務質量,更好的服務實體經濟。
二是信息溢出效應。金融業集聚會導致與金融相關的信息的集聚,特別是一些需要面對面交流的信息,這種信息往往比標準信息帶來更高的收益。集聚區內的機構通過交流各種信息,降低了由于信息不對稱造成的各種風險。
三是擁擠競爭效應。當本地區的金融業集聚到一定程度時,會加劇對土地、人才等資源的爭奪,資源獲取成本的上升阻礙了金融機構等效率的提升,不利于資金的有效配置和本地區經濟發展。
(二)金融業集聚對周邊地區經濟發展的溢出效應
本文將金融業集聚對周邊地區的溢出效應歸結為以下三點:
一是虹吸效應。核心區的金融業集聚可能會虹吸周邊地區企業和人才的流入,造成周邊地區金融業萎縮,不利于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
二是資源配置效應。當本地區的金融業集聚到一定程度后,受限于本地區的資源和業務量,會向周邊地區延伸設立分支機構,同時流出金融人才、信息等資源,促進資源配置效率的提升。
三是儲蓄向投資轉化效應。金融集聚區帶來的先進金融產品和業務經驗等,可以幫助投資者更便利的搜集投資信息,幫助企業分散和降低創新過程中的風險,促進儲蓄向投資的轉化。
綜合以上,金融業集聚對本地區和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和效率提升的作用,取決于上述效應的綜合作用,本文將運用空間計量模型進行實證分析。
三、金融業集聚對區域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的實證分析
(一)變量的選取與測度
本文的自變量是金融業的集聚程度,用區位熵來測度,公式如下:
其中,和分別表示省份和全國的金融業從業人數,和分別代表省份和全國的所有行業總從業人數。
因變量是經濟發展,經濟持續發展的關鍵是生產率的提升,本文選取全要素生產率來代表經濟發展。全要素生產率的測度采用Fare(1994)提出的DEA-Malmquist生產率指數法,運用DEAP2.1軟件計算得出。其中產出變量為歷年各省份的地區生產總值,用歷年各省份的地區生產總值指數進行平減,投入變量分為勞動要素和資本要素,勞動要素L采用各省份歷年的平均從業人員數,資本要素K參考王小魯(2000)選用了各省份2003-2016年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用歷年各個省份的固定資產投資價格指數進行平減,參考張軍(2004)用永續盤存法進行測算。
考慮到經濟發展還與人力資本、外商直接投資等因素有關,選取了人力資本(hc)、外商投資強度(fdi)、政府科技投入(gov)、外貿依存度(trade)四個控制變量。用歷年各個省份公共教育支出占財政總支出的比重來衡量地區的人力資本;用歷年各省份實際使用的外商直接投資額(按每年的平均匯價折算成人民幣)占GDP的比重來衡量外商投資強度;用歷年各省份財政科技支出占財政總支出的比重來衡量政府科技投入;用歷年各省份進出口貿易總額占GDP的比重來衡量外貿依存度。
本文研究目的是本地區金融業集聚對本地區和周邊地區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因此建立如下空間杜賓模型:
其中,代表第i個地區,第t年的Malmquist生產率指數,為基于經濟距離的空間權重矩陣,為隨機擾動項。和分別代表地區和時間固定效應。
(二)實證結果分析
本文以金融業集聚為自變量,同時加入各控制變量及其空間滯后項,研究金融業集聚對區域經濟發展的空間溢出效應。并根據LeSageandPace(2009)提出的偏微分方法[5],將解釋變量的作用分解為對本地區因變量的直接效應和周邊地區因變量的間接效應如下:
從上表可以看出:本地區的直接效應系數為0.0439,間接效應系數為0.3655,均通過了1%顯著性水平下的檢驗。說明無論是對本地區的直接效應,還是對周邊地區的間接效應,金融業集聚都是顯著促進了經濟發展。金融業集聚帶來的規模經濟、資源配置等作用,可以促進生產率的提升。
人力資本投入的直接效應系數為0.4932,非常顯著。對本地區的經濟發展有顯著促進作用,對周邊地區有不顯著的虹吸抑制作用。總效應為正向但并不顯著,可能是由于勞動力增速放緩,人口老齡化加劇導致增加公共教育投入對生產率提升的促進作用不似從前顯著。外商直接投資總效應為5.3568,在10%顯著性水平下顯著,說明外商直接投資對于經濟發展是有一定促進作用的。政府科技投入在本地區顯著促進了生產率的提升和經濟發展,但本地區科技投入增大對周邊地區會產生虹吸作用,不利于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外貿依存度對經濟發展的作用為負,并不顯著,說明我國進出口貿易結構有待改善。
四、政策建議
本文在實證分析的基礎上,針對金融業集聚正向空間溢出提出如下幾點建議:
(一)加強區域金融中心建設
實證分析發現,金融業集聚對本地區和周邊地區的經濟發展有顯著促進作用。因此,應加強中西部地區的金融中心建設,可以以成都、重慶等區域金融中心為核心,形成多個金融集群,并在周邊省份形成金融支點,充分發揮金融集聚的正向外部性,促進生產率的提升。
(二)完善人才引進制度
人力資本對于本地區的經濟發展有顯著促進作用,中西部地區金融業落后,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缺少專業的金融人才,中西部地區政府應提高對引進人才的重視,建立合理的員工晉升和獎勵制度,營造完善的人才發展環境,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
(三)減少要素流動的障礙
要實現金融業集聚正向溢出效應的最大化,有必要減少要素尤其是金融要素等的流動障礙,優化資源的配置,提升生產效率。相鄰地區要加強信息的交流與合作,制定一些合作協定,引導金融人才和企業等資源的流動,從而促進金融業集聚的正向溢出,更好的服務實體經濟。
參考文獻:
[1]張浩然.空間溢出視角下的金融集聚與城市經濟績效[J].財貿經濟,2014,35(9):51-61.
[2]李思霖.金融集聚、政府干預與全要素生產率[J].金融理論與實踐,2015(08):81-84.
[3]夏昉.中國信息服務業集聚效應研究[D].吉林大學,2017.
[4]趙婷.產業集聚與地區生產率增進:理論分析及中國經驗實證[D].浙江大學,2012.
[5]Lesage J P,Pace R K. Introduction to spatial econometrics[M]. CRC Press,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