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雅馨
(大連藝術學院,遼寧 大連116000)
在中國繪畫中,花鳥畫濫觴于早期的圖案紋飾。直到唐代,花鳥畫才脫離了人物和山水,獨立成科,形式技法上也相對完善。而選擇宋代這一特殊歷史時期作為本文研究重點的原因,則是因為這一時期的花鳥畫的發展是空前的。
縱觀整個中國花鳥畫的歷史,全景花鳥畫的鼎盛時期出現在宋代,這與當時的時代背景脫離不了關系,在中國繪畫發展到宋代這個時代背景下,山水畫對花鳥畫的影響非常巨大,其表現手法對花鳥畫的影響也是巨大的,此時的花鳥畫家大都擅于畫樹、石,這為全景花鳥畫的產生和發展起到了關鍵作用,并且對全景花鳥畫創作起到了支撐作用。
花鳥畫在脫離了人物畫和山水畫后,在宋代達到創作人數最多、水平最高、涵蓋最廣的階段,也就是說是處在比較成熟的階段。同時宋代院體花鳥畫又是最具代表性和典型性,因為宋代院體花鳥畫所采用的創作思想和表現方法不是僅僅局限于院體畫家本身,這些院體的畫師也是來自民間,經過考試而被錄用,所以宋代院體花鳥畫是集眾長之大成,完全可以代表整個宋代花鳥畫的創作思想和水平。正因為宋代院體花鳥畫的興盛,全景花鳥畫從整體上來講是比較寫實的,而隨著元代文人畫的興起,文人繪畫意識的介入,以及折枝大寫意的發展,畫家們對全景花鳥畫的研究日趨減少,到了清代,我們已經很難見到像宋代全景花鳥畫那樣的作品了。全景花鳥畫與傳統折枝花卉的審美取向是不同的,全景花鳥畫在畫面構圖上更加繁復而觀賞視野也更加開闊,這類型的花鳥畫雅俗共賞,深受大眾喜歡。
宋代作為中國花鳥畫發展史上的一個高峰,在藝術手法上開始注重獨創性和藝術效果的豐富性。而全景花鳥畫也正是在這樣一種歷史進程中產生。這種產生與當時的時代背景脫離不了關系,在中國繪畫發展到宋代這個時代背景下,山水畫對花鳥畫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在宋代之前,人物畫和山水畫的研究與繪畫技法就已經是相當成熟的,而那時的花鳥畫尚未成熟,更多表現為輔助配景的角色。
中唐以后,隨著政治文化的急劇發展,繪畫也出現了高潮,為了精益求精超過前人,出現了題材專門化的畫家。從此,花鳥畫和山水畫同樣基本脫離了作為人物畫配景的地位,得到普遍的應用,而成為獨立的與人物畫并行的畫種。而真正花鳥畫的高峰則應該是出現在宋代,這其中原因非常多,但不可否認宋徽宗趙佶在這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在宋代盡管花鳥畫已經成為與山水、人物畫并駕齊驅的一個畫種,但山水畫對花鳥畫的影響還是巨大的,所以,宋代早期的花鳥家大都擅于借鑒山水畫的表現手法,樹、石在花鳥畫表現手法里也就突顯得非常普及和重要。他們將山水畫的素材和表現手法結合花鳥畫的具體形象,繼而產生了別具特點的“全景式花鳥畫”。同時宋代畫院體系的發展又進一步推進了“全景花鳥畫”的發展。
“全景花鳥畫”作為宋代花鳥畫極富特色的一部分,它的形成與唐宋時期山水畫的取材內容及視覺形式,晉唐壁畫特點的影響,五代花鳥畫的沿襲,以及當時統治階級粉飾大化的要求都是分不開的。
近代以來,以全景式作為構圖的花鳥畫相較于宋代來講,已近沒落之勢,這與繪畫的分科是有直接關系的。專業的花鳥畫家們對于山水畫中樹,石之類的技法掌握越來越少,在水平程度上更是無法與宋元相比,技法的簡化使得一度在宋畫院中占據主流地位的全景花鳥畫在近代的發展遠不如其在宋元期間之勢。
但必須提出的是,在近代并非沒有人認識到這一點,最突出的是潘天壽先生,在他的創作里,以松、石為畫面主要支撐結構的大幅全景性花鳥畫比比皆是,他的畫作讓近代花鳥畫別開生面,重新認識到山水之于花鳥畫作品中的重要地位。同時,潘天壽先生的創作讓人感受到了全景花鳥畫帶給人的震撼,這種視覺沖擊力是折枝花鳥畫所無法傳達的。相較于折枝花鳥畫,全景花鳥畫的畫面構圖更加飽滿,在藝術審美上的追求與后世的折枝大寫意亦有很大不同。
在總結前人相關研究經驗的基礎上,找出兩宋全景花鳥畫的一些內在規律,并進行系統分析研究,梳理宋全景花鳥畫作品與宋院體花鳥畫之間的關系,并整理全景花鳥畫在宋之后的發展,探尋其題材背后蘊涵的審美趣味等。重新審視宋全景花鳥畫中所蘊涵的那種平靜閑適、樸拙而又不失雍容華貴的氣度,從而給今天的花鳥畫創作以新的啟示,有利于進一步發展和推進花鳥畫創作的創新和繁榮,推進我國傳統花鳥畫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