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軍
(高臺縣文化館,甘肅 高臺734300)
在戲曲舞臺上演員站、走、跑,“八字”表演是常見的,八字是演員表演的一種運行程式,其運行程式對展示時空、創造舞臺氣氛、都是很重要的環節。
首先,從它的作用來講:一是八字可以推動故事情節向前發展;二是八字可以幫助演員更好的塑造人物形象;三是八字可以增加舞臺演出氣氛;四是八字可以有力的占領舞臺表演空間。
其次,從它的用途來講:不論是舞臺上演出的歷史劇、現代劇,還是當今流行的廣場舞、健身操,乃至大型舞蹈以及社火表演中,都常常有站、走、跑八字的表演,演員利用八字進行表演,主要是為了更好的占領舞臺表演空間,豐富舞臺畫面,增加舞臺氣氛,塑造舞臺人物形象美。
再次,從它的表演形式來講:有正八字、斜八字、倒八字、走八字、跑八字等。一般情況下,戲曲舞臺上以四人為一堂,戲臺對聯中有“三五人可作干軍萬馬,六七步如行四海九洲”。所以舞臺上的正八字、斜八字、倒八字、多用于龍套的調度手法,是有規律的隊形組合運動和變化,表現了站班、護衛、行軍、會陣等生活場面,其運行程式對展示時空創造舞臺氣氛都是很重要的環節。
1.正八字。多用于龍套上場。如小擺隊上、大擺隊上、挖門上、雙進門上——其最后大致都要完成八字形分列兩廂的“站門”格式。由于正八字具有穩定感,便于造成三角與正梯形的表演區,一般形成相對穩定的靜態空間。如:金殿、公堂、府衙、帥帳等,或擺駕、出巡、行軍到某一地點。
2.斜八字。一般表示從遠處來到此地,龍套站斜門形成的斜八字,由于帶有不穩定感,所以多表示行進中暫時的停留。從下場門斜門上的“出城迎接”,以及在下場門扯成斜門格式的“絆馬索擒拿”,都帶有等候的意念,這是利用斜梯形的不穩定的形式結構,等待另一方的動作線的匯合以達到平衡。
3.倒八字。就是二龍出水上、鉆煙筒下以及雙斜門上,利用倒八字的復向運動造成兩股力量的交匯沖突的動感,表現了會陣交戰或兩方會面的內容。
4.走八字。如:《玉堂舂》蘇三起解一折戲中,崇公道與蘇三,邊走邊唱的走八字的表演。事述,沈延林之妻皮氏誤將丈夫毒死,嫁禍于妓女蘇三,蘇三被收監,后由老解差崇公道解京審理。途中,蘇三傾吐冤情,懷念昔日相好王景龍,深得祟公道的同情、關心和照顧。從去刑枷到認干女兒,從慢走八字到跑八字,借蘇三之口揭露了舊社會對婦女的殘酷迫害,控訴了處于社會最底層的婦女的痛苦生活,說明在封建社會,雖有象崇公道那樣善良的解差,但婦女得到的只能是同情,其社會地位不能得以改變的道理。同時也充分表現了路途的遙遠。
5.跑八字。如火焰駒《打路》一場戲中,李母、正旦、黃桂英,三人奔法場的跑八字的表演。既跑出了正旦、規格旦、老旦的不同身架,又充分的占領了舞臺空間,同時也表現出了他們心急如焚的趕路心情。還有如:《回荊州》中,劉備、孫尚香、趙云前面的跑八字逃跑,周瑜遣將后面緊追的表演等等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
“推磨”是戲曲舞臺上根據甲、乙雙方行走的路線如同生活中“推磨”對轉圓圈的形式而得名。
1.推磨。表演推磨時,對立的雙方,面面相視,進行相互審視、猜疑、逼問。雙方面對面的圍舞臺中央旋轉一周。根據劇情亦可旋轉半周,然后再轉做另一個表演調度。如《貍貓換太子》抱裝盒一場中,把守宮門的郭槐擋住從宮內出來的陳琳,見陳琳手里抱著包裝盒起疑心,懷疑盒中有嬰兒,于是兩人相互對視,以推磨的形式旋轉一周,再歸原位,這樣,一側便于雙方面對面地做戲,二側可表現緊張的氣氛。還有在《趙氏孤兒》"盤門"一場中,守門將韓劂審視從宮內出來的程嬰,懷疑箱中有孤兒,兩人相互對視,以推磨的形式旋轉一周,再歸原位。還有《別窯》一折戲中,王寶釧見薛平貴披甲掛鎧后的審視推磨等等。除此,還有四人為一組的;也有甲方為一人,乙方為四人的推磨,運用時,根據劇情需要而定。
2.大推磨。四人以上稱大推磨,大推磨在舞臺表演中,主要是表現將帥或高級官員率隊轉移、前進的情節,體現其浩浩蕩蕩、莊重威嚴的場面。走大推磨時,中間的主角不動,由龍套或校尉、兵士圍著主角轉走一圈,表現從某地轉移到某地,或發兵前進的意思。如《法門寺》中劉瑾候皇太后去法門寺降香參佛,讓賈桂下達出發令,賈桂高喊:“校尉們”眾合“有”,“起駕法門寺”眾又合“啊”。這時,校尉們分別給劉瑾、賈桂帶馬,宮娥給皇太后備車。再由校尉、太監圍繞著劉瑾、太后、賈桂繞場一大圈,即眾人大推磨,中間的主角站著不動,以體現侍從們列隊轉移,從宮內浩浩蕩蕩地向法門寺行進的情節。走大推磨形式,須用曲牌伴奏才可體現威風凜凜、浩浩蕩蕩的場面和氣勢,而且舞臺上不宜用“實景”,因為它是表現大隊人馬的轉移,有了"實景"就失去意義和作用,與戲曲寫意風格不統一。
綜上所述,“八字”和“推磨”在戲曲舞臺上作用之大、用途之廣,并且形式多樣,我們只可重視,萬不可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