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銳
書生張國榮和馬院士一起上街,走著走著,馬院士停住了腳步。
“你聽見什么沒有?”馬院士問張國榮。
張國榮側耳傾聽了一會兒:“除了豬的哼哼,我什么也沒聽見。”
“這可不是一般的豬哼哼,”馬院士笑道,“這豬在作詩呢。”
張國榮覺得新奇:“它作的什么詩?您給翻譯一下吧。”
馬院士是研究另類生物學的,能聽懂豬的話,當然就能翻譯豬的詩:“這詩挺悲觀,透露出一種對生存的焦慮,屬于生命虛無主義流派。”
“詩句是——?”
“怎么辦,怎么辦?等我長大就完蛋。”
張國榮問馬院士:“我們要不要去拜訪一下豬詩人?”
“當然。”
他們走進小巷,找到那戶養豬的人家。
豬圈里養了一大一小兩頭豬。
大豬在吃食,它的哼哼顯得挺滿足。小豬卻沒什么食欲,它焦躁地走來走去,一邊嘟囔著什么。
馬院士指指小豬,對張國榮說:“就是它在作詩。”
接著馬院士用豬語跟小豬交談起來。
“你經常作詩嗎?”
“什么是‘作詩?我不明白。”
“你不知道什么是‘作詩?這說明你不學自通,你是天生的詩人——不,應該稱你‘詩豬吧。”
“成為詩豬能改變我的命運嗎?”
“這……”
“比如說,作詩能不能幫我減肥?吃一次食,使我長胖一點兒;作一次詩,又恢復到原來……”
馬院士把與豬的對話翻譯給張國榮聽。
張國榮想了想,說:“也許,作詩真能改變這頭豬的命運。”
“可是,誰需要豬作的詩呢?”
“我有個朋友,非常喜歡作詩,離成為詩人只有一步之遙了,我們都稱他‘準詩人。他每天要作好多詩。早上,眼睛還沒張開呢,先把嘴巴張開,作首詩。晚上眼睛張不開了,還要作首詩……”
“你的意思是.”
“把詩豬介紹給準詩人,如果準詩人喜歡這樣一個寵物,不就能改變豬的命運了嗎?”
“好主意!”
張國榮便帶馬院士去準詩人家。張國榮敲了門。
屋里問道:“何人敲門咚咚咚?”
張國榮說:“外面是我張國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