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沃爾生態社會主義構建方法研究

薛曾輝 溫皓

摘要：喬爾·克沃爾是生態社會主義理論最重要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在批判眾多生態改良主義基礎上，對生態社會主義理論進行了完善。克沃爾在其理論體系中詳細闡述了資本主義是生態問題出現的原因，進一步提出了生態社會主義建立的方法，同時借助生態語言指出資本主義必將消亡的歷史必然性，但其理論既偏離了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又偏離了實際，有一定的局限性。

關鍵詞：克沃爾 生態社會主義 構建方法 局限性

中圖分類號：X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5349（2019）04-0246-02

喬爾·克沃爾任職于美國巴德學院，一直致力于生態社會主義理論的研究，是該理論著名代表人物之一，他在其著作《自然的敵人：資本主義的終結還是世界的毀滅？》中運用馬克思主義理論觀點，詳細闡述了資本的反生態性，并從生態角度提出資本主義變革的道路，完善了生態社會主義理論。

一、克沃爾生態社會主義的批判理論

生態社會主義認為，物質資料的生產方式決定著人與自然的關系。在資本主義制度下，人與自然的關系發生扭曲，資本主義的唯利是圖導致了對自然界的瘋狂掠奪。因而，也就使得自然生態系統遭受極大的破壞，而要改變這一現象，就要徹底改變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及其經濟關系，要推翻現存的資本主義制度。

1.批判資本、資本主義制度

克沃爾的生態社會主義理論認為資本的本性是無節制地追逐利潤，而資本的這種特征是高于人類社會的生態利益的，資本的生存與發展必然伴隨著對環境的極大破壞，資本的擴張性與生態破壞之間的矛盾是一對不可調和的矛盾。[1]

克沃爾深入研究并應用了馬克思的“商品是使用價值和交換價值的矛盾統一體”的理論，在資本主義社會，勞動與勞動產品是相互分離的，商品的生產是為了交換，是便于獲取利潤，而不是為了滿足使用需求，在資本主義制度下，在這種交換價值至上的體系下，使得資本無限制地擴張，正像馬克思所說的，資本是具有“狼性”的，是不斷“嗜血”的，在資本主義社會里，經濟越發達，科學技術越進步，就會導致越來越嚴重的生態問題。克沃爾認為，隨著資本主義社會的發展，其規模越來越大，生態問題就會越來越嚴重，而從人類根本利益角度出發，就會發現要想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用新制度來代替舊制度，而這個新制度就是生態社會主義。

2.批判生態改良主義

生態改良主義是指在資本主義制度框架下采用技術手段進行的生態問題改善，生態改良主義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維護和掩蓋資本主義嗜血的本質，它們沒有觸碰到生態問題的本質，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2]

克沃爾指出，如果不從根本上改變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僅靠技術手段來修復資本擴張帶來的生態問題，人類社會將會越來越早地面臨能源和生態危機，比如隨著技術的進步，汽車的單位耗能會越來越少，但隨之而來的是，汽車產品的消費量的猛增，技術手段看起來會減少對資源和環境的破壞，但由于資本擴張本性的存在，人類社會會陷入資本所希望的狂熱的汽車消費陷阱而不能自拔，這將造成更為嚴重的生態危機，克沃爾認為，“把環境問題簡單理解為易于修復的技術問題，這是機械庸俗的唯物主義”。解決這個問題的關鍵是從根本上改變資本主義制度和其生產方式。

二、構建生態社會主義的方法

克沃爾積極運用馬克思主義的方法，思考如何構建生態社會主義，提出堅持“紅綠聯盟”、進行階級斗爭、堅持民主、建立生態社會主義的政黨，以及因地制宜地采取不同斗爭策略。

1.堅持“紅綠聯盟”

生態社會主義理論體系有兩大分支：紅色分支和綠色分支，這兩個分支聯系至深，在發展生態社會主義的過程當中，應該十分重視二者的結合，資本主義發展至今，工人與生產資料相分離已經是一種常態，這種現象甚至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工人運動，在很多國家甚至出現了工人運動抵抗環境保護的案例。

福斯特曾經說過“如果生態社會主義不開展階級斗爭，而只是單純地解決環境問題，最多也就是轉移環境保護問題，而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它”。[3]在紅色分支反抗資本主義的斗爭過程中，應該尤其關注新的生態問題，積極地把綠色分支運動引入到紅色分支運動里面，唯有不放松對資本的反對，才能真正解決生態問題，才能真正取得相對資本主義的斗爭勝利。

2.進行階級斗爭

馬克思說：“社會的變革終究是生產方式的變革，生產方式的變革中必然會存在對立階級之間的矛盾，而利用階級矛盾，展開階級斗爭，是爭取社會進步的必由之路”。[4]克沃爾的生態社會主義理論也應用了馬克思主義觀點，克沃爾認為“開展自治生產的方式不能高于階級斗爭的方式，階級斗爭是是反對資本主義最不可或缺的途徑”，基于此，他認為，必須對勞動者進行生態社會主義理論的再教育，讓他們明白開展階級斗爭才是實現生態社會主義的根本道路。

克沃爾還把生態社會主義運動的參與者分為四大類，第一類是已經參與到生態社會主義運動中的那部分人，比如開展綠色運動的共產黨人。第二類是尚未參加到生態社會主義運動中，但其生產活動與其自然生態利益又息息相關的一部分人，比如老人、孩子、家庭婦女，等等。第三類是通常意義上的資產階級，指的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下的既得利益者，利用資本追逐利潤的那部分人。第四類人是介于第二類與第三類中間的一部分人，比如工業工人、農業工人等。克沃爾認為要實現生態社會主義的勝利，必須要針對上面這幾類人做必要的再教育和斗爭準備。

3.堅持民主

克沃爾認為，在資本主義制度下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就決定了不可能實現真正的民主，同樣，克沃爾也認為，以往的社會主義實踐并沒有導致民主的實現，盡管以往的社會主義實踐對社會的發展有積極的意義，但是那往往只是造就新的暴力統治，并且遏制了自由聯合勞動者的出現。克沃爾理論的支持者堅定地認為，要想實現生態社會主義，首先要求有真正的民主出現，要不斷促進民主程度的提高，盡快實現國家民主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