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浪漫主義文學中現代性觀念的演變探討

韓冠宇 王凌飛 李鑫源 劉嘉良

摘要：現代性觀念的形成可以追溯到法國浪漫主義文學思想的誕生初期，而且在其發展過程中不斷演變，在不同時期可能代表著完全不同的理念。文章首先對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現代性的多元化思潮進行分析，進而探討其歷史演變歷程，從而更好的理解法國浪漫主義文學中的現代性觀念。

關鍵詞：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現代性觀念;演變

法國浪漫主義文學是一種與古典文學相對的概念，其對立性主要體現在現代性觀念方面。但是在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的發展過程中，關于現代性觀念的解讀，與當下理解的“現代性”有所區別。而且在不同時期有不同內涵，在許多經典文學作品中都有關于現代性觀念的闡述。對其演變過程進行研究，可以更全面的理解法國浪漫主義文學中的現代性。

一、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現代性多元化思潮的演變

（一）“進步”的現代性

法國浪漫主義文學中的現代性可以說是一個“歧義叢生”的概念，在法國文學歷史上，既有人用現代性表達積極、進步的含義，也有人用其表達罪惡、落后的含義。在現代性觀念的誕生初期，斯達爾夫人在其發表的《論文學》中，用“進步”觀念闡述樂觀性的核心思想，在當時的法國引發了關于文學是否必然進步的廣泛爭議。其中，“進步”性觀點認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人類社會和文學藝術都會取得長足進步，逐漸消除過去的無知和蒙昧，迎來更加文明、輝煌的未來。但是在18世紀法國革命浪潮的影響下，社會的動蕩讓許多人認為現代性并不一定代表進步，社會生活也沒有變得更加美好。因此，反對者對斯達爾夫人的觀點大加嘲諷。從社會現實角度來看，斯達爾夫人提出的進步的現代性觀點，是一種啟蒙哲學的理想化觀點。而社會現實表現出來的現代性，則更有人心不古和世風日下的含義[1]。

（二）“罪惡”的現代性

與進步的現代性觀點相對立的是“罪惡”的現代性。提出這一觀點的代表人物是夏朵布里昂，他曾在作品中寫道：“海關建筑和護照的粗俗與現代性，與風暴、哥特式大門……形成對比。”在當時的西方文學的發展過程中，哥特、巴洛克、浪漫等與古典相對的概念幾乎是在同一時期出現的。從夏朵布里昂的這一對比中可以看出，他筆下的現代性具有明顯的貶義。他在對文學藝術發展的研究中曾提出，啟蒙理性思想是“洪水猛獸”、“罪惡深淵”，會對文學藝術產生嚴重的傷害。在夏朵布里昂的許多小說作品中，包括《阿達拉》、《勒內》等，都對進步的現代性作出了批判。在他筆下，浪漫的基本含義是拒絕現代性，這也是浪漫主義文學第一次產生與現代性完全相反的含義[2]。

二、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現代性觀念的形成與發展

（一）現代性觀念的形成

多數西方學者認為文學的現代性觀念形成于十九世紀時期的法國。當時波德萊爾提出了一個關于現代性觀念的經典表示，他認為現代性是暫時、偶然、稍縱即逝的，這是藝術特征的一個方面，而藝術特征的另一個方面則是永恒、不變、傳承。在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的現代性觀念發展過程中，其含義的相互悖論性一直存在，這正是法國浪漫主義思潮反叛性的集中體現。在理解現代性觀念的過程中，不能忽略法國浪漫主義文學實踐。斯達爾夫人在提出進步的現代性觀念后，雖然受到許多嘲諷和抨擊，但她始終堅持藝術的進步性，認為不能將法國革命的罪惡歸咎于浪漫主義文學現代性。而在夏朵布里昂眼中，法國浪漫主義文學展現出來的“完美”不是“進步”的表現，而且與現代性“水火不相容”。從現代性觀念形成初期的爭議焦點可以看出，文學家們對浪漫主義文學的成功是持肯定態度的，但對于現代性是造就了浪漫主義文學的成功，還是與浪漫主義文學背道而馳，則有不同的理解。

（二）現代性觀念與浪漫主義文學的同步發展

在夏朵布里昂的許多小說作品中，都是用基督教昭示“永恒”，對抗當時法國社會躁動的進步。因此，在他的觀點里，現代性不等同于文明和進步，真正的浪漫則是一種超越時間流逝的永恒存在，這也是基督教教義中最吸引人的思想。在基督教定義中，完美是最初的，其定義先于原罪，存在于未來中的完美并不是存在于一個時間的延續狀態中，而是將這種延續狀態視為永恒。這是基督教能夠給人帶來的不為塵世所動的一片精神安寧，在當時動蕩的法國，夏朵布里昂主張的浪漫主義文學之美，與資產階級樂觀的現代性針鋒相對，所以他批判現代性，將其作為一個貶義詞而使用。

自十八世紀中期以后，古典和浪漫逐漸以對立的形式出現，而這兩種概念在夏多布里昂筆下都遭到了嘲諷。在斯達爾夫人等其他作家筆下，現代性則具有積極的含義。之所以浪漫主義文學有持久的生命力，是因為它根植于民族生活習慣和傳統藝術思想，同時又代表著自己時代的藝術。后來，雨果在《巴黎圣母院》中，也賦予了現代性積極的含義，將“現代”與真實聯系在一起。這與我們當下理解的現代性觀念已經較為接近。因此，在理解法國文學浪漫主義文學中的現代性觀念時，需要放在具體的歷史時期進行看待，了解其演變過程，從而對相關作品中表達的含義作出正確解讀。

三、結束語

綜上所述，在法國浪漫主義文學的發展過程中，現代性觀念一直飽受爭議，通過對其演變過程進行分析，可以更加全面的理解現代性觀念內涵。從而避免用當下的現代性觀念，對法國浪漫主義文學作品中的現代性作出錯誤解讀。關于現代性觀念的爭議也正是法國浪漫主義文學批判思想的集中體現。

參考文獻：

[1]葛莉.探索法國文學中的浪漫主義和現實主義——評《法國文學簡史》[J].中國教育學刊，2017（01）：122.

[2]孔建平.法國浪漫主義文學中現代性觀念的演變[J].法國研究，2015（01）：75-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