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熒屏總統”真的競選總統了

劉暢 陸紓文

1月21日，烏克蘭“人民公仆”黨在首都基輔召開特別代表大會，決定任命烏克蘭著名脫口秀主持人、喜劇演員弗拉基米爾·澤連斯基為黨主席，并代表該黨參加2019年的烏克蘭總統大選。

“烏克蘭是時候做些改變了。”2018年的最后一天，澤連斯基就在喜劇節目上表示有意參加今年大選。“我不愿意如其他政治家一般整日碌碌無為，我向選民承諾，將拼盡全力把烏克蘭帶上正確的軌道。”

有意思的是，澤連斯基曾在烏克蘭“神劇”《人民公仆》中主演總統，如今在現實中又代表由他參與創立的“人民公仆”黨競選總統，讓人不禁感慨虛擬與現實的魔幻。

澤連斯基的出現仿佛一陣清風，將烏克蘭沉悶的政治空氣一掃而空。選民們或許會期待，這位剛剛年過四十，又長相英俊的喜劇演員會給烏克蘭的未來帶來什么。

對法律無愛，對演藝有天分

1978年1月25日，澤連斯基出生在烏克蘭中部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克里沃羅格市的一戶猶太人家庭。他的父親亞歷山大是克里沃羅格經濟研究所的網絡研究教授，母親麗瑪則是一名工程師。典型的知識分子家庭讓澤連斯基從小接受了較好的啟蒙教育。少年時代，澤連斯基跟著在蒙古國工作的父親生活，并就讀于當地的一所語言學校。

16歲時澤連斯基通過托福考試，獲得前往以色列留學的資格，但由于父親的阻攔，澤連斯基最終回到家鄉克里沃羅格的基輔國立經濟大學分部就讀法律。不過，從之后的人生履歷來看，迫于父親壓力的這段讀書經歷并不成功，澤連斯基最終沒有從事任何跟法律相關的職業。相反，他的諸多身份都和演藝行業有關，比如演員、編劇以及導演。

17歲那年，有表演天分的澤連斯基參加了家鄉的一檔喜劇節目比賽，從此走上演藝道路。19歲時，他在全國性喜劇大賽中贏得名次。在之后的5年里，澤連斯基加入烏克蘭電影工作室Kvartal 95并成為“臺柱子”，跟隨團隊在俄羅斯和其他的獨聯體國家巡演。

2006年，28歲的澤連斯基參演烏克蘭版本的《與星共舞》，這部源自BBC的電視劇在烏“1+1”頻道播出后，獲得了極好的反響。自那以后，澤連斯基成為烏克蘭家喻戶曉的明星。隨后澤連斯基的演藝事業順風順水，他接連出演了《都市愛情》1-3部的系列劇集，并逐漸兼任制片和導演。

“總統夢”正從熒屏走向現實

真正讓澤連斯基成為“國民男神”的是2015年他出演電視劇《人民公仆》。在這部烏克蘭“神劇”中，他扮演“烏克蘭總統”一角。電視劇講述了一名普通的高中歷史老師瓦西里·彼得羅維奇，在一次和同事私下的聊天中，他對現行選舉制度進行了猛烈的抨擊，但是沒想到競被學生偷偷拍下并上傳至網絡。 可能連瓦西里自己也沒想到，這段滿是“粗口”的宣泄，竟然獲得了800萬的點擊量，讓他成為“網紅”。在學生的“慫恿”下，瓦西里參加總統競選并獲勝。成為總統后，他依舊保持自己“普通人”的風格，不僅擠公交或者騎自行車上班，還組建自己的“班子”，整頓吏治、打擊腐敗，真正把“總統”一職做成了“人民公仆”。

電視劇播出后，烏克蘭民眾對這部既詼諧幽默又充滿正能量的作品交口稱贊。對澤連斯基而言，他塑造的這一“正直且善良”的總統形象也深深影響了自己，并開始走上從政道路。2018年3月，他趁熱打鐵，參與成立與電視劇同名的“人民公仆”黨。如今又代表該黨競選總統，澤連斯基的“總統夢”正從熒屏走向現實。

背后有烏克蘭寡頭的大力支持

不過和瓦西里不一樣，澤連斯基并非純粹的“政治素人”，在演藝界多年打拼的經歷幫助他積累了廣泛的人脈。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研究發現，澤連斯基得到了烏克蘭寡頭、“1+1”電視臺的所有者伊戈爾·科羅莫夫斯基的資金支持。

《基輔郵報》報道稱，2015年之后，澤連斯基曾為頓巴斯地區的烏軍累計捐款100萬格里夫納（約合24萬元人民幣）。不過也正因此，俄羅斯認定澤連斯基具有反俄傾向，禁止他的作品在俄播放。與此同時，由于俄烏關系的進一步惡化，烏克蘭文化部也對俄羅斯的藝術家下達了禁播令。對此，澤連斯基主張解除烏俄兩國“文化禁令”，結束頓巴斯地區的戰爭，以及與俄羅斯談判。

愿意與俄談判又強調烏克蘭獨立自主的立場，讓澤連斯基深受選民的支持，尤其是在其家鄉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以及哈爾科夫這些東部城市。一向被認為具有親俄情緒的烏克蘭東部地區民眾，很需要有一個人作為代表講出他們作為烏克蘭人的立場，澤連斯基看上去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烏克蘭社會研究所等3個機構的最新民調顯示，澤連斯基當前的支持率為15.6%，排名第二，有可能在二輪選舉中和季莫申科決勝負。

不過如《人民公仆》劇中表達的一樣，雖然烏克蘭民眾亟需新面孔來打破沉悶的政治現狀，但是理性地看，澤連斯基并不具備豐富的從政經驗，—旦正式進入選舉環節，選民將會開始審視候選人的治國理政方案，而不再僅僅“靠臉吃飯”，所以現在說“花落誰家”還為時尚早。

生活總是驚人地相似，如今劇里的“總統”真的要競選總統了，就是不知道烏克蘭民眾是否樂意把熒屏里的生活過成現實。（資料來源：《文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