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先
(內蒙古民族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內蒙古·通遼 028043)
“精準扶貧”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是馬克思主義哲學在治國領域的新華章[1]。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開展既要以習近平總書記新時代指導思想為精準扶貧工作的出發點,以哲學的辯證法思維布局精準扶貧工作,使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在哲學的思維向度中洗禮,在哲學思維的方法論中付諸于實踐;又要挖掘民族哲學在扶貧工程中的有機銜接,在民族多元文化習俗中開辟扶貧新紀元,從而在克服當前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困境的同時聚焦民族社會保障,力挖民族哲學中的扶貧思維與樸素哲學韻味,并構筑民族文化扶貧的新起點,以期在哲學化的精準扶貧工作推進中實現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攻堅克難。
民族地區扶貧思想的演進與政策性變遷在跨時空的思想軌跡中始終秉承哲學的辯證思維[2]。在民族扶貧的思想構建中民族地區幫扶精準扶貧是創新性的歷史延續,是對民族地區扶貧工作高度哲學化的概括與統籌,是民族扶貧政策質變性的產物。一方面民族地區精準扶貧針對民族地區社會經濟發展現狀的客觀實際,在優惠性、幫扶性政策的被動求變中不斷升華,逐漸形成以貧困群體為主體,主動謀發展的創新格局。另一方面民族地區扶貧始終以辯證思維為導向,以不斷斷層的歷史痕跡與鄉約民俗為參照,量體裁衣,對口扶持與指導。比如西南佤族地區生產力欠發達,在土司制度確立中技術扶貧、政策性扶貧源源不斷,但是在原始公社制的庇佑下,佤族扶貧依托同根共榮的辯證思維,提倡以家族宗室為單位的幫扶,同時注重幫扶的點、線、面的全方位推進,既注重族群內部富人“珠米”的選擇性幫扶,又注重老人的子女習俗性強制幫扶[3]。換言之,民族扶貧始終在樸素哲學的辯證思維中探索前行,特別是民族扶貧政策中的辯證思維的反映,是哲學辯證思維的源泉與實踐。是當前推進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發展的重要參照。
民族地區推進精準扶貧工作需遵循黨的智慧布局外,理應挖掘民族哲學史的基本價值取向。一方面民族哲學在潛移默化的歲月嬗變中成為少數民族群眾習以為常的價值取向與人文關懷。比如藏族群眾在早期宗教哲學的枷鎖中推崇“同生共死”“萬物一理”的價值取向,在天祝藏區“扶貧共濟”是天意,是個體順應天意的應然之舉。當然,藏族“同生共死”“萬物一理”的哲學思辨始終停滯在唯心主義的悲觀主義人生觀當中,而水族樸素的“同耕互助”則將民族哲學的人文關懷折射得淋漓盡致,進而以地域輻射為基本,以文化跨民族接納為軸心的“扶貧共濟”成為民族哲學基本的思想探尋。另一方面少數民族樸素哲學思維的傳承,是開展民族工作,提高政府行為公信力的關鍵,以扶貧為基準的民族工作是勾勒少數民族群體國家認同的重要依據,尊重民族習俗的優惠性幫扶與扶持是黨在民族地區增強政府公信力的重要手段。毋庸置疑,人文關懷是民族哲學和馬克思主義哲學共同追尋的價值取向,“扶貧共濟”思維是民族哲學的基礎性價值構建,是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哲學化考量的動力源泉和文化壁壘。
首先,民族哲學思維中同根同源的群體認同是幫扶共濟的基礎。少數民族群眾在群體本源的追尋中或以神話傳說為切入點,洞悉同根同源的族群認同。比如水族神話《人龍雷虎爭天下》中提倡人獸同源,使同耕互助等不同形式的幫扶共濟在同根同源的群體認同中成為民族哲學思維的基本人文關懷。或以宗教鬼神觀為依托,闡述群體同根同源的族群認同,比如《梯瑪歌·開天辟地》《鴻均老祖歌》在宗教的禮贊中折射著同根同源的哲學思維,而生產生活領域的幫扶共濟則在哲學思維的神話色彩中賦予權威性。當然,在土家族哲學思維中同根同源間的幫扶共濟是和諧理念的基本體現。
其次,原始宗室婚姻血緣和鄉土觀念是扶貧共濟哲學思維發展的人文紐帶。一方面民族地區原始婚姻習俗決定了潛在血緣關系的廣度,特別是在走婚制等特殊婚姻關系中,幫扶既是家族宗室內部的必然涉及又是血緣關系的本能釋放。比如赫哲族群眾在狩獵中注重幫扶性分獵,對于家族內部老人長輩優先割取外相對貧困的家族成員也有救濟習俗。另一方面以婚姻關系為基礎的鄉土觀念也是扶貧共濟思維的重要保障。比如納西族、彝族等民族群眾在早期的原始生活中都尤為注重以村寨為單位、以元老幫扶為主體的扶貧共濟,在幫扶及傳授手工藝技術過程中給予特定角色獲取相關報酬。
再者,私有化在原始社會的漸進式分離是扶貧共濟人文關懷的哲學社會性濃縮。民族地區同根共生的民族認同在私有化逐漸擴散的過程中群體之間幫扶從哲學思維中的天意轉變為社會保障性的幫扶[4]。或者說,私有化的擴散實現了民族扶貧共濟人文關懷的社會化轉變,扶貧成為民族哲學思維社會性的基本衡量標尺。
總之,扶貧共濟在民族同根同源的思辨中成為哲學社會性的基本航標,是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哲學化考量的基本價值取向。推進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進一步開展,要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哲學韜略中滲透民族哲學扶貧共濟的價值取向和文化鑲嵌,這是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深入推進的主體性選擇。
扶貧共濟不單是民族哲學思維的線性框架,還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牽引機,民族問題儼然是馬克思主義重點詮釋的價值位階。民族地區扶貧作為歷代共產黨人不斷踐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切入點,是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哲學化思維構建與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共力聚推的結果。
一是在黨的民族政策時間維度的洞悉中,民族扶貧逐漸成為馬克思主義民族觀踐行的主要陣地[5]。在民主革命時期,民族扶貧基本以上層建筑為基礎,黨在民族地區的扶貧碎片化地推進,蘇維埃精神在民族地區的扎根成為民族地區幫扶共濟的時代號角。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民族地區的實踐中不斷生根發芽。在實事求是的價值導向中,民族區域自治創造性地提出,民族扶貧從根本性的制度構建著手,開辟了民族扶貧的新紀元,與以往階級壓迫性扶貧截然不同,民族群體成為扶貧的主導力量,進而充分發揮了民族群眾的主體性。馬克思主義民族觀中國化切實地轉變為民族區域自治。改革開放以來,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確立中,國家立足法制經濟建設,在民族地區不斷協作扶貧,全面推動民族地區小康社會的建設。精準扶貧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成果離不開民族地區發展困境的推動[6]。
二是民族地區扶貧的歷史廣度在辯證實踐的探索中迫切需要精準扶貧的布局與開展。不論是早期的政治幫扶還是經濟扶貧,民族地區扶貧工作的持續性推進都需要協調并進、全方位多層次開展,這是彰顯馬克思主義哲學協同精神、實踐精神,助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必然趨勢。首先,從制度扶貧、經濟扶貧、技術扶貧的現實困境的轉變中,不斷驅動著馬克思主義實踐精神、協同精神的創新運用,而精準扶貧的時代創舉,從金融扶貧到就業扶貧,從健康扶貧到生態扶貧,是對馬克思主義協同精神、實踐精神的高度概括。其次,不同時期的民族扶貧實踐都是精準扶貧在民族地區運行的高度概括與參照。換言之,不同時期的民族扶貧實踐是精準扶貧這一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成果的實踐保障。再者,在民族地區扶貧開展過程中,辯證唯物主義方法論的運用,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最新成果的轉化啟迪了動力源泉,使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開展始終以哲學思維為向導。
總之,在歷史的軌道中探索,民族地區精準扶貧的開展需要以馬克思主義哲學為基準,以民族哲學的幫扶共濟為接入點,深化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是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哲學化考量的內在動力。
少數民族樸素辯證法作為馬克思主義哲學重要源泉,在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開展中巧用本土化的辯證思維,有助于扶貧工作策略民族化與科學化的統一,從而避免在精準扶貧開展中脫離主體性而效率不高[7]。比如阿昌族群眾將佛教教義同社會熱點問題相結合,通過群體習以為常的辯證法思維開展扶貧工作,特別是在社會保障領域,在充分發揮祖先崇拜的同時將教育扶貧、健康扶貧、社保扶貧統籌一體,使精準扶貧呈多層次齊驅共進的發展態勢,極大地緩解了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單項性開展。
要促進民族地區精準扶貧本土化辯證思維的運用,首先,要不斷從民族哲學文化中挖掘婦孺皆知的、扎根生活的辯證法思維,使之成為開展民族地區精準扶貧的本土化、民族化的橋梁。通過民族禁忌的辯證思維,引導廣大干部群體在民族扶貧道路上不斷民族化推進[8]。比如鄂溫克族忌諱捕撈幼苗,注重發展觀在生產生活中的運用,在精準扶貧工作開展要不斷將忌諱捕撈幼苗的辯證思維運用到具體問題當中。其次,要將少數民族群體喜聞樂見哲學辯證觀念移植到精準扶貧工作當中,以哲學思維實現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攻堅克難,特別是毛南族等少數民族群眾注重事物的聯系,要發揮傳統民族哲學思維中的辯證觀念,實現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從機制扶貧到具體扶貧的轉變,實現民族扶貧從產業扶貧到教育扶貧、健康扶貧、就業扶貧等領域的多元化發展。再者,要將民族哲學思維不斷納入到精準扶貧的框架布局中,成為推動民族地區精準扶貧發展的不二法門[9]。民族地區生態扶貧、教育扶貧困境重重,在民族地區開展精準扶貧工作要充分挖掘民族哲學中的神態思想和教育觀念,不斷植入到民族地區的精準扶貧工作當中,成為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開展的亮點和內在驅動力。
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必然要將哲學文化納入,需要將民族哲學的歷史與未來并軌銜接,從而使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在本土化、民族化的哲學建構中攻堅克難[10]。民族地區精準扶貧納入哲學文化,要以民族傳統文化為整體,充分發揮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哲學化維度,積極發揮雙向哲學的文化統籌。具體而言,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推進,要不斷聚焦民族文化,以文化精準扶貧為中心,牽動其他領域協作扶貧的統籌發展。一方面民族地區以哲學文化為依托的文化典范是最具民族化、本土化的元素,統籌文化能有效地突出民族扶貧的亮點和動力所在。比如鄂爾多斯蒙古族貧困區,在精準扶貧戶信息采集、數據對照、建檔立卡過程中充分發揮傳統哲學文化的魅力外,還要以草原游牧文化為切入點,大力挖掘文化扶貧的動力通過文化扶貧促進全面扶貧,從而取得了良好的社會扶貧效益[11]。另一方面民族文化在精準扶貧工作中的納入,有助于發揮民族文化的協作效能。使文化扶貧同就業扶貧、教育扶貧、社保扶貧等有機銜接。比如肅南裕固族依托民族刺繡文化,助力文化扶貧,通過富達民族服飾公司等民族文化企業,舉辦系列文化扶貧暨裕固族非遺技能創業創新培訓班,以文化扶貧促就業扶貧和產業扶貧。
毋庸置疑,民族地區開展“精準扶貧”工作是新時期黨和國家治國理政重要創舉,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在民族地區創造性的實踐與沉淀。洞悉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哲學化考量,是推進民族地區精準扶貧“攻堅克難”的必要法寶。一方面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方法論是深入開展工作的基本保障,是民族地區開展精準扶貧工作的重要工作法則;另一方面立足民族哲學思維,為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開展注入民族化價值觀,是提高精準扶貧工作效率不可忽視的因素[12]。總之,探究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的哲學化考量是剖析當前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困境、構筑民族地區精準扶貧文化命脈、高效推進民族地區精準扶貧工作共同的價值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