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
1月8日,在北京隆重舉行國家科學技術獎勵大會,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工程大學錢七虎院士、哈爾濱工業大學劉永坦院士榮獲2018年度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這兩位科學家堅信“科學可救國,亦可振興中華”,懷抱一顆科技報國之心。數十年如一日,積極投身于科研事業。耄耋之年,他們的身影仍在教學、科研第一線上,老驥伏櫪志在千里。
炮火中點燃“家國理想”
劉永坦和錢七虎都出生于烽火連天、風雨飄搖的年代。1936年出生的劉永坦出生不到一年,他就隨家人開始了逃難生涯。“永坦”不僅是家人對他人生平安順遂最好的祝愿,也是對國家命運最深的企盼。他在母親的“監督”下讀史書、誦詩文、勤思考,培養出了很強的求知欲和愛國心。父親常常告訴劉永坦,科學可以救國,可以振興中華。
錢七虎出生于1937年10月,那一年淞滬會戰爆發,日本侵略者占領上海,戰爭逼近錢七虎的故鄉江蘇昆山。人民流離失所,錢七虎就是出生在逃難途中的一艘小船上,因家中排行老七,取名“七虎”。炮火連天的歲月,目睹侵略者、殖民者戕害同胞,錢七虎幼小的心靈點燃了沉重的“家國理想”。錢七虎說:“我曾看見過我們的抗日游擊隊員被日軍打死,放在我們小學的操場上。為什么會這樣呢?因為我們的國家不強,我們的軍隊不強,所以受到侵略。”
海歸專家報國心
年輕時的錢七虎是個名副其實的“學霸”。中學時期,他6門課中有4門滿分。在響應國家號召到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求學6年間,埋頭苦學的他僅回過一次家。離校時,作為全年級唯一的全優畢業生,他被保送至前蘇聯莫斯科古比雪夫軍事工程學院深造。1965年,錢七虎學成歸來,擔任了原西安工程兵工程學院教員。當時,世界正面臨核武器威脅。“防護工程是我國的地下鋼鐵長城,‘矛升級了,我們的‘盾就要及時升級。國家選派我出國學習防護工程,就是把信任給了自己。”那時起,為中國設計打不爛、炸不毀的“鋼鐵堅盾”成了他一生執著追求的目標。
而劉永坦是在改革開放初期的1979年6月,前往英國埃塞克斯大學和伯明翰大學進修和工作的。伯明翰大學電子工程系擁有豐富的文獻資料和先進的試驗設備,劉永坦來進修之前,這里曾接收過少量的中國留學生。不過,他們大多做的是科研輔助工作。了解情況之后,劉永坦心里不是滋味兒。因此,他更是嚴格要求自己,鉚足勁去學。劉永坦常常提醒自己:“我是一名中國人,我的成功與否代表著中國新一代知識分子的形象。”通過在英國的學習,劉永坦對雷達有了全新的認識。劉永坦說:“我學有所成,當然要回國。在英國,無論我工作多么努力,取得了多大的成績,終歸是在給別人干活。回到祖國,我可以堂堂正正地署上‘中華人民共和國,這種心情是何等舒暢!”1981年的金秋,進修結束后的劉永坦立刻起程回國。
肩挑國家發展重任
和平年代,本該安享晚年,兩位科學家卻主動挑起國家發展重任。南水北調、西氣東輸、能源儲備、地下工程、港珠澳大橋……但凡關乎國家大計的防護工程,都能看到錢七虎奔波的身影。他說:“國家需要什么,科學家的興趣就應該在哪,要站在全局考慮問題。”
1992年,珠海機場擴建,被炮臺山攔住了去路。錢七虎帶隊七赴珠海,設計出科學可靠的爆破方案。直到今天,被稱為“亞洲第一爆”的炮臺山爆破,仍保持世界最大爆炸當量的爆破紀錄。非常之獎,緣于非常之功。港珠澳大橋是現代橋梁的標桿,在海底管道對接時,錢七虎提出采用流體力學方法,計算V字形接頭的沉放擺動幅度,提出減少擺動的措施,最終接頭沉放成功。
劉永坦主持的航天部預研項目“新體制雷達關鍵技術及方案論證”獲得豐碩成果,為中國新體制雷達研制成功打下了基礎。2011年,劉永坦團隊成功研制出中國具有全天時、全天候、遠距離探測能力的新體制雷達。與國際最先進同類雷達相比,劉永坦研制的新體制雷達系統規模更小、作用距離更遠、精度更高、造價更低,核心技術處于國際領先地位。
獲得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之后,兩位科學家沒有停下科研的腳步。劉永坦自言“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這是團隊的力量,不是我一個人的”。他要求以此自警,告誡自己,也告誡所有人:持久戰還未“停戰”。他還想要新體制雷達小型化,更加廣泛實用。錢七虎院士則說,奉獻是軍人的本職,科技強軍是軍隊科學家的使命。獲獎既是一份榮譽,更是一種責任。雖然他已到達退休年齡,但思想沒有退休、工作沒有退休,將以此次表彰獎勵為新的起點,帶領年輕人繼承發揚老一輩科學家無私奉獻、科學報國的精神,繼續在崗位上砥礪奮斗,為國防和軍隊科技事業發展作出更大貢獻。(綜合自光明日報、人民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