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恪生：自制藥酒樂逍遙

趙欣

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60歲那年，老戲骨雷恪生終于把煙戒了。

戒煙前雷老爺子也就喝點啤酒，不上癮頂多一次一杯，老爺子心里尋思，一個大老爺們既不抽煙又不喝酒，多沒份兒呀，干脆喝點白的吧，可這白酒又苦又辣的實在不好喝，于是，就往酒里扔冰糖、枸杞子，特別是枸杞子又酸又甜的像小葡萄干似的又有保養作用是個好東西，放在酒里酸酸甜甜的很好喝，這就是雷老爺子喝酒的初級階段。

后來聽說枸杞子是銀川的最好，老爺子去釣魚的時候就買回好幾箱，又聽說泡酒得高度酒來泡，于是老爺子專門買來60度甚至67度、75度的二鍋頭，老爺子共有六七個大酒壇子，每個壇子裝20多斤酒，輪流喝，但時間不會泡得太長，如果是新酒新藥一般也就泡個半個月到20天就開始喝。先把泡好的酒倒在一個能裝4斤酒的塑料桶里，成熟一批喝一批，酒里放的最多的是枸杞子，人參、鹿茸、蛤蚧、海馬、西洋參等，基本上溫補為主。

雷老爺子中午晚上每頓都要喝上一兩多，一頓不喝酒仿佛缺點什么似的，吃飯便沒有了味道，他說“現在老了不愿到外面應酬了，就愿意一個人在家里自斟自飲，看著電視喝著小酒，很有情調。”

老爺子的下酒菜一般有夏威夷果、核桃仁、花生米、蘿卜皮、芝麻醬蒜拌黃瓜或拌姜豆，在飯前吃，主食一般很簡單弄一碗面條或煮最多8個餃子，他說“餃子有一個好處可以當下酒菜，這叫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老爺子不喜應酬，但很多時候飯局是少不了的。老爺子隨身攜帶一個小玻璃瓶子，是那種裝了醬菜的小罐頭瓶，一共裝三四兩藥酒，每頓喝上一兩多，一天兩頓。其實老爺子有過很多別人送的小酒瓶子，有英國的、俄羅斯的非常漂亮非常精致，看起來相當專業，可一到飯桌上必定成為矚目的焦點，總給人以酒鬼的感覺，令老爺子很不自在，現在的小瓶子很不起眼，別人也不知道他在喝什么，趁人不備就是一口。

可熟悉的人就知道老爺子在喝些什么了，吃飯的時候，斯琴高娃就常常過來蹭酒：“老爺子給兩口，您的酒既濃烈又清香，又像XO，又像人頭馬，我是曾經滄海啊，喝完您的酒，什么茅臺、五糧液統統都不愛喝了！”有回重拍話劇《雷雨》，濮存昕湊過來神秘兮兮地：“老爺子，我也來點？”老爺子說：“年輕人喝這酒沒什么好處，50歲以上的可以沾一點兒，不過只給兩口，多了不給！”

一生只醉三次酒

雷老爺子一輩子只醉過三次，所以記憶尤新。

第一次，是在中央戲劇學院當學生，下去勞動，在半壁店，大冬天的給社員們演出，為了表示對他們的感謝，隊長請他們聚餐。那時雷恪生根本不會喝酒，大家伙坐在熱炕頭上喝了一杯又一杯，雷恪生漸漸地感到非常躁熱，腦袋有點暈，同學說：“沒事，沒事，我們扶著你回去。”結果一出門，雷恪生就“哇”地一下吐了出來。

老爺子回憶說：“不能坐熱炕，熱火攻心哪。”雷老爺子的第二次醉酒還是與熱有關。

第二次醉酒時，雷恪生已經到中央實驗話劇院當演員了，團里搞活動，每人拿一瓶酒或是一個菜，雷恪生記得自己回家后，感到非常興奮，就打了一盆熱水燙腳，誰知這一燙不要緊，他只覺得有一股力量排山倒海似的往上拱，“哇”的一下又都吐了出來。

第三次醉酒時，雷老爺子表演了一出英雄救美，那是他40多歲的時候，在大慶拍電視劇，電視劇拍完了大家非常高興，殺雞宰羊的，按照東北人的習俗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那種大海碗雷恪生一喝就是好幾碗。此時，同桌的人非得起哄讓扮演雷恪生老伴兒的彭玉老師喝酒，可彭玉不會喝酒，雷恪生大包大攬，“咕咚咕咚”又是幾大碗下肚，人便是真醉了，坐在凳子上看著誰都想笑，看見什么都覺得奇怪，咦，那個人怎么長了三個鼻子。

酒中有文化

雷老爺子愛這一口兒，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很多人來看他的時候往往要拎上一瓶，但大多不合乎老爺子的口味。他只喝18元一瓶的二鍋頭，但他會牢牢記住朋友們的情誼，有人來做客或是逢年過節的時候與大家一起享用，如果誰偏好那一口兒，他也會慷慨相送。

雷老爺子說：“喝酒完全分人，人與人的體質完全不同，不一定我喝著舒服你喝著就準舒服，任何事情都要有節制，都要有度。”

83歲的雷老爺子紅光滿面，說話底氣特足，他說，歷年的體檢各方面指標也十分正常，只是他家里遺傳有老年性的青光眼和白內障，每個月到醫院復查一次，盡管酒與眼疾有點矛盾，但老爺子有老爺子的謬論，我喝的是枸杞子呀，枸杞子不是養目的嗎？搞得大夫也只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老爺子您自己悠著點，別讓它再有發展。”

老爺子講了一段俄羅斯人與酒有關的趣事也很有意思。有一次雷恪生隨團去俄羅斯參觀，車開到半路上司機突然把一車人放到路邊，各自走了，半個小時才回來，手里拿了兩瓶啤酒，原來他是排隊買啤酒去了。雷恪生就跟旁邊的翻譯安德烈說：“怎么能丟下一車外賓排隊去買啤酒呀，這要是在我們中國肯定給開了！”老爺子說：“俄羅斯有個習慣就是要煙要酒。”到你房間里就跟你要酒，一杯酒一揚脖就是大半杯，然后拿著面包聞聞，“好好，謝謝！”拿了就走，從不客氣！

雷老爺子的這個嗜好，您覺得咋樣？反正這幾十年老爺子是一路瀟瀟灑灑喝過來了，好不愜意，好不逍遙，有沒有點兒“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