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影(外二首)

蔣林

雷霆般的敏捷總是俯向草原的腹心

讓我想起世代生存的祖輩

盤踞荒巖 一生執念

黑色的牦牛留下你亙古的圖騰

走進你厚重深邃的宮殿

生命最終的完美流向你賜予的力量

我曾在幽深的鉤喙尋找尸骸的禱告

仰視碩大無比的趾骨

傾聽遠征的疲憊與人世的無奈

把靈魂的希冀逐一分解

冰棱的羽翅接受雪千年的滲透

像一束色切梅朵傲然的孤魂

尖銳的長嘯劈開閃電的轟鳴

一曲久遠的梵音

縈繞在我靈魂的深處

皮襖下的羊群

你說皮襖沉重如山

最適合稀薄的空氣

我還是收住了晚歸的羊群

用皮襖溫暖了孩子

風肆虐大地的時候

冬天染白了高原

羊群不再牧游

它們守著我溫暖的皮襖

我一直唱著那首古老發黃的歌謠

用父親舉過的俄多

學著驅趕羊群

揮發堅硬的臂彎

向著太陽的部落禱告

已久失靈的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