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 鵬 李銅山
(河南工業大學,河南 鄭州 450000)
不斷增長的人口數量給糧食生產帶來了巨大壓力,不斷減少的耕地數量和不斷缺失的水資源給糧食生產帶來了巨大阻力,糧食主產區農業資源環境約束越來越大,人增、地減、水缺的趨勢難以逆轉。河南省人均耕地只有0.08 hm2,為全國平均水平的80%左右;河南省人均水資源量只有250 m3,人均水資源僅為我國人均水平的1/6。
除了空氣、土壤、水污染比較嚴重之外,河南省農業災害發生范圍廣、類型多,其中旱澇災害頻繁。氣候變暖又加重了氣象災害增多的趨勢。極端天氣的增多和全球變暖的加劇明顯增加了病蟲害發生頻度、重度和防治難度,更是增大了農業防災減災、災后的恢復生產和病蟲害的治理難度。據統計,河南省每年因為各種自然災害損失的糧食在20~25億kg,大約相當于增產量的50%。
河南省是受自然災害影響較多的省份。盡管這幾年國家加大了對農業基礎設施建設的投入,但因為歷史遺留問題,當下的基礎設施建設依舊無法達到糧食生產的要求。大部分地區的農田水利建設已經非常老舊,是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初期構建的,一些區域的農田水利建設幾乎無法為糧食生產帶來任何保障,糧農的利益也無法得到保障。針對農田水利而言,盡管這幾年來全國各個區域在國家政策的扶持下建設成效顯著,但依舊存在各種各樣的問題。當下河南省的農田有效灌溉面積和旱澇保收田面積都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目前,河南省糧食主產區以農田水利為重點的農業基礎設施老化失修情況嚴重,“靠天”吃飯意識仍然較強,農業基礎設施建設投入不足。加之由于當前農業生產呈一家一戶各自為政、分散經營的局面,水利設施在運行中存在只用不修、管理“空當”等現象。河南省中低產田占耕地總面積的50%以上。一些水利設施年久失修,老化嚴重;部分工程標準低,質量差,利用率低;水利重大輕小,重建輕管,投入不足。農業基礎設施依然薄弱,已嚴重制約農業和農村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成為實現農業和農村現代化的一個重要障礙[1]。
中央政府、地方政府、糧食生產者三者的利益訴求不一致,突出表現在:從國家或中央政府層面來看,重心在確保國家糧食安全,以社會效益為主;從河南省及地方政府層面來看,既要保糧食安全,又要保財政收入及農民增收,或者說,既要有社會效益,又要有經濟效益;從糧食生產者層面來看,主要是保收入增加,即以經濟效益為主。
由于種糧比較利益較低和種糧成本的不斷上漲并存,價格“天花板”擠壓與成本“地板”不斷抬升雙重不利,不僅大大削弱了國家惠農政策的優惠,而且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糧食生產者從事糧食生產的積極性。更有甚者,日積月累之下,我國谷物的價格遠遠高出國際市場價格,國家不得不采取一些價格保護政策,如最低收購價、臨時收儲價、目標價等。對于河南省而言,對糧食生產者影響較大的是最低收購價和臨時收儲價。尤其是2016年玉米等農產品價格大幅度下滑,國家勉強實施了一次臨時收儲價,同時又明確2017年全面取消玉米臨時收儲價后,對全省糧食主產區種糧尤其是增糧積極性影響巨大,呈現出了種糧增糧積極性持續偏低態勢,個別地方出現了農地荒而不轉以及季節性撂荒等問題,嚴重加大了糧食增產難度。糧食市場不景氣,種糧補貼無法滿足種糧增收的要求,導致了種糧收益縮減,種糧的效益無法得到保障。與到城鎮務工經商或城鎮居民相比,種糧收入相差甚大。
近年來,農村高素質勞動力外出務工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農民增收和農村經濟的發展,但也在一定程度上對糧食生產造成了負面影響。因為隨著青壯年勞動力轉移比例越來越高,直接從事糧食生產的主要勞動力是老人、婦女及兒童(被戲稱為“386199”部隊),他們科技文化素質不高,無法掌握和合理運用糧食生產新技術,科學種田水平低,主動抗災的能力弱,對科學技術的推廣和發揮作用造成了很大阻礙,進而對糧食產量和糧食生產能力的提高造成了影響[2]。
當前對現有糧食生產者的培訓有效性依然不高。造成這種局面的原因是對農民培訓的涉農部門有十幾個之多,且資源整合不到位,缺少統籌安排,造成管理多頭、資金分散、各自為政的局面。同時,對培訓過程與效果缺乏監督機制,造成對糧食生產者的教育和培訓沒有形成系統和規模,教育培訓的社會化服務質量與數量還不能滿足農民培訓的多元化需求。目前,河南省農民平均受教育年限低于全國水平,高中以上文化程度僅占16.1%,具有中專以上文化程度的只占3.7%,導致農業新技術推廣難??傮w來看,目前河南省從事糧食生產的勞動力主要呈現“一高一低一多一少”特點,即年事高、文化程度低、女勞動力多、受過專業培訓的少,綜合素質低,對糧食生產非常不利。
就政府而言,一方面認為糧食供給只要不出現大問題——到了生產不出糧食的地步,就認為糧食“過關了”,就不再關注糧食產業發展,而是將投入重點轉移到更易彰顯政績的工業、商業和城市建設、交通道路等方面。
就金融保險企業而言,在商業化經營模式下,他們不愿意冒著自然風險巨大、貸款回收慢而難等風險,積極為糧食生產者貸款或保險。一些設在糧食主產區的金融機構甚至成了把農村農民的資金挖走的“抽水機”。新時期出現的糧食經營主體,也大多面臨著融資難的困擾。
就廣大農民來說,他們積蓄一點資金本來就十分不易,而且還有住房改造、子女教育、疾病治療等更多“花銷”,所以很難下決心將有限的積蓄投入到糧食生產中,制約了糧食增產潛力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