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

毫無疑問,《地球最后的夜晚》這一次宣傳是透支行為,明明知道觀眾要買的是一個實用工具,但偏偏賣給他們一件藝術品,既不好用,也沒處擺放,屬于商業上的急功近利。
但《地球》就真的很差嗎?顯然又不是,事實上甚至和《路邊野餐》相比,這也是一部很通俗的電影,觀眾的不買賬,大概是在于導演的處理和他們的習慣相差太大。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地球》,我會說這是導演畢贛對于記憶的把玩,前半段碎片化地把記憶與現實呈現給你看,后半段再把這些元素打散,分解到一個所謂的夢境里去。
這其實是很有意思的一個游戲,有著華語導演難得的導演意識,畢贛在自己的系統里形成了一個閉環,而這也恰巧對應了其記憶與夢境的主題,在這方面,畢贛走在了大多數華語導演的前面。
但同時,我們也能看到執行力甚至想象力的不足,拿最后那個一個多小時的3D長鏡頭為例,其空中飛行以及旋轉房間的鏡頭設計讓人感覺是幾十年前的土法煉鋼辦法,本應有的視覺沖擊力大打折扣。
所以說,這實際上是一部不成功的好作品,而不是爛片,不是嗎?
十二年前,黃覺的好朋友白貓被左宏元被殺,于是他決定報仇,可就在這過程中,他和左宏元的情人萬綺雯相愛了,兩人逃無可逃,黃覺只好殺了左宏元遠走他鄉。
十二年后,黃覺回到家鄉尋找萬綺雯,未果,在夢里,他把一切打亂了重新演繹了一遍……

照片是黃覺的母親,綠色衣服,沒有面孔,也正是這張照片牽連起了黃覺對于湯唯的感情,才有了許多年前的那一段故事。

無論是萬綺雯還是陳慧嫻都是一個脫離現實的符號,它給觀眾一種心理提示,真真假假不必那么較真,可大多數觀眾顯然接收不到這樣的提示。

撲克牌是白貓之死的重要線索,它提示了白貓被殺的原因,同時又在夢境出現。

綠皮書里提到最突出的一點是旋轉的房子,這是為電影的結尾做鋪墊,而這個鋪墊在電影里出現了多次。

從夏天的野柚子,到野柚子歌廳,這大概是畢贛的某種記憶,貫穿了整部電影。

夢境的第一個人是會打乒乓球的孩子,你可以發現這其實是黃覺孩子和白貓的混合體,這一種混合也是提示觀眾下面各種交織的信號。

電影中第一次出現監獄是寫實,第二次則帶有象征的意思了,所謂記憶的監獄,困于其中,逃不出來,這也是最后那個3D長鏡頭的主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