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 攀,任寶佳,吳彥雄
(甘肅省西和縣畜牧獸醫局,甘肅 西和 742100)
大熊貓是我國特有的珍稀瀕危動物,國家一級保護動物,被譽為“活化石”。為拯救大熊貓這一瀕危物種,國內外對大熊貓展開了生態研究。探討大熊貓生境選擇,應該全面分析自然環境因子和人類因子的影響。本研究主要通過分析影響大熊貓棲息地的各人為干擾因子,有目標、有針對性地進行大熊貓棲息地以及最適生境的保護,力圖將造成大熊貓瀕危的人類干擾降至最低,加快大熊貓保護研究的力度。
1978年國務院批準建立白水江自然保護區,包括白馬河、讓水河、丹堡河、紅土河5個施業區。1990年林業部將之更名為甘肅白水江國家級自然保護區,并界定其主要任務是保護大熊貓、珙桐等珍稀瀕危野生動植物及森林生態系統[1]。保護區總面積為 183 799 hm2,核心區面積90 358 hm2,緩沖區面積25 932 hm2,地理位置為東經104°16′~105°25′,北緯32°16′~33°00′。保護區地形復雜,溝谷縱橫。山間河谷深陷,相對高差1 000~2 500 m。縱谷與橫谷的地貌特點差異很大,最高海拔4 072 m,最低海拔595 m。保護區核心區、緩沖區無居民。實驗區及周圍社區有文縣、武都區15個鄉鎮、722個自然村、27 837戶、11.2萬人,居民90%以上為農業人口。
調查區分重點調查區和一般調查區,把已確定的大熊貓棲息地和發現過大熊貓實體的區域作為重點調查區;把大熊貓棲息地的周邊地區和可能有大熊貓的地區作為一般調查區。一般調查區為重點調查區外圍的有竹森林面積。
在大熊貓活動的邱家壩每條溝布設一條樣線,樣線要求從低海拔到高海拔,穿越所有的大熊貓活動的生境。在樣方上記錄發現的大熊貓活動痕跡、干擾類型、干擾時間和強度。
發現大熊貓糞便或大熊貓活動痕跡的點設一個樣方,共設樣方398個。樣方的具體設置以大熊貓痕跡為中心,設置20 m×20 m的正方形大樣方,并在該正方形大樣方中心點和每1/4樣方的中心點設置1 m×1 m的正方形小樣方。在樣方內采集生境因子數據,并記錄。
根據大熊貓棲息地各主要人為干擾因素和大熊貓活動區域特點,對影響白水江自然保護區大熊貓棲息地生境的各主要人為干擾因素進行分類、命名(表1)。

表1 人類干擾類型和特征
根據調查數據,主要利用Excel和統計軟件SPSS,整理影響白水江棲息地的各人為因子(采伐、放牧、挖藥、公路、偷獵、開墾、旅游),對影響白水江棲息地的各人為因子進行分析,找出主要影響因子。
采用生物統計學中的獨立性檢驗進行定量分析,確定主要影響因子[2]。統計分析用SPSS13.0統計軟件進行,數據處理用Excel 2010進行。利用獨立性檢驗找出影響甘肅白水江自然保護區大熊貓棲息地的顯著人為干擾,以期降低影響大熊貓生境選擇的主要人為干擾。
從表2可看出,各人類干擾出現頻次從高到低依次為放牧、挖藥、采伐、偷獵、開墾、旅游、公路,所占比例最高的為放牧、挖藥和采伐,分別占全部調查樣方的34.42%、33.42%、20.35%。其他干擾因子占比較低。

表2 大熊貓棲息地內人類干擾情況
從圖1和表3可以看出,人類干擾主要發生在2 000~3 100 m 海拔段。其中,在海拔2 000~2 799 m 范圍內,各種人為干擾因子更加集中,采伐占82.71%,放牧占66.64%,采藥占81.21%,表明人類干擾因子主要聚集于該海拔段內。

圖1 各種人類干擾沿不同海拔的頻次分布
3.1.1 采伐 采伐活動發生的海拔范圍為1 600~3 100 m,發現總采伐樣方81個,占干擾樣方比例的20.35%,主要發生在2 000~2799 m的海拔段內。

表3 不同海拔段主要干擾類型的百分比
3.1.2 放牧 放牧活動的海拔范圍為1 600~3 200 m,主要發生在1600~3100 m的海拔段內,集中于2 000~2 799 m海拔段內。放牧樣方占總樣方的34.42%,在所有樣方中占比最高。
3.1.3 挖藥 挖藥的海拔范圍為1 900~3 300 m,主要發生在2 000~2 999 m的海拔段范圍內,集中在海拔2 000~2 799 m的范圍內。挖藥樣方占總樣方的33.42%。
3.1.4 公路 記錄有公路的樣方海拔在2 200~2 700 m之間,樣方總數少,只有4個,公路樣方占總樣方的1.01%。
3.1.5 偷獵 偷獵主要發生在海拔1 600~2 999 m之間,占總樣方的6.53%。
3.1.6 旅游和開墾 旅游和開墾樣方分別占總樣方的2.01%和2.26%,所占比例低。旅游主要發生在小于2 000 m的海拔段內,占旅游樣方的87.50%,旅游活動對大熊貓影響較小。開墾發生在海拔低于3 100 m的范圍內,主要發生在2 500~2 799 m海拔段內,占開墾樣方的66.67%。
由表4可看出,采伐、放牧、挖藥的P值分別為0.000、0.000、0.000,均小于0.01,表明采伐、放牧、挖藥這三個人為干擾對大熊貓棲息地的干擾極顯著,其中放牧最顯著,X2值為38.002,其次為挖藥和采伐。偷獵和開墾的P值分別為0.152、0.601,均大于0.05,表明偷獵和開墾對大熊貓棲息地影響不顯著。

表4 白水江區域大熊貓是否出現與人類干擾間獨立性檢驗
生境喪失被認為是大多數目前正瀕于滅絕的脊椎動物所遭受的基本威脅[1]。采伐是對大熊貓及其棲息地的主要威脅,由于森林大量采伐,使大熊貓生境片段化或喪失,棲息地減少[2]。據統計,全國大熊貓棲息地由20世紀50年代的51 303 km2,到80年代中期的13 824 km2,減少了約73%。
在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盜伐的頻率較高,主要是社區居民因為生活需要進行的無組織、小規模的的采伐。
放牧目前已成為影響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最重要的人為干擾,主要發生在海拔2 000~2 799 m 的范圍內,和大熊貓主要活動海拔范圍重合,白水江大熊貓喜歡在海拔高于2 500 m的中高山地的山脊、坡的半陰半陽面活動[3],因此對白水江大熊貓生境選擇影響較大。
采藥已成為影響大熊貓棲息地的第二大人為干擾,白水江野生中藥材主要分布在海拔 2 000~2 999 m 范圍內,采藥活動主要發生在2 000~2 799 m 海拔段范圍內,和白水江大熊貓的活動范圍有很大的重合,采藥逐漸成為影響大熊貓棲息地生境的主要人為干擾因子。
公路的建設是大熊貓種群發生隔離的主要原因[4],在白水江自然保護區有4條公路,雖然公路樣方比例較低,但由于公路的修建,使人類活動能力增加,活動范圍擴大,從而對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的干擾頻度和強度增加。
保護區內偷獵行為所占樣方比例占調查樣方的6.53%,雖然對大熊貓的偷獵行為幾乎沒有,但由于下套等行為仍可能導致大熊貓受傷、死亡。
開墾所占比例更低,僅為2.26%,獨立性檢驗表明,開墾對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影響不顯著,說明開墾活動暫時對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不構成威脅。
旅游對甘肅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的影響很小,主要由于在白水江地區,交通閉塞,旅游活動人數少,并且旅游活動發生在海拔小于2 000 m的范圍內,因此對大熊貓棲息地影響有限。
獨立性檢驗表明,采伐、放牧和挖藥活動對大熊貓棲息地生境有極顯著影響。采伐對大熊貓棲息地影響下降,但采伐后的生境植物群落結構自然恢復一般要50年才能成為大熊貓的適宜生境,要恢復70~80年的生境才接近原生生境的群落結構[5]。因此對保護區林木的采伐還應有效控制。放牧對大熊貓棲息地影響最為嚴重,放牧對大熊貓可食竹類的生長和蓋度造成影響,大熊貓也會回避放牧行為。
4.2.1 加強甘肅白水江大熊貓自然保護區的機構能力建設 白水江保護區建成較早,已經基本形成了較為完善的保護管理體系、野外巡護監測體系和科學研究體系。但由于大多數職工文化程度較低,對如何進行大熊貓以及棲息地的保護還沒有比較科學的方法。制定規劃、完善管理、充實設備、規范巡護監測,是甘肅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保護管理機構的當務之急。
4.2.2 控制放牧、采伐、挖藥等人類活動 放牧、采伐、挖藥是甘肅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最常見的人為干擾,對大熊貓棲息地影響較深。采伐破壞大熊貓棲息地生態壞境,使其在很長時間范圍不能恢復。另外,大熊貓回避進行挖藥活動的生境,放牧破壞竹類生長,都對大熊貓棲息地有很大程度的破壞。所以應加強對放牧、采伐、挖藥活動控制。
4.2.3 新建竹子走廊 竹子走廊的建設能夠增加兩個棲息地大熊貓的交流,能夠促進大熊貓種群的擴大,對大熊貓生境斑塊化現象具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4.2.4 促進社區經濟發展 由于在大熊貓棲息地周邊生活的居民第二、三產業較為落后,因此對自然資源的依賴和利用較大[6]。所以,提高保護區周邊居民收入,對白水江大熊貓棲息地保護有促進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