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世同堂》人物對話的語用學分析

瞿欣穎

摘 要：老舍是中國近現代文學史上的一座高峰，也是一位語言大師，其作品中充分體現了老舍先生對于語用學的理解，對我們高中生的學習有很強的指導意義。基于此，本文選取老舍先生《四世同堂》這一著作，選取其中的人物對話，從語用學的角度進行分析，通過這種方式，總結老舍先生在描寫人物形象時對于語言及對話的有效應用，為我們的高中語文學習提供參考與借鑒。

關鍵詞：老舍；《四世同堂》；語用學

前言：《四世同堂》是老舍先生的經典名作，該作品中介紹了人物的悲慘經歷，記載日本侵華過程中中國人的慘痛回憶，介紹了北京小羊圈胡同中祁家、鐵家、冠家及其他居民的人物形象與生活背景，描寫了在大的歷史背景下，這些人物對于命運的反抗與順從，描寫了國家、民族命運與個人命運的相互交織。其中有大量的人物對話，在語用學方面十分具有研究與參考價值。

一、語言的敘述描寫功能

《四世同堂》作品中，老舍對于人物的描寫，大量采用其語言與對話來體現人物形象，在作品中的人物語言具備雙重功能，既是人物語言，又是對人物語言的一種描寫，其中蘊含著對人物形象及性格特點的介紹與表現作用。例如，作品中小羊圈胡同祁家的祁老太爺，對其孫媳婦“韻梅”的名字產生歧義，認為“韻梅”的含義與“運煤”相同，因此大發意見，表示“你們還忍心叫她去運煤嗎？”祁老太爺的意見得到了全家的重視與順從，家中所有人都不再叫她“韻梅”。通過簡簡單單的一兩句話，祁老太爺地位崇高、文化有限、愛護孫媳等特點就躍然紙上。又比如，小羊圈胡同冠家的冠曉荷，在與劉師傅、孫七、小崔等人的交流中，常常以命令的口吻，頤指氣使。比如冠曉荷對劉師傅說“明天來拆天棚啊！”，簡單而直接，缺少足夠的尊重。隨后在冠曉荷意圖找劉師傅為日本人耍獅子時的“媚笑”“不！你得先答應我！”的死纏爛打、屈膝諂媚與其以往的頤指氣使形成鮮明對比，就十分生動地刻畫了冠曉荷趨炎附勢的嘴臉。

二、語言的符號標志功能

語言是一個人內涵及素質的載體，通過語言，可形象地刻畫人物形象，因此可將語言作為人物形象的符號與標志。從語用學的角度看來，通過語言塑造人物形象，需要通過對人物對話的精心設計，通過對話及語言對于人物之間相互映襯，凸顯人人物特點及語言特點，從而起到塑造人物形象的重要作用。

例如，祁老太爺與其孫媳婦“韻梅”進行對話時，“并不想就這么結束了關切”，并且“提高了嗓音，以便增高感動的力量”，對“韻梅”表示，“就仗你跟著我”“咱倆要不操心，一家子連褲子都穿不上。”短短幾句話，祁老太爺對于家族的絕對掌控地位就十分明顯，對于祁老太爺自負的描寫也十分細致，相較于刻板而僵硬地客觀闡述其自負的特征，這種既自負又有關切的生動對話，可以更加立體地刻畫人物形象，人物更加豐滿，也更加可愛[1]。

三、引出故事的戲劇效果

小說要求突出其故事性與戲劇性，因此除了語言描述之外，人物對話也是喜劇效果的表現形式之一，要求具備個性化、口語化等特征。《四世同堂》中的人物對話具備語用學效果，達到了“以言成事”的水平，并通過人物對話引出故事的戲劇化效果。在冠曉荷找劉師傅舞獅的情節中，冠曉荷與劉師傅之間的對話，形成了十分鮮明的對比，既表現了冠曉荷的奴顏婢膝，也體現了劉師傅的民族氣節，同時刻畫了北平淪陷之后，社會上最為普遍與典型的兩種心理狀態，戲劇性效果更佳明顯。而在瑞全與招弟至今的較量當中，招弟表示“你把情報拿來，我呢，就愛你。”而瑞全表示“好吧，那就來吧！”二人這種如同情人囈語的對話，與隨后瑞全掐死招弟的故事情節相映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戲劇性效果愈發突出。

四、人物對話的間接含義

通常來說，對話合作原則要求，語言的應用應當按照一定限度，所謂“言而有度”，但在小說中，通常故意違反這一準則，采用過量信息起到間接表達的效果，體現其特殊關系。比如，祁老太爺對冠家心生不喜，但瑞全與招弟之間卻關系緊密。招弟甫一出場，就表現出少女特有的美麗與調皮。瑞全在去找游擊隊的前天晚上，與招弟發生了對話。二人的對話中，招弟拒絕了瑞全關于“走一會兒去？”的提議，并表示自被日本人在北海關了一夜之后，已經不愿在冒險的意愿。通過這樣的對話，招弟的纖纖弱質、嬌生慣養的形象表露無遺，同時也通過“不敢再冒險了”，體現出了招弟與瑞全之間的親密關系，為后文二人的反目做好鋪墊。另外，冠曉荷對待劉師傅、小崔等人的常見態度，也為其后來找劉師傅舞獅時的卑躬屈膝及死纏爛打做好鋪墊[2]。

結語：語用學的研究對象就是語言意義及語言環境，而老舍先生在《四世同堂》中對于語用學的應用，也整體現在語言意義及語言環境等方面，通過人物之間的對話，充分體現了言的敘述描寫功能及符號標志功能，突出語言在描寫及刻畫人物形象方面的重要作用。同時，也通過人物對話體現了對話在引出故事的戲劇效果，突出人物對話的間接含義等方面的價值。

參考文獻：

[1]朱奕銘.淺談《四世同堂》人物對話的語用學[J].現代交際，2017（24）：87.

[2]鄧晶想.《四世同堂》人物對話的語用學分析[D].中央民族大學，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