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勇,胡冰倩,惠涓澈
閱讀推廣人是在實踐中產生和發展起來的。隨著閱讀推廣工作的影響擴大和常態化發展,閱讀推廣人成為一種社會身份,一種職業榮譽。閱讀推廣工作從一開始,就預示了合作和協同的必要模式,于是,圖書館員之外,教師、輔導員、學生志愿者都參與到閱讀推廣活動中來,不可置疑地成為共同主體;社會力量也被邀請,作家、學者、名人都加入進來。不同身份、不同機構,不拘一格參與進來,奏響閱讀推廣的交響樂。
閱讀推廣工作創新性很強,最能體現創新的莫過于活動形式和類型??v觀閱讀推廣活動日新月異的發展歷程,不難發現其豐富多彩,琳瑯滿目。從閱讀推廣主體視角根據活動呈現歸類如下:根據活動形式分,有擅長于讀書會等傳統保守型的,有喜好于游戲闖關等時尚創新型的;根據活動內容分,有專注于國學經典的,有抓住熱點借題發揮的;根據活動載體分,有執著于傳統紙本的,有熱衷于新媒體的;根據活動傳播分,有習慣線上推介的,有樂于線下感召的;根據活動對象分,有針對大學生的,也有面向退休教師和小朋友的;根據活動模式分,有獨立型,也有合作型;根據活動規模分,有擅長做小型精讀的,有善于組織大型展演活動的。
做閱讀推廣工作的人,大多憑著熱愛、興趣,純粹做事,追求做事的獲得感和幸福感,其中不乏有事業敏銳,識時務,看到主流方向,自覺轉型投入閱讀推廣的;也有出于功利目的,想通過做活動出業績,出論文的。不可否認,閱讀推廣創發期,做事容易引起關注,而且豐富的實踐基礎極益于做應用型研究,何樂而不為?當然,也有盲從型,沒有方向,跟著他人做事刷存在感的。不管出于何種目的,只要做,慢慢就會投入、熱愛,就會做出成績,輻射周圍,影響他人。
閱讀推廣主體最終要落實到一個個具體的閱讀推廣人[1],但是閱讀推廣人在不同層次、不同范圍的閱讀推廣活動中存在方式明顯不同。比如,有個人獨立的推廣活動,有個人參與的項目組式的推廣活動,有專門閱讀推廣部門的推廣活動,還有幾種形式并存的閱讀推廣活動。在具體的活動中,個人起的作用也不一樣。比如,有單純的策劃,有溝通聯絡,有組織實施,有宣傳報道,也有各種角色交叉重疊甚至集一身的現象。
因為來源泛化、動機復雜、角色不一,難免水平迥異,境界不同。有盡心盡力的,有渾水摸魚的;有無私奉獻的,有患得患失的;有游刃有余的,有捉襟見肘的;有獨當一面的,有跑跑龍套的;有高歌猛進的,有躑躅不前的。根據對閱讀推廣的基本認知,主要分為兩類:開展閱讀指導型,此類認為閱讀推廣人不僅僅是一種標簽,更應該是一種天然的使命與職責,要激發他人閱讀,帶動他人閱讀,自己有閱讀基礎、閱讀積累、閱讀意愿是第一重要的;組織讀者活動型,此類認為自己讀不讀書無所謂,只要有想法,有組織能力,會開展活動,就能推動讀者閱讀。根據在閱讀推廣中的作用身份,歸類如下:研究型,主要以研究思維介入,關注實踐案例,進行理論思考,不一定做什么具體事;活動型,有的做事雖有思考但沒有理論升華,有的做事只是完成任務或跟風而已;研究活動型,既有實踐探索,又有理論研究,一方面實踐豐富修正理論,另一方面理論指導引領實踐。
從以上分析不難發現,圖書館閱讀推廣人隊伍類型復雜,差異較大,這在發展的初期,是合理的存在,因為需要更多人參與、更多人亮相、更多人貢獻智慧和行動,做閱讀推廣是被充分鼓勵的,有著相對廣闊相對自由的空間和氛圍,閱讀推廣人本身也在嘗試、發現。到了相對成熟和穩定階段,理性占據主導,開始群體性反思、比較和評價,無形的過濾篩和衡量尺適時自然出現,優劣高下分明起來,培訓整頓的迫切性凸顯出來,隊伍需要走向專業化、規范化。那么,什么樣的人適合閱讀推廣?閱讀推廣需要哪些人、哪些品質和素養呢?讀書是不是閱讀推廣基本要求或門檻呢?究竟以怎樣的方式才能做到閱讀推廣人群體去偽存真,優者云集,后來居上呢?都值得我們思考和解釋。
馬璇[2]認為閱讀推廣館員需要具備“廣精深”的閱讀功底、“隨手推”的分享熱情、“廣而?!钡睦碚撝R、“走出去”的實際行動等。王子龍[3]依據自身經驗,呼喚具有開放的心態和一定影響力、有扎實的專業基礎和授課才能、能站在文化的高度推動閱讀事業前進的全新的閱讀推廣人?;蒌赋篬4]認為閱讀推廣館員是與閱讀推廣工作息息相關的身份確認,首先,自身要熱愛閱讀,有一定的閱讀積累和素養;其次,有強烈的分享欲望,懂讀者,善溝通,能夠激發或調動他人的閱讀興趣;最后,有一定的策劃組織能力。彩云之旅閱讀推廣團隊在遼寧大學交流時,惠涓澈總結出彩云團隊閱讀推廣活動呈現的4個能力:問題解決能力、自我生長能力、團隊協作能力和激發他人生命的能力[5]。針對高校以館員為中心多元化的閱讀推廣人隊伍、閱讀推廣覺悟等方面的差異、推廣能力不同的現狀,綜合文獻研究和現實觀察感知,由面到點,針對館員,分層分類,提煉出以下閱讀推廣素養和能力,可作為閱讀推廣人的基本要求。
2.1.1 具有良好的職業品質
閱讀推廣活動尤其外顯圖書館的形象,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圖書館公關活動、營銷推廣活動,所以,要求從事閱讀推廣活動的館員對圖書館行業的認識準確到位,能夠認同和熱愛職業,熟知使命與責任?;诖?,做閱讀推廣就會和圖書館的宗旨緊密結合,讀者第一,服務至上。良好的服務意識是良好職業品質的突出表現,服務宗旨明確,必然會從圖書館的目的與讀者的需求充分考慮,跟著讀者需求走,做出好的活動,產生好的效果。
2.1.2 具有良好的專業基礎
在圖書館行業,圖書館學專業及非圖書館學專業的各自發揮專長,共同推動事業發展。閱讀推廣涉及內容、形式、載體等重要方面,在內容或技術方面有獨到專深之處。需要相關館員在自己的研究領域內,具備一定的知識和思想,學有專長,專有特色。實踐中不難發現,閱讀推廣特點鮮明的,多深深打有個人興趣和專長的烙印。西北政法大學圖書館“經典讀書沙龍”之所以能夠長期深度開展,是因為三位指導老師有著很深的傳統文化及法學專業背景,能夠互補支撐以文科專業背景為主的學生特色鮮明又豐富多樣的經典閱讀要求,同時還聚攏了一支以讀書促進會為核心的同心圓式學生閱讀團隊,實現了經典閱讀指導供給與需求的和諧統一。有的活動能夠復制,有的不能復制,最后就是因為個人因素無法達到予以成全。
2.1.3 具有良好的閱讀素養
做閱讀推廣,自己首先必須是個閱讀者,或者好的閱讀者,而且需具備一定的閱讀素養,愛閱讀、會閱讀、樂分享。讀書是生活方式,是習慣,是自覺的追求。在閱讀積累、閱讀方法等方面有知識、能力和文化修養。具有較強的閱讀意愿和閱讀推廣意愿,自愿并樂于從事閱讀推廣工作,有足夠的閱讀底蘊和人文情懷能夠支撐起閱讀推廣的夢想。遼寧大學圖書館閱讀推廣部尹博主任是古典文學博士,和自己丈夫畢寶魁教授有著共同的古詩詞愛好和研究興趣,閱讀功力非凡積淀深厚,策劃的“深耕心靈 守望經典”活動既有文化內涵,又有很好的擴展性,容易打造成系列,形成品牌。
2.1.4 具有良好的文獻服務能力
圖書館閱讀推廣的最大特點是和館藏資源結合,能夠保證讀物的可獲得性,使閱讀隨心而安,落到實處,同時還會促進資源的利用,強化資源使用效果。閱讀推廣館員首先不僅要熟知圖書館現有文獻資源,快速準確響應讀者需求,還要提前預知,尤其針對一些關于熱點和特殊時間節點的文獻。其次,要有資源建設的敏感和果斷,如果某個創意產生后,圖書館還沒有收藏相應文獻或數據,或者沒有收藏齊全,那么應該乘機迅速補充,使之完善和豐富。圖書館資源作為服務于圖書館閱讀推廣的根基和保障,需要得到重視,閱讀推廣和資源建設應該是互為支撐,互為推拉的循環提升圈。再次,要有“為人找書,為書找人”的責任、情懷和技能。
2.1.5 具有某些天然特質
一個閱讀推廣館員,如果具備了以上素養,那么可以認為是合格的或有潛質的,否則,便是不合格或不適合。除了以上基本素養,閱讀推廣人要達到吸引讀者,優化活動效果,最好具備以下特質:(1)首先是一個終身學習者。學識高于他人,才能吸引到他人、影響到他人、幫助到他人。(2)善表達,強溝通。有較強的口頭表達能力和協調溝通能力,表達準確到位深入人心,遇到事情和矛盾能夠輕易化解。(3)有親和力。人都愿意與有能力又性格好的人打交道,既能獲益匪淺,又心情愉快。學生和老師打交道,尤其是這樣,親近產生信任,威信強化影響。個性魅力必然轉化為吸引力、營銷力。(4)有影響力。有影響力的人就像光源一般會得到追逐,不僅憑自身的名聲美譽,而且能夠以身作則,在閱讀內容和閱讀方法上起到指導作用。(5)具有奉獻精神。因為責任、需要或興趣,不管是什么情境,什么時間,愿意付出,愿意以事情為重,不計個人得失。
2.2.1 策劃組織能力
閱讀推廣人須具有較好的活動策劃、組織實施能力。策劃能力應包括擬定閱讀推廣主題、構思閱讀推廣項目、進行人員選擇及任務分配、做進度計劃及方案、經費預算、選址和布置。活動策劃是第一步,好的活動必須有好的策劃,然后予以落實。活動結束后,要及時對活動效果進行評估。從讀者滿意度和閱讀效果,對評價低的策劃活動及時進行反思調整,對評價高的策劃活動持續開展下去。策劃能力關涉閱讀推廣全局,好的策劃關注整個活動過程及效果。
2.2.2 寫作宣傳能力
寫作能力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好的策劃需要好的文案表達,好的活動需要好的宣傳報道,以及好的總結匯報,抑或好的案例分享。文字功底是一方面,行文風格也很重要,在網絡時代,交流語言變得輕松、俏皮、可愛,所以具有扎實的文字表達功底及貼近讀者心靈的文字表達方式,對閱讀推廣人至關重要。閱讀推廣宣傳多管齊下,內刊內報、微信微博、網頁,活動全憑宣傳到位,全程宣傳、始終如一,主要依賴好的文案吸引、增加讀者興趣和粘性。
2.2.3 溝通協調能力
圖書館閱讀推廣人跟讀者、各部門打交道,要把握人際交往的技巧、藝術、原則,了解讀者的行為特點,與各種類型和特點的讀者友好交往。目前,隨著社會力量參與到圖書館閱讀推廣活動中,溝通協調能力越發顯得重要。圖書館閱讀推廣人的溝通能力其實就是公關能力,主要表現在活動中的介入能力、適應能力、控制能力以及協調性等,需要學習、體會和提升。
2.2.4 營銷推廣能力
國際圖聯自2002年以來,每年都評選出最優秀的圖書館營銷實踐。近年來,我國高校先后有清華大學圖書館、廈門大學圖書館、北京科技大學圖書館、武漢大學圖書館獲得國際營銷大獎。其中清華大學圖書館“愛上圖書館”視頻短劇及排架游戲獲第10屆IFLA國際營銷獎第一名,廈門大學圖書館“圕·時光”(TuanTime)獲第13屆IFLA國際營銷獎第二名,2017年第14屆國際營銷獎一等獎的READay及三等獎的微天堂真人圖書館分別是北京科技大學圖書館、武漢大學圖書館與學生社團閱微書社的閱讀推廣項目。國際營銷獎旨在表彰圖書館實施富于創意并注重應用效果的營銷項目或推廣活動,而閱讀推廣項目在創意和效果方面獨樹一幟,嶄獲此獎?;诖?,營銷推廣能力成為閱讀推廣館員核心能力是題中之義。
2.2.5 合作協同能力
高校圖書館的閱讀推廣由于對象主要是學生,必然和團委、學工部等單位及各院系的目標有重合一致的地方,學校黨委宣傳部在精神文明建設、校園文化建設等方面也是見縫插針、不遺余力,所以合作是大家共同的意向和需求;而且有的活動還需要和外媒、校外機構或個人發生關聯或合作,同時要在校內協調。陜西科技大學圖書館在策劃2018年世界讀書日活動時,和校團委、設藝學院協商后,朗誦會的形式就初步確定了,陜西廣播電視臺戲曲頻道也商議加入主辦,陜西廣播電視臺“誦讀長安”節目制片人李倩、主持人文濤,陜西省著名朗誦表演藝術家海茵、曉河成為嘉賓,主題設計抓住馬克思誕辰200周年、改革開放40周年、校慶60周年、中華傳統經典等關鍵點,既展現了播音與主持專業教學的藝術魅力,又吻合圖書館組織參加2018全國大學生中華經典美文誦讀大賽的活動。從學院來說,找到一個好的活動契機;從圖書館來說,活動內容形式均來自專業化設計;從團委來說,弘揚正能量。這樣大型的好活動,自然需要具體的閱讀推廣館員在執行時以大局為重,溝通合作,協同推廣。
2.2.6 激發他人生長的能力
德國哲學家雅思貝爾斯說:“真正的教育是用一棵樹去搖動另一棵樹,用一朵云去推動另一朵云,用一個靈魂去喚醒另一個靈魂。”真正的閱讀推廣也是,著眼點雖然是推動閱讀,促進閱讀,但是,閱讀的終極目的是為了更好的人生,閱讀推廣人能夠影響他人,激發他人,這就是最高境界。因為圖書館是知識服務、智慧服務,愛和情懷不可替代,這在閱讀推廣館員身上體現得最為明顯?!稄埣腋凼虚喿x推廣人管理辦法(試行)》總則第三條規定,閱讀推廣人分為閱讀推廣員和閱讀推廣師;第三章第十二條閱讀推廣師的工作職責之五為對閱讀推廣員進行培訓,關注閱讀推廣員的發展與提高,培養優秀的閱讀推廣員[6]。那么作為閱讀推廣師,不僅有面向讀者做活動的責任,也有面向同行做培訓的使命,這種能力尤其重要。一個閱讀推廣館員,如果具備了以上核心能力中的某一種或某幾種,那么可以認為是稱職的或有潛質的;如果完全具備甚至高于或多于,那么,他便是優秀的。
做閱讀推廣,從專業化出發,首先要培養閱讀推廣人。在閱讀推廣服務作為圖書館基礎工作的初期或者說催生期,沒有經驗,沒有人才,大家躍躍欲試,無拘無束,八仙過海各顯其能,充分發揮積極創造性,各種策劃競相迸發,創新活動層出不窮,在互相關注、學習和大膽嘗試中摸索體悟。伴隨著活動的持續、積累和走向成熟,涌現出一些人才,展現出一些共同的品質,大家達成一些共識,閱讀推廣也必須從隨意走向規范、從表面走向內涵、從經驗走向理性,閱讀推廣人隊伍也要成長、壯大、專業。閱讀推廣要廣泛深入開展,亟需閱讀推廣的門檻設置和人才培養,各圖書館已經探索出一些方法模式,結合前面論述閱讀推廣人的基本要求,予以總結并進行前瞻設計。
閱讀推廣是需要學習的,開展工作的同時,領導層一定要重視人員培訓。實踐培養容易,但經驗主義不可避免,如果缺乏理論的引導,實踐往往流于低水平重復難以突破;單純的理論培養更不可行,因為閱讀推廣是實踐性、應用性極強的專業活動和服務,必須落地生花。在游泳中學會游泳固然重要,但是務必鼓勵理論學習,兩者兼顧。各圖書館應當支持館員接受中國圖書館學會(以下簡稱“中圖學會”)等開展的閱讀推廣人培訓,參加閱讀推廣領域的會議,邀請閱讀推廣專家來館指導、座談或作報告,重視館際經驗交流等。陜西科技大學閱讀推廣中心就要求中心成員在投身實踐活動的同時,學習研究獲獎優秀案例,學習案例論文及相關學術成果,跟蹤閱讀推廣大咖們的博客動態來學習體會其思路和觀點,從學習閱讀推廣類專著拓展到圖書館學專著以更好地立足專業背景理解閱讀推廣服務,還有進行文化政策等方面的關注,通過閱讀進行個人文化素養的提升等。范并思說:“如果我們要使閱讀推廣沿著正確的道路前進,提升閱讀推廣服務的質量與績效,就需要從圖書館學理論中尋求閱讀推廣的推動力?!盵7]《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理論》編后記說:“沒有堅實理論基礎的閱讀推廣工作不會是卓有成效的工作,缺乏扎實理論功底的閱讀推廣工作人員也不會是高水平的從業人員?!盵8]正是因為實踐和理論的相互結合、相互支撐、相互引領,閱讀推廣人員才能迅速成長,人人獨當一面,實踐中有想法、有思路,有獨立或合作的優秀案例,而且科研成果隨之產出。
閱讀推廣要細分受眾,且“對癥下藥”,相應措施就分為兒童閱讀推廣、大學生閱讀推廣、繪本閱讀推廣、經典閱讀推廣、數字閱讀推廣、時尚閱讀推廣等,人員培訓與之相對應。陜西科技大學圖書館根據閱讀推廣館員的性格、年齡、專業等特點分期分批派出接受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工作、數字閱讀、經典閱讀等與之相應的培訓,使個人特色更加鮮明,合作更加有效。閱讀推廣人培養還要注意層次性,契合不同需求。中圖學會在宏觀上考慮不同層次、不同水平、不同類型、不同地域人員,加之各圖書館在微觀上考慮不同角色、不同作用人員,這樣才科學、完善、理性、接地氣。作為實踐性、創新性超強的一項服務,閱讀推廣領域有引領者和研究者擎起方向大旗,有踐行者和指導者成為堅實后盾,有策劃者和組織者成長為可靠中堅,有實施者和服務者負責落地生花。肖鵬[9]認為閱讀推廣有三個層次,第一個層次是做活動,第二個層次是做品牌,第三個層次是做文化。不管是著眼于個人能力層次,還是活動呈現層次,總之,培養要注意求同存異,尊重特點,鼓勵創新,弘揚個性,形成層級合理、覆蓋全面、靈活機動的全員培訓機制。不僅培訓館員,尋找現成,吸收讀者中具有領導力的積極分子也不失為一種策略。讀者在閱讀推廣活動中起的作用舉足輕重,每次的讀書分享會,每個發言的讀者,不就是一個個的閱讀推廣人嗎?每次組織活動,讀書會的同學,策劃、宣傳、組織,不就是一個個的閱讀推廣人嗎?通過活動,把讀者發展成閱讀推廣人,促使其閱讀推廣對象與主體雙重身份的形成,唯有參與,才有認同。這些在培養中要有意識地去區分,去細化,去挖掘,去完善。
全國性的圖書館閱讀推廣人培訓在我國主要由中圖學會閱讀推廣委員會牽頭,自2014年起,目前已舉辦10多期,培養數千人。地方性的培訓主要是政府在做,如深圳等地。另外,各省職稱評定要求的繼續教育專業課程也自覺順勢擔起閱讀推廣培訓的職責,本文作者之一的惠涓澈在2016年、2017年擔任過陜西省圖書資料系列專業課繼續教育的授課老師,講授“圖書館閱讀推廣基礎工作”等專題。閱讀推廣的會議、閱讀推廣案例大賽等也促使了一部分閱讀推廣人的提升。在職在崗人員的培訓具有短期性、片面性,隨著閱讀推廣的深入發展,全面系統的專業教育迫在眉睫。目前在我國,尚沒有明確以“閱讀推廣”命名的碩士專業學位,但是在圖書館學和教育學、文學領域均有所涉及,如南京大學圖書館學碩士點下設“閱讀文化與文化傳播”方向與閱讀推廣直接相關。很顯然,國內閱讀推廣人才專業教育是不足的,需要借鑒國外成功的培養經驗,鼓勵增設名副其實的“閱讀推廣”專業研究方向,優化培養方案,增設培養課程和實踐教學,培養閱讀推廣專業后備人才。西班牙有兩所大學合作辦學,采用跨院校、跨專業的合作培養模式,培養具有專業知識和專門技能的閱讀推廣專門人才的經驗值得借鑒學習[10]。
在全國性或地方性的閱讀推廣人培訓之前,個人自發自覺的學習效仿必然存在,如今,走向了兩種形式結合互補的新階段。各圖書館根據工作規劃及前期反映或暴露出來的問題,制定培訓計劃,合理安排,也可基于中圖學會的會議培訓結合工作需要和個人特點進行安排。根據領導層或宏觀安排,館員自身要主動積極尋求一切機會,進行自我教育。上下結合,全力提升。館員要把自身學習與閱讀推廣方面的引領相結合。不僅要從他人的實踐學習經驗,也要從自身的實踐中總結經驗,獲得方法;同時還要從相關著作、論文、報告中學習理論、學習前沿,開拓思路。具體要根據做的事情、起的作用、還有本身特點加以補充、提升和發揮。一開始可能具備某一點某方面,但可以不斷拓展,全面提升,從服務型館員向學習型館員、研究型館員轉變,做合格閱讀推廣人、優秀閱讀推廣人、閱讀推廣專家。
高校圖書館以閱讀推廣人為引領的閱讀推廣模式,具有可操作性且工作效果顯著,無疑是一種閱讀推廣的創新模式[11]。而閱讀推廣人培養直接的就是以人才培養的名義通過各種方式提供學習機會,大力開展實踐活動。在實際工作中,設立專門的閱讀推廣工作崗位或部門,使閱讀推廣活動成為圖書館常態化活動,進一步激發工作人員創新閱讀推廣活動的熱情,保障閱讀推廣品牌塑造[12]。間接的可以是通過閱讀空間的改造、閱讀氛圍的營建等引領和感染館員自覺融入,進行角色的不斷塑造。經過幾年努力,圖書館先后打造了閱讀文化空間、經典閱讀空間、繪本閱讀空間、經典誦讀空間、影視欣賞空間、音樂鑒賞空間、館院共建閱讀書吧、休閑閱讀空間、盛文·北方新生活師大園丁店、文化展示空間等[13]。這些閱讀空間以其特有的功能與魅力吸引了具有相關興趣和才能的人,引領他們的能力發展、個性氣質進一步與空間功能相匹配相和諧相促進,使圖書館和個人共同發現和培養了他們的專長。沈陽師范大學圖書館閱讀空間的建設可以說是對致力于閱讀推廣館員的支持、吸引和潛移默化的引導。
閱讀推廣功夫在推廣外,閱讀推廣人培訓,著力要全面,途徑要多元。一方面,可以通過現場培訓、實地考察學習、面對面交流等方式;另一方面,也可以突破時空的局限,充分利用網絡直播、網絡社群、網絡資源。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和資源,培養理念新、專業強、技能高、有情懷的人才。比如,“陽光悅讀”微信平臺在世界讀書日前后會有在線直播課堂,足不出戶可以聽講并和專家互動,2017年講座嘉賓有王余光、徐雁等,2018年講座嘉賓有湯更生、陳堅等,當時筆者參加時顯示有1500人在線學習;還有iGroup圖書館員在線課堂,邀請過王波等閱讀推廣專家進行講座。這些虛擬課堂,特別適合閱讀推廣館員的自我教育,值得關注和利用。
以上是從微觀層面即具體圖書館角度探究的人才培養,那么具體圖書館的人才培養必須融入到社會整體的培養中,宏觀層面如何做?如何從行業整體把握?如何使分散的個別納入進來?基于中圖學會已有的“閱讀推廣人培育”行動,匯聚與整合教學資源,設計模式化指數式發展壯大路徑,建設完善的閱讀推廣人制度,建設優質的閱讀推廣人資源庫,促進人才資源的科學管理充分運用,讓他們在推動全民閱讀、建設書香社會、營造良好社會環境中發揮力量,擁有更高的社會認同感和職業榮譽感,或許是推動全民閱讀崛起的可靠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