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冷暴力量表的初步編制及評價

鄢芳，李現紅，張椰

本研究價值：

隨著人們受教育水平的廣泛提高，發生在家庭內部的暴力也由傳統的直接針對身體的熱暴力轉為不見傷痕、作用于精神和感情的冷暴力。家庭冷暴力已經成為婚姻家庭中的一顆隱形的炸彈，隨時有可能爆炸，從而引發家庭悲劇，造成社會危害。目前我國尚無有效的工具對家庭冷暴力進行測量。本研究首次初步編制了家庭冷暴力量表，其包含7個條目，且信效度良好，其今后可廣泛用于測量家庭內成員受到家庭冷暴力的情況，以便采取針對性社會、法律措施促進家庭和社會和諧。

家庭暴力不僅會造成受害者身體上的損傷，同時作為一種嚴重的負性事件其又常會給個體造成較為明顯和持久的精神心理傷害，也是導致婚姻破裂的社會心理因素之一［1］。世界銀行調查顯示，20世紀全世界有25%～50%的婦女遭受過丈夫或男友的虐待，而在一些國家，這個比例高達75%［2］。據全國婦聯2003年的一項調查顯示，在中國2億7 000萬個家庭中大約有30%存在家庭暴力，因為家庭暴力破裂的家庭大約有10萬［3］。從形式上來看，家庭暴力除包括軀體暴力、性暴力等強性的硬暴力，還包括情感關系暴力即家庭冷暴力，又叫精神暴力或者軟暴力［4］。家庭冷暴力是指在夫妻發生矛盾沖突時，一方對另一方漠不關心，表現為減少語言溝通或者冷嘲熱諷、敷衍或停止性生活、懶于做家務、侮辱對方等從精神上傷害對方的非正式暴力行為［5］。近年來，隨著人們受教育水平逐步增高，家庭冷暴力的發生率也逐漸增高。一項由中國法學會開展的對全國3 500多個家庭進行的家庭暴力現狀調查結果顯示，在發生矛盾的家庭中有88%的夫妻之間存在家庭冷暴力現象，且其中60%以上的家庭冷暴力表現為丈夫不理睬妻子［6］。家庭冷暴力的危害十分嚴重，其不僅摧殘著受害者精神、心理健康，還危害著婚姻家庭的幸福和諧，同時對社會安寧團結造成一定的影響［7］。目前，國內外對家庭冷暴力評定量表的研究已日趨成熟，不過，在國內，尚未見有關專門針對家庭冷暴力測量的量表。為此，本研究旨在研發一個家庭冷暴力量表，并評估其信效度。

1 對象與方法

1.1 家庭冷暴力的操作性定義 通過文獻綜述，家庭冷暴力的操作性定義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1）日常生活中一方冷淡另一方，拒絕共事；（2）敷衍或停止日常親近及性生活；（3）語言上缺少溝通與交流，甚至侮辱對方人格；（4）遇到困難時，一方對另一方缺少必要的心理支持。

1.2 調查對象 調查對象選擇男同性戀者或僅具有男男性行為者（MSM）的配偶（簡稱同妻），由于該女性人群常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與男同性戀者結為夫妻，成為其掩飾自己性取向的工具，婚姻中缺少正常異性戀夫妻之間的愛情。對現有關于我國同妻研究的文獻進行回顧，張北川等［8］在2012年依托“同妻家園”并通過互聯網調查軟件“問卷星”收集到的數據結果顯示，絕大多數（74.2%，n=128）的同妻自述MSM伴侶對自己存在長期冷淡，而且不少（30.5%，n=128）同妻自述遭受過MSM伴侶的辱罵。故本研究在“中國同妻艾滋病易感性研究”項目資助下，將課題組初步編制的家庭冷暴力量表應用于同妻群體，對該人群家庭冷暴力情況進行調查，同時對該量表進行信效度的心理學考評。

1.2.1 納入與排除標準 納入標準：（1）年齡≥18歲；（2）自述其現任的或曾經的丈夫為男同性戀者或僅具有MSM者；（3）有一定的語言表達和理解能力，能獨立完成問卷；（4）自愿參加本研究。排除標準：有嚴重精神疾患者。

1.2.2 預調查對象 借助網絡公益平臺“浪漫轉身同妻QQ群”，于2015年12月招募滿足納入標準的20名在婚或離異的同妻（在婚17名，離異3名）為預調查對象。

1.2.3 大樣本調查對象 2016年2月—2017年3月采用同伴驅動的抽樣方法，最初在“浪漫轉身同妻QQ群”中選定15名同伴“種子”，然后通過其共招募195名同妻為大樣本調查對象。

1.3 研究方法

1.3.1 制定預調查家庭冷暴力量表 2015年10月，根據家庭冷暴力的操作性定義，研究組成員初步發展了包含20個條目的條目池，經過分析討論之后，共保留了10個條目，分別為“S1他經常與我進行日常交流與溝通”“S2在我想表達自己的愿望或觀點時，他會指責我、侮辱我或破壞我的自信心”“S3在我遇到困難或問題時，他會主動關心、幫助我”“S4他將我從他的朋友、家庭成員中孤立出來”“S5他對我的態度搖擺不定，時而疏遠、時而親近”“S6在家人與朋友面前，他對我表現出的關心是不真實的”“S7當我熱情高漲與他親近時，他卻冷冰冰地推開我”“S8他對我吝嗇笑容，卻對別人笑逐顏開”“S9他喜歡和我共同開展活動，比如一同做家務、看電影、逛街等”“S10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會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形成預調查家庭冷暴力量表。邀請5名相關專家（包括臨床心理專家3名、社會學家和統計學專家各1名）對預調查家庭冷暴力量表的內容效度進行評定，評價標準為“非常相關”“修改后相關”“不相關”，其中“非常相關”的條目計1分，其余計0分；最終將所有條目的得分相加后除以條目數即得到該專家評定該量表的內容效度指數（CVI），最終將5位專家的CVI相加后除以專家人數即可得出該量表的CVI。預調查家庭冷暴力量表的各條目CVI為0.80～1.00，量表總CVI為0.96；根據專家評議的結果，預調查家庭冷暴力量表采用4分制法，分為從未發生、偶爾發生、有時發生、經常發生4個等級，除條目1、3、9采用反向計分（4、3、2、1分），其余條目采用正向計分（1、2、3、4分），量表總分為所有條目得分之和，總分越高，表明研究對象遭遇的家庭冷暴力頻率越高，受到家庭冷暴力情況越嚴重。

1.3.2 預調查 采用預調查家庭冷暴力量表對預調查對象進行預調查。共發放問卷20份，回收有效問卷20份，有效回收率為100.0%。調查對象作答時間≤2 min，均表示條目通俗易懂，語言無歧義，從而形成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仍包含以上10個條目。

1.3.3 制定大樣本調查問卷 大樣本調查問卷包括一般人口學資料問卷（包括婚姻狀況、年齡、學歷、月收入、自我性向認定）、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和修訂版沖突策略量表（CTS-2S）中針對被虐方的分量表。修訂版CTS-2S由STRAUS等［9］從沖突策略量表簡版（CTS-2）中抽取的20個條目組成，是目前國際上較常用的檢測親密伴侶暴力發生率的篩查量表，包括協商、軀體暴力、心理攻擊、傷害以及性暴力5個分量表，本研究選取針對被虐方進行調查的10個條目對同妻進行受虐情況調查。對于條目1、4，先將選項7“全年沒有發生過，但以前有過”和選項8“沒有分歧”合并，再按暴力發生頻率和嚴重程度采用0～7級反向計分；其余條目選項0“從未發生過”和選項7“去年沒有發生過”進行合并，按照暴力發生頻率和嚴重程度0～6級正向計分；量表總分為各條目得分之和，總分越高，表明家庭冷暴力情況越嚴重。

1.3.4 大樣本調查 采用大樣本調查問卷對大樣本調查對象進行調查。利用網絡“問卷星”系統收集問卷資料，代碼在一臺電腦或者手機上只能使用1次，且問卷在研究對象點擊“提交”后才能完成。調查完全匿名和保密；數據庫未存儲調查對象填寫問卷時所用電腦的IP地址。4周后，采用簡單隨機抽樣法抽取20名在婚或離異同妻，對其采用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進行第2次測量。

1.3.5 制定家庭冷暴力量表 對大樣本調查回收的有效問卷進行數據分析。首先采用相關系數法（計算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與其總分的相關系數）和極端組法（將調查對象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總分從高到低排序，以正向和反向總例數的第27%例調查對象的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總分分別為臨界值，將調查對象分為高分組和低分組）進行條目分析和篩選。接著采用隨機平均分組法將大樣本調查回收的有效問卷分為兩份，其中一份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從而形成家庭冷暴力量表，另一份進行驗證性因子分析。

1.3.6 評價家庭冷暴力量表的信效度 采用驗證性因子分析評價家庭冷暴力量表結構效度，其中χ2/df＜3.000，RMSEA＜0.100，GFI、CFI、NFI、IFI、TLI 均 ＞0.800， 說 明量表各項擬合的指標良好［10］。采用CTS-2S中針對被虐方的分量表得分與家庭冷暴力量表總分的相關系數評價家庭冷暴力量表效標效度，其相關系數越大，表示此測試量表的效標關聯效度越高。采用專家判斷法評價家庭冷暴力量表內容效度，即由5名相關領域專家對家庭冷暴力量表條目與所涉及的內容范圍進行符合性判斷和定性分析，計算CVI，各條目CVI≥0.78、量表總CVI≥0.90認為量表內容效度可以接受［11-12］。采用同質性信度（以Cronbach's α系數表示）、分半信度、重測信度評價家庭冷暴力量表信度。

1.4 統計學方法 由“問卷星”系統自動生成SPSS數據文件，全部資料采用SPSS 18.0統計軟件及Amos 22.0軟件進行統計分析。計量資料以（±s）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計數資料以相對數表示；兩變量間的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2 結果

2.1 一般情況 大樣本調查共發放問卷195份，根據調查對象提供的QQ號碼查重，剔除重復填寫問卷17份，有效問卷共178份，有效回收率為91.3%。178名同妻中，在婚123名，離異55名；年齡20～60歲，平均年齡（32.6±6.5）歲；學歷：小學及以下2名（1.1%），初中26名（14.6%），高中（含中專）34名（19.1%），大學（含大專）102名（57.3%），研究生及以上14名（7.9%）；月收入：無（家庭主婦）25名（14.0%），1 000～1 999元17名（9.6%），2 000～3 999元65名（36.5%），4 000～5 999元45名（25.3%），≥6 000元26名（14.6%）；自我性向認定：自我認定為異性戀172名（96.6%），自我認定為雙性戀4名（2.3%），自我認定為同性戀2名（1.1%）。第2次調查共發放問卷20份，回收有效問卷15份，有效回收率為75.0%。

2.2 條目分析和篩選 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及其總分分別為（2.7±1.0）、（2.5±1.1）、（2.8±1.0）、（2.3±1.2）、（3.1±1.0）、（2.8±1.1）、（3.2±1.0）、（3.2±1.1）、（2.8±1.1）、（3.1±1.1）、（28.5±7.2）分；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與其總分的相關系數為0.515～0.793（P＜0.05，見表1）。

高分組有52名同妻，低分組有50名同妻。高分組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均高于低分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見表2）。

2.3 探索性因子分析 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的KMO值為0.854，Bartlett's球形檢驗的χ2=390.689，P＜0.001，提示可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根據特征值＞1.000的原則共提取2個公因子，累積方差貢獻率為59.916%，由于公因子1中3個條目的載荷值較低（＜0.400，見表3），因此將其剔除；再次進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并限定只生成1個公因子，此時，累積方差貢獻率為54.342%，且每個條目的載荷值均＞0.400（見表4、圖1）。

2.4 結構效度檢驗 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χ2/df=1.726，RMSEA=0.091，GFI=0.932，CFI=0.950，NFI=0.892，IFI=0.951，TLI=0.925，刪除公因子1后的家庭冷暴力量表的標準路徑及參數估計見圖2。

2.5 效標效度檢驗 家庭冷暴力量表總分為（20.1±5.6）分，CTS-2S中針對被虐方的分量表得分為（15.4±8.5）分。CTS-2S中針對被虐方的分量表得分與家庭冷暴力量表總分呈正相關（r=0.431，P＜0.001）。

2.6 內容效度檢驗 家庭冷暴力量表的總體CVI為0.97，各條目的CVI為 0.86～1.00。

2.7 信度檢驗 家庭冷暴力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分半信度系數分別為0.848、0.820。家庭冷暴力量表的重測信度系數為0.714。

2.8 家庭冷暴力量表內容 家庭冷暴力量表包括7個條目，分別為“S1在我想表達自己的愿望或觀點時，他會指責我、侮辱我或破壞我的自信心”“S2他將我從他的朋友、家庭成員中孤立出來”“S3他對我的態度搖擺不定，時而疏遠、時而親近”“S4在家人與朋友面前，他對我表現出的關心是不真實的”“S5當我熱情高漲與他親近時，他卻冷冰冰地推開我”“S6他對我吝嗇笑容，卻對別人笑逐顏開”“S7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會與我保持一定的距離”。評分方法：采用4分制法，分為從未發生、偶爾發生、有時發生、經常發生4個等級，條目采用正向計分（1、2、3、4分），量表總分為所有條目得分之和。

表1 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及其總分相關系數Table 1 The coefficient of association between each item and the total score of test version Domestic Cold Violence Scale

表2 高分組與低分組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比較（±s，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scores of each item between high-score group and low-score group of test version Domestic Cold Violence Scale

表2 高分組與低分組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比較（±s，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scores of each item between high-score group and low-score group of test version Domestic Cold Violence Scale

組別 例數 S1 S2 S3 S4 S5 S6 S7 S8 S9 S10高分組 52 3.4±0.6 3.4±0.9 3.6±0.5 3.6±0.8 3.5±0.9 3.6±0.7 3.9±0.3 4.0±0.2 3.7±0.5 3.9±0.5低分組 50 2.0±0.9 1.6±0.8 1.9±0.9 1.3±0.6 2.4±1.0 1.7±0.8 2.3±1.0 1.9±1.0 2.0±1.0 2.1±1.0 t值 -8.676 -10.393 -11.652 -17.043 -5.683 -13.827 -11.957 -16.383 -11.259 -11.093 P 值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0.001

表3 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因子負荷矩陣（n=89）Table 3 Factor loading matrix of test version Domestic Cold Violence Scale

表4 刪除公因子1后的家庭冷暴力量表因子負荷矩陣（n=89）Table 4 Factor loading matrix of Domestic Cold Violence Scale after deleting factor 1

圖1 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主成分分析碎石圖Figure 1 Screen plot of principal component analysis of Domestic Cold Violence Scale

圖2 刪除公因子1后的家庭冷暴力量表標準路徑及參數估計Figure 2 The standard path and parameter estimation of Domestic Cold Violence Scale

3 討論

3.1 研制家庭冷暴力量表的意義 20世紀90年代，美國政府提出在醫院對家庭暴力進行常規的識別和治療，并推薦了幾種常用測量工具，如STRAUS等［9］于1979年編制的沖突策略量表（CTS）、1997年HEGARTY等［13］以女權主義理論為基礎編制的混合虐待量表（CAS）等。目前，國外測量家庭暴力的工具已經達到幾十種［14］。而在我國，則是2000年之后開始推廣使用量表來測量家庭暴力［15］。而家庭冷暴力是一種不同于肉體摧殘的隱性暴力，具有反復性和隱蔽性等特點。目前尚未見國內外專門針對家庭冷暴力的量表編制報道，且家庭成員之間冷暴力具體發生形式、頻率不為人知，因此編制家庭冷暴力量表可以有針對性地對家庭冷暴力進行監測和評估、干預和管理，有利于政府、醫院等相關機構組織形成整合性的干預方案，從而從根本上防止家庭冷暴力，促進家庭成員的和諧及社會的安寧、穩定。

3.2 家庭冷暴力量表的信效度分析 條目分析可檢查各個條目的鑒別力，如果條目的t值達到顯著性水準（P＜0.05），則表示該條目能鑒別不同被試者的反應程度，具有良好的區分度；反之，如該條目的t值沒有達到顯著水準，則刪除該條目［16］。本研究結果顯示，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與其總分的相關系數為0.515～0.793，高分組測試版家庭冷暴力量表各條目得分均高于低分組，說明測試條目之間相關性較高，且條目之間區分度較好［16］。

本研究第1次探索性因子分析中公因子1包含的3個條目分別是“S1他經常與我進行日常交流與溝通”“S2在我遇到困難或問題時，他會主動關心、幫助我”“S9他喜歡和我共同開展活動，比如一同做家務、看電影、逛街等”。根據專業意義，考慮這3個條目是家庭冷暴力存在的必需條件，而不是家庭冷暴力存在的必要條件，所以對是否存在家庭冷暴力的區分度不高，理論上考慮刪除；同時，公因子1中的3個條目的載荷值均＜0.400，統計學上也支持刪除［16］。刪除公因子1后，累積方差貢獻率為54.342%，能解釋整個量表50%以上的信息，說明該量表能準確反映冷暴力的測量情況。

本研究驗證性因子分析結果顯示，χ2/df=1.726，＜3.000；RMSEA=0.091，＜0.100；GFI=0.932、CFI=0.950、NFI=0.892、IFI=0.951、TLI=0.925，均＞0.800，說明刪除公因子1后的大樣本家庭冷暴力量表的檢驗擬和指標良好［17］。效標效度是考察測驗與某些外在效標變量之間的關聯程度［18］，通常用一個公認有效的量表做金標準，量表的效標關聯效度為0.4～0.8時較為理想［19］。本研究CTS-2S中針對被虐方的分量表得分與家庭冷暴力量表總分相關系數為0.431，說明量表效標效度良好［16］。家庭冷暴力量表的總體CVI為0.98，各條目的CVI為0.90～1.00，說明各條目能夠測定所要測量的內容，量表具有良好的內容效度［20］。Cronbach's α系數是目前學術界檢測內部一致性信度使用最頻繁的指標，通常認為＞0.7即可［21］，本研究家庭冷暴力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數為0.848，說明量表題目間的同質性較好，所測結果可信。分半信度是將量表分成兩個部分，并分析兩個次量表的相關系數。本研究家庭冷暴力量表的分半信度系數為0.820，說明其內部一致性良好［22］。重測信度反映的是量表的穩定性，總體重測信度系數在0.70以上說明重測信度比較好［22］，本研究家庭冷暴力量表的重測信度系數為0.714，表明量表具有較好的穩定性，測量結果隨著時間的變化情況在可接受范圍之內。3.3 本研究局限性 首先，由于同妻群體的隱蔽性，本研究抽樣不隨機，樣本難以做到具有代表性，尚不足以代表全國同妻的實際情況；其次，離婚同妻離異時間過長的，在對自己遭受離異丈夫婚前1年的家庭冷暴力情況時，容易出現回憶性偏倚。今后可以進一步擴大取樣范圍和人群種類，在全國更多地區和其他人群中對此量表進行更廣泛地應用與信效度驗證，并在全國范圍內建立常模，進一步完善與修訂此量表。

綜上所述，本研究初步制定的家庭冷暴力量表在同妻群體中進行應用的結果顯示其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可以快速有效地評估家庭冷暴力的情況。為今后在普通婚姻人群中開展家庭冷暴力的干預和健康教育提供了一種簡明經濟、快速有效的測量工具。

本研究不足：

本研究編制家庭冷暴力量表時，選取了較為特殊和脆弱的男男性行為者或僅具有男男性行為者（MSM）的配偶（簡稱同妻）進行量表的測試，調查對象尚不能代表廣大的婚姻家庭，因此，今后應在普通婚姻人群中進行測試，以檢驗該量表的普適性。

作者貢獻：鄢芳、李現紅進行文章的構思與設計、文章的可行性分析；鄢芳、張椰進行文獻/資料收集和整理；鄢芳撰寫論文，進行論文的修訂；李現紅負責文章的質量控制及審校，對文章整體負責、監督管理。

本文無利益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