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也有香煙味》點評

475100 河南 楊秀生

夏夜蟬鳴，電話那頭，奶奶憤憤地控訴著：“這個死老頭，又被我發現偷偷地吸煙……”

開門見山，直接破題，爺爺抽煙是整個事件的起因。

爺爺是個老煙鬼，十幾歲就開始抽煙。他說，香煙幾乎見證了他大半輩子的生活。

插敘交代爺爺是個老煙鬼，爺爺有心臟病，不能生氣，這為戒煙之難作了充分的鋪墊。

兩年前，爺爺被查出心臟病。全家督促著爺爺戒煙，他便轉入“地下工作”。每次他從儲物間里出來，里面都會有殘余的煙霧在繚繞。在沙發上坐著，時不時會冷不丁地被一個煙盒硌到。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每次勸他，他都會生氣，他可是心臟病患者啊，最是氣不得。

但這次情況似乎有點嚴重，奶奶在電話里說著說著，抽噎起來。

于是，爸爸帶著我們連夜驅車回了老家。

看來，這堂“思想教育課”爺爺是逃不過去了……

“于是”二字承接上文，故事向前發展。

還未進門，就聽見里面吵吵嚷嚷的，原來是家離得比較近的姑姑先一步到了。

先到一步的姑姑與爺爺的對話，是典型的語言描寫，符合人物的身份。“爺爺氣呼呼的，漲紅了臉”“姑姑也有些急了”等神態描寫凸顯了人物的性格特點。

“我就吸煙這么一個愛好，人活一輩子多不容易，我的這點自由你們都要剝奪！”爺爺氣呼呼的，漲紅了臉。

“我們也是為您好，您現在的身體狀況您又不是不知道，平時少吸點煙，多吃點水果，這樣對您的身體好。”姑姑也有些急了。

“水果哪有香煙好！”爺爺不悅地起身離開，“嘭”的一聲把臥室門鎖上了。

大家都知道爺爺的倔脾氣，擔心再吵下去爺爺會被氣倒，等奶奶平復了情緒就紛紛打道回府了，事情似乎就這么不了了之了。

……

蟬鳴變霜落，薄紗變厚襖。爺爺的戒煙大業卻依然止步不前。奶奶無可奈何，索性也就不管他了，專心去研究自己的廣場舞。爺爺也落得自在，光明正大地在客廳里吸煙。

由夏夜到霜落，精致的環境描寫推動了故事情節的發展。爺爺的戒煙大業止步不前，進一步表明戒煙并非輕而易舉，故事暫時趨于平緩。

再后來，姑姑懷孕了。擔心從小就毛毛躁躁的她照顧不好自己，奶奶就把她接了過來。

姑姑離娘家近，懷孕后回娘家住，看似閑筆，卻為問題的最終解決設置了前提。

“您愛好吸煙，那我憑什么不能有吃辣條的愛好！”從小就嗜辣條如命的姑姑在被爺爺三令五申懷孕期間禁止吃辣條后忍不住抗議。

“干脆啊，你倆來一場挑戰賽好了。”坐在沙發上織毛衣的奶奶淡定地說，“一個人少吸一根煙，另一個人就得少吃一包辣條，看誰先撐不住。”

又一段精彩的語言描寫，不過是從爺爺不讓懷孕的姑姑吃辣條開始的，雙方都是從關愛對方的善意出發的。奶奶的一句“一個人少吸一根煙，另一個人就得少吃一包辣條”為問題的解決拉開了序幕。

于是，一場針尖對麥芒的“戰爭”就這么開始了，爺爺還煞有介事地寫了份“挑戰書”。

自此，幽深的老巷里每天都傳出這樣的吵鬧聲：“嘿嘿，老爹，那個煙蒂是您剛扔的吧？”“那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你房間里的辣條味是怎么回事啊……”

“自此”二字之后，故事進入高潮。姑姑以“不吃辣條”挑戰爺爺“不吸煙”。

偶爾爺爺會習慣性地把手伸向煙盒，姑姑總會挺著大肚子突然出現：“快拿快拿，您只要抽一根煙，待會兒我就可以吃辣條啦！”

“哼！”爺爺訕訕地縮回手，“我才不會讓我的小外孫在肚子里受二手煙和食品添加劑的摧殘呢！”

姑姑不禁莞爾，在身后偷偷地向奶奶擺了個勝利的手勢。

逼真的細節描寫，形象地寫出了爺爺為姑姑、為還沒有出生的外孫作出的“巨大的犧牲”，以及在這個過程中爺爺無比煎熬的心理過程。“姑姑不禁莞爾”“擺了個勝利的手勢”，暗示這個“挑戰”是奶奶和姑姑為了讓爺爺戒煙設的一個美好的“圈套”。

采用SPSS19.0對本文涉及到的所有數據進行統計學分析及處理,本次研究中的計數治療采用n及%表示,并用t值進行檢驗,P<0.05,不具有可比性,具有統計學意義。

慢慢地，爺爺吸煙的次數開始變少，從每天兩盒、一盒到兩根、一根。

……

三年后，又是一年盛夏，姑姑平安誕下的小仙女已經會“咿咿呀呀”地叫“外公”了。

“三年后”三個字，揭曉故事的結局。用一幅祖孫三代的生活畫面，表現爺爺已經戒煙。用奶奶的話“水果也有香煙味”照應題目，別致、生動，前后照應。

爺孫倆經常在庭院里打鬧，爺爺追著小仙女要吃她手里的那塊水果，小仙女故意逗他，踩著小碎步在院子里來回跑，就是不肯給他。追了一會兒，爺爺停了下來，扁扁嘴巴，像個三歲小孩兒一樣委屈巴巴地說：“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跟你媽一樣沒有良心，當初為了讓你平安出生，我甚至戒掉了抽了那么多年的煙，你現在連塊水果都不肯喂我。”

“喲，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的‘水果哪有香煙好’，現在還來和小朋友搶吃的。”姑姑坐在門前的矮凳子上，故意酸爺爺。

“你哪里懂啊，這叫作呀，水果也有香煙味！”奶奶不知何時從屋里出來，說道。

聽奶奶這么說，姑姑和爺爺都笑了，小仙女聽不懂，但也跟著笑，邊笑邊拍手。

這是一幅多么溫馨美好的畫面啊！祖孫三代，其樂融融，奶奶一句“水果也有香煙味”與題目照應。至此，戒煙問題完美解決。

（福建安溪恒興中學進取文學社 詹秀嬌）

（指導老師 廖文忠）

總評

水果有煙味？怎么可能！題目讓人眼前一亮，想一睹為快，簡直是令人欲罷不能。

本文寫了“爺爺”戒煙這樣一個司空見慣的老故事，卻寫出了新意和深意。這種新意和深意是建立在親人相互關愛的基礎之上的。沒有簡單的說教，也沒有強硬的措施。爺爺戒煙雖然艱難，卻心甘情愿。開篇奶奶告狀、哭訴；姑姑、爸爸興師動眾，苦口婆心，都被爺爺的關門聲關在了屋外。姑姑的懷孕、外孫女的出生，卻讓爺爺“乖乖”地戒掉了煙。這是愛的力量。

本故事涉及的時間跨度長達三四年之久，經歷了“夏夜蟬鳴——蟬鳴變霜落——再后來——三年后”，出現的人物有五六個之多，在一篇千字作文中能夠做到故事情節曲折、生動、完整，全在于一條線穿起了三個畫面。這一條線就是戒煙這件事，三個畫面分別是“勸戒煙無果”“賭戒煙見效”“戒煙成功”。文章除了用插敘簡要交代爺爺是個有心臟病的老煙民外，幾乎沒有概括性的敘述語言，大都是用人物描寫的方法，通過描寫人物的語言、神態、動作，讓人物自己來表演。如：“ ‘哼！’爺爺訕訕地縮回手。”“姑姑不禁莞爾，在身后偷偷地向奶奶擺了個勝利的手勢。”“喲，也不知道之前是誰說的‘水果哪有香煙好’，現在還來和小朋友搶吃的。”文章顯得非常鮮活，生活氣息濃厚。

總之，通觀全文，文字優美生動，畫面感極強，表現出一種親人之間的相互關愛。讀后讓人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