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造物時代
——新媒介實驗下的生物藝術研究

王赫麒

(大連工業大學，遼寧 大連 116000)

在科技時代的背景下，新材料、新媒介、新藝術形式和新的傳播手段都為藝術家的創造提供了寬廣的實驗條件，新媒體藝術不再集中于以聲、光、電等為載體的藝術作品，藝術語言的表達也不單單只傾注于單一的形式和藝術本體，對于科技材料以及“生命”材料等新型媒介的關注和重新審視已經成為當代藝術的重要議題和創作來源，媒體藝術作為一種正在發生的藝術形式，折射出全球發展的趨勢。，對藝術家而言，“生命”——是藝術創造的永恒主題，生命的進程與結構在幾個世紀以來一直啟發著藝術家。用藝術的視角去看待“生命”，把＂生命＂作為一種藝術文化現象的同時，也可以延伸出“生命”更多的不同意涵。近這20年，藝術家才開始與生物學家進行合作，創造一些使用了人類及其它動物的組織、細菌甚至是生物體的作品。“生物藝術”這個詞也應運而生。生命形態的媒介變成了承載藝術家觀念的藝術媒介新載體，藝術家從藝術角度對新媒體藝術創作中出現的生物媒介以及傳統生物結構進行論文重新的解釋和認知。藝術作品中運用生命媒介這一現象已經成為不可避免的藝術新趨勢。

一、何為生命媒介？

生命媒介包括有機、無機等形式。其中，以有機生命為藝術媒介的生物藝術是一種用生命組織、細菌、活體或生命過程來進行的一種藝術性實驗。它運用諸如生物科技（包括基因工程、組織培養和克隆技術）、生物化學技術等科學手段，在實驗室、畫廊、或藝術家工作室來進行藝術創作。它是一種全新的藝術形式。是藝術和科學結合最直接的體現。生物藝術是建立在生命媒介上的藝術形式，“生命”是一個很大的概念，從細胞到哺乳動物它全部涵蓋。生物藝術在試圖改造生物材料，使之改變固有的外形和狀態，從藝術角度上來創造或改造有機生物體。

二、生物藝術的萌芽與發展

藝術家走進實驗室，與科學家一起工作。近年來，由于越來越多藝術家的參與，生物藝術在海外已經逐漸得到藝術領域的認可，很多國外的藝術院校開設了生物藝術的專業工作室，例如著名的生物藝術家卡茨就是芝加哥藝術學院藝術和科技系的系主任。在21世紀之初，卡茨為當代藝術開創了一個新方向——“轉基因藝術”。愛德華多卡茨是當代藝術中探索生物藝術的先驅者之一，他第一件突破性的生物藝術作品是1999年創作的作品《創世紀》，在創世紀系列中，卡茨從圣經中摘錄一段話：“讓人類統治海里的魚，空中的鳥，統治地球上所有生命的生物。”卡茨把這段話譯為摩斯密碼和DNA中由“A，C，T，G”四個字符組成的語句。三段文字并置于一塊黑色大理石板上。同時，卡茨自己制造的“藝術家基因”被放置在容器中，根據現場觀眾對紫外線光線的調節來促進“藝術家基因”的突變，最終在人類的干預下，“藝術家基因”被改變。該系列作品展覽時引起極大轟動。卡茨是當時極少數用基因做作品的藝術家，這系列的作品無疑讓人大吃一驚。之后2000年他又創作了名為“阿爾巴”的熒光兔，他將會發光水母的基因片段移植到兔子的基因內，由此做出了發光的兔子。熒光兔的問世則引起了社會廣泛爭論。人們意識到轉基因生物從實驗室走到了真實生活中，面對這一以生命為媒介的藝術作品，人們產生了強烈的恐懼和焦慮。這個活體本不屬于自然界，必定會被很多人不認同，也不會被社會所接受。生物藝術作品受到了民眾的爭論，大部分人心中的藝術仍停留在古典主義或抽象主義時期，生物藝術在運用的新的生命媒介和思想表達上都不為大眾觀念所接受。從傳統畫框走下來的一只變異轉基因兔開始，藝術從一門審美課程變成對人類有威脅的實驗，大部分人對這個當代藝術作品是無法理解的。然而在國內，生物藝術還只是剛剛萌芽，像李山一樣專注于生物藝術創作的藝術家屈指可數。李山的作品《南瓜計劃》是生物藝術在現階段能實施的一個母題。它是在農科院蔬菜育種專家的指導下完成的。它是人為的，也是生態的。《南瓜計劃》整個實施的過程也是作品的一部分。這或許是生物藝術的特點，作品始終在一個過程中，展示階段只不過是過程的尾聲，或是過程的高潮。

三、生物藝術的展望

當代藝術本身就已經由現代主義的藝術景觀演化為一個更為復雜的體系，需要在后工業時代的背景里去理解，去闡述，它牽涉到的遠不止二維平面畫布這樣的簡單領域。簡言之今天的藝術早已不是一種單純的“繪畫”活動，它至少是一連串糾纏在一起互相發生作用的系列事件。因此，以有機生命為藝術媒介的生物藝術的發展是可以被期待和被想象到的，但這遠不是生命媒介在藝術領域可以取得的唯一突破。現如今，藝術創作的陣地早已突破了二維介質，它更多在于思想和材料的突破，在于藝術行動的組織方式和展示方式的革新，它是一種行動，一個概念。藝術的發展總是伴隨著科學技術的發明而形成新的時代特征，甚至可以說，在藝術表現的主題和表述語言中，總是滲透或關聯著特定時代科學技術的最新進展，由此形成科學與藝術相結合的文化新突破。但即使科技的發展和成熟已經為生物的設計和制定提供了技術支持，但是將一個細胞培育成一個原創生命還需要漫長的時間，并且受到法律的硬性制約和社會倫理的強烈詰問。當下生物藝術家能做的，還僅是利用植物、細菌、微生物、用于實驗的小動物等來試驗實施方案。利用生命媒介完成生物藝術作品，這一實踐的發展強調了藝術和科學之間復雜的故事。被新的生命媒介材料所吸引的藝術家們進入科學實驗室當中完成其作品，展現其思維概念。在生物藝術中充斥著跨學科實踐的時代訊息，從社會實踐、相關美學到彈出式展覽，生物藝術在未來將會持續得到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