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民族音樂研究認識問題的思考

■熊曉輝（湖南科技大學藝術學院）

■一

民族音樂研究越來越受到學界的重視，研究隊伍不斷在擴大，研究人員不斷在增多。有的研究人員實事求是，積極進行田野調查，他們選題新穎，論述得體，取得了良好效果。但是，還有部分研究者急功近利，把自己封閉起來，甚至東拉西扯，臆造結論，對民族音樂研究產生了不良影響。筆者就當前民族音樂研究與教學存在的一些問題提出看法，期待與同行、專家共同探討。

當前，民族音樂研究越來越受到人們重視，研究成果層出不窮，研究隊伍不斷擴大，研究人員不斷增多。大部分研究人員實事求是，積極進行田野調查，他們選題新穎，論述得體，取得了良好效果與成績。但是，還有部分研究者急功近利，把自己封閉起來，忽視文化之間的相互交流，而且編出許多難以置信的故事來支撐自己的觀點。有的人甚至東拉西扯，臆造結論，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輕率做判斷，觀點絲毫沒有說服力。少數研究者沒有加強自己業務學習，選題調查對象不嚴，調查對象太少等等。這樣，對民族音樂研究產生了不良影響。筆者就當前民族音樂研究與教學所出現的一些問題提出自己看法，期待與同行、專家共同探討與商榷。

進行學術研究應該具備的基本學術素養，必須注重實際調查，因為實際調查是我們從事學術研究的前提和基礎。毛澤東同志曾指出：“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們從事民族音樂研究，更要注重實際調查，只有建立堅實、科學的實地調查，取得豐富的第一手音樂資料積累，學術上才有可能發展和突破。中國民族民間音樂浩如大海，內容豐富而又絢麗多彩，它久遠的歷史傳統，獨特多樣的色彩風貌，在國內外有著較大的影響。研究民族民間音樂，沒有做具體的實際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沒有做正確的實際調查也沒有發言權，因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但遺憾的是：有些做研究的人身心浮躁，沒有進行實際調查；有的人不注重學習，知識面狹窄，甚至調查方法的錯誤，從而導致其編造一些民族音樂研究的錯誤結論。再者，在沒有調查的情況下，有的人喜歡生搬硬套各種理論，仔細分析，感覺都是泛泛而談，空洞無物。究其原因，可能是缺乏音樂理論訓練，雖然讀過一些書籍，但缺乏理論深度和科學的分析方法。所以說，任何研究結論一定要經過實際調查才能做出，沒有調查是沒有發言權的。

進行學術研究，應具有多元的視野和科學的方法，研究民族音樂也一樣，視野要多元化。當前，民族研究的熱點主要集中在民族音樂的種類、結構、源流、形態等方面，而這些研究恰恰又是民族音樂研究的基礎研究，但民族音樂的生態學研究、口述史研究及其多元化發展趨勢等尚處于研究空白，學界更沒有形成統一的認識。所以，我們的任務應是采用科學的態度和多元化的視角去研究民族音樂，從民族學、歷史學、生態學、語言學、文獻學、統計學、教育學等學科出發，用多元視野觀察、研究。不難看出，民族音樂自身具有多元價值，其對社會歷史、哲學思想、宗教信仰、審美情趣、民俗生活、天文歷法、節令計算及藝術學、民族學、語言學、文學、教育學、地理學、文獻學等都有著重要的價值，有待深入挖掘。值得注意的是：在采用多元視野進行研究時，不能用不負責任的態度去否定一切，去否定民族音樂本身的價值；也不能過多摻雜民族情感，抬高民族音樂的價值。

拓展自己的知識領域，是我們每位音樂工作者當前的首要任務和責任。因為在全球化、現代化、信息化的今天，民族音樂受到傳統文化（漢族文化）與外來文化（國外文化）的強烈沖擊，少數民族音樂正面臨消亡的邊緣，比如土家族民間音樂正面臨失傳、消亡的危險。所以，保護、傳承、利用民族音樂已刻不容緩，同時也是我們音樂工作者義不容辭的責任。全球化浪潮是我們保護、傳承、利用民族民間音樂面臨的一個新挑戰，因而拓展自己知識領域顯得很有必要。

首先，我們認識到，繼承性和積累性是民族音樂發展的規律，充分發掘、學習、借鑒民族音樂中蘊含的獨特的精神價值，拓展自己的知識領域才有針對性、目的性。學習是沒有錯的，但更應該有具體的計劃和目的。民族音樂的繼承與借鑒只是手段，創新才是目的。其次，拓展自己的知識領域，應注意到人體的機能與大腦的規律，應懂得一點心理學、教育學方面的知識。學習要掌握方法，要注意遵循規律，大腦認知必須遵循規律，規律就是個大的框架，我們把框架弄好了，以后做的就是拓展自己知識領域等實踐內容了，但內容必須符合這樣的規律。再次，拓展自己的知識領域必須立足于民族民間音樂保護、挖掘、利用和兩型社會建設的實踐與時代要求，積極開展專業知識學習，同時擴大、拓寬知識領域，積極推進民族文化創新。最后，根據興趣愛好選擇自己的知識領域，以實際調查和書本為主，刻苦鉆研，可從前人的研究成果中尋找答案。如果有條件的話也可以請教身邊的人，請教民間藝人，請教相關專家、學者，做到不恥下問，這樣我們的知識領域才能真正拓寬。

■二

我們在進行音樂研究時，必須培養問題意識。問題意識是人們思維的動力、是培養創新意識的基石。所謂問題意識就是發現問題、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民族音樂研究有著自己的學科體系、基本環節和規律，研究者要聯系學科發展過程的實際情況，提出問題，思考問題，弄清自己的位置、任務、目的，培養自己發現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實踐證明，開展研究前，先確定研究的問題，并對問題進行分析、研究，這是一個重要環節，也是開展研究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專家們認為，有關音樂研究的問題意識可分成3種，即歷史意識、比較意識和價值意識。建議反復研究問題的意義所在，注意這種意義是否得到充分的論證，其有利于揭示問題的同時又跳出問題，思考問題并深化問題。我們研究民族音樂，如果沒有問題意識，就不可能有對該問題的思維，更談不上對該類研究的創新。在實際研究中，我們需要積極培養具有問題意識的能力：首先要樹立自信心，鼓勵提出問題，允許出錯，有錯就改。其次，以培養問題意識著手，以問題意識做開導，要敢問、敢想、敢干。最后，提高分析問題、解決問題的能力，在研究中應有一定的高度和深度。

道德意識指的是學術規范。如今，學術研究貫徹著“百花齊放，百家爭鳴”的方針，大多數研究者都能遵循解放思想、實事求是、與時俱進的學術路線，不斷地推進學術進步。但也有部分人急功近利，違反學術道德，在社會上造成不良影響。專家們分析，社會浮躁是學術不端的根源。我們音樂工作者應模范遵守學術道德，積極抵制學術不端行為。在以后的研究及寫作中，凡引用他人觀點、方案、資料、數據等，都必須詳細注明，不能偽注、偽造、篡改文獻和數據。應注重實際調查研究，在全面占據相關研究資料和學術資料的基礎上，精心設計方案，講究研究方法。音樂研究工作者更應以推動社會主義物質文明、政治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設為己任，應具有強烈的歷史使命感和社會責任感，敢于學術創新，努力創造先進文化，積極弘揚科學精神、人文精神與民族精神。

作為一名音樂工作者，應具有強烈的自我反省意識。平常在實際工作中，我們許多人都缺乏自省意識，當我們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弄錯了概念，首先想到的不是去主動承擔責任、主動承認錯誤，而是逃避責任，堅持錯誤。這樣，就會給研究工作及其日常工作帶來嚴重的后果，甚至會使研究工作陷入僵局。此時，我們才理會到自省意識的重要性，我們人人都需要自省意識。如果人人都能正確對待現實，做到實事求是，有錯就改，常常自我反省，我們的工作質量、效率才能得到提高和加強。仔細分析，人的自我反省意識是取決于人的心態，心態好壞決定了研究者學術生命的長短，也影響著學術質量和學術風氣。目前，音樂工作者只有潛心鉆研業務，用一種腳踏實地的態度去對待科研工作，經常自我反省，才是唯一的途徑。每一位科研工作者還應有高度的責任感，沒有責任感，談何自省意識。現如今在許多人身上出現的問題就是缺乏責任感的表現。另外，我們的科研工作不僅依靠個人的覺悟，更重要的還應有外界的制約力量，在有力的紀律與制度約束下，責任意識才能真正樹立起來，自省意識才能步入正常途徑。因此，我們不僅需要自省意識，而且還需要自省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