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王姿予

新學期的藝術節總是繁忙的。“三獨”比賽在即，可我們班根本沒人自愿參加。

今天課間，老師來過問參賽人數，在負責統計的同學說沒人愿意參加獨奏比賽時，老師的目光果然投向了我。這時，我便懊惱自己上學期太急于表現，以至于我會彈鋼琴這一信息早就從同學們的口中傳到了老師們的耳朵里。

就在我做著令人頭疼的二元一次方程，腦子亂成一鍋粥的時候，老師走了過來，輕聲細語地說：“要不，你參加獨奏比賽吧？”我停下筆，十分不情愿地說：“啊？什么？”老師許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勸道：“我也不要求你一定進入決賽然后去區里比賽什么的，重在參與嘛！是不是？我看別的班也沒多少人參加，你參加的話肯定能獲獎。為了班級的榮譽，你試試吧，就算你幫幫老師，好嗎？”聽了她的話，我一下懵了，糊里糊涂地說：“好吧……”

上課鈴響了，我還想著答應老師去參加獨奏比賽的事，聽課的心情都沒有了。一個想法在我腦子里冒了出來——下課之后，去拒絕老師。可是這樣一來我們班就沒有人參加獨奏比賽，老師會失望的。我的腦海里，像有兩個人在吵架，一個說拒絕，一個說不拒絕。終于，我按捺不住了，給前桌傳了一張紙條：“下課后，你陪我去辦公室拒絕老師吧，我不想參加獨奏比賽。”不一會兒紙條傳回來了，多了一行字：“你就參加吧，就當是幫幫老師。我們班絕不可以不參加啊！”看了這句話，我猶豫了。我責怪自己，沒有站在老師的立場思考問題，我們班如果沒有人參加獨奏比賽，的確說不過去。老師希望我們能積極一些，重在參與，如果這時我一口回絕，老師心里肯定不好受。

下課鈴響了，午餐時間到了。科學老師一向會在我們用餐時監督我們，直到午間自習開始。一個多小時很漫長，但我并沒有想好要不要跟老師說明。雖然我很想體諒老師，但我的心時時刻刻想“叛變”。我需要做一個抉擇，要么我獨自承受，為老師分憂；要么把包袱丟給老師，讓她另請高明。我不知道到底該怎么做。

我來到辦公室門口，拿著藝術節比賽時間的表格。我看見老師躺在躺椅上休息，如果我進去跟她說不參加獨奏比賽，會讓她睡得不安心。我又猶豫了，但片刻后，我還是推門而入，對老師說：“老師我不想參加獨奏比賽，我想參加剪紙比賽。”老師的眼睛很大，很亮，炯炯有神，可我不敢直視。“那個獨奏比賽——哦，獨奏比賽，時間改到第六周了，還有兩周的時間，你可以慢慢練。不過，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參加的話也沒關系，我們不參加也行。”老師用風輕云淡的語氣說道。

走出辦公室，我一直無法安心，直到第三節課下課路過老師辦公室，透過窗，看到老師心情格外好，不知是在與哪位老師談話，她笑得合不攏嘴，眼睛彎成了月牙。看來我的回絕并沒有影響到老師的心情，我的心情也瞬間燦爛起來。

不過，在那之后，我還是不知道怎么面對老師，見到老師便繞道而行。大概老師也感覺到了，有一天，她找到我說：“你不要有心理負擔。我也聽一些同學說，你的剪紙技術很棒，如果你能在剪紙比賽中獲獎，也同樣能夠為我們班爭得榮譽。所以，你好好準備吧！”

人生中，總有些事會讓你不得不做一個抉擇，而那個抉擇必定會使你糾結，要么委屈自己為別人分擔，要么輕松自己甩掉包袱。二選一，總會有人不滿。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無法求得完美。

不過，既然我遵從自己的內心，選擇了剪紙，那我就帶著老師的鼓勵，好好努力，為班級贏得榮譽，以彌補這個“不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