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戈
因為熱愛文學,而且在文學的跑道上不停的趕路,所以一聽說第七屆冰心散文獎我獲獎的消息,我便不由自主的被撩起一股深沉而悠遠的激動,似一脈血緣親情渾身彌漫。
為什么如此激動?因為我崇拜文學!
文學對于我來說,可以說是我的第二生命!
記得上小學的時候,老師給我們講故事,我在課堂上偷偷擦眼淚,細心的女老師發現了,她走到我的座位邊對我說:“你這么愛激動,將來去當作家吧!”
這句話我當時似懂非懂,但是它卻永遠扎到了我的心底里。
后來我慢慢明白:原來“政治家講利害,文藝家講情感。”難怪老師那樣提示我。
由于我喜歡語文課,所以我也特別喜歡課外讀物。那個時候,書不是很多,但是我抓著什么就讀什么,蹲在廁所里,拾起一塊殘缺的廢報紙片,我也要把上邊的字讀完才扔掉。后來我明白了:“熱愛是最好的老師”這句名言的真諦。
上中學的時候,由于我愛寫寫畫畫,被校長看中,我當上了全校學生會的宣傳部長。學校中心位置有4塊長長的黑板,辦板報的差事自然就落到宣傳部長身上,開展文娛活動當然也是宣傳部長份內之事。記得我的第一篇文學作品是寫一個小話劇,情節大概是寫一個學生不好好讀書,他估計要快到下課的時候,就提前把事先放在課桌下的籃球抱在手上,等下課鐘聲敲了第一下,他就沖出了教室,去搶占籃球場……這情節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了,可是卻公然走上了學校的大舞臺。現在想起來就臉紅,但它卻讓我的文學夢開了頭。記得那時我是13歲。16歲的時候,我寫了一個學生積極參加生產勞動的故事,被《南充日報》刊登了,學校領導將刊發這篇文章的報紙帖在墻報欄內展示多日,這大概是我變成鉛字的第一篇文章。
就這樣,我便走上了文學之路。
于是,無論是在校讀書,還是走上社會,我都不斷的給全國各種報刊寫文章,雖然那時大部分文章都像泥牛入海,但由于我一直做著文學夢,而夢想的確是生命中最好的養料,所以有夢就不怕路遠。我一直從事辦公文秘工作,大量的文書寫作消耗了我生命中最好的歲月,但是在從事文秘工作中,我也積累了大量的豐富多彩的文學創作素材,因此,業余文學創作就主宰了我的業余八小時。
下鄉、出差,成了我業余創作的極好機會,一是可以借機深入生活,廣泛收集素材。二是比在機關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去創作。于是乘火車的時候,成了我構思散文、小說的好時機。記得上世紀八十年代我的短篇小說《在晨曦中》、散文《一顆紅星》等等就是我擔任《長安周報》總編時,在去重慶印刷報紙的火車上構思和寫成的,雖然火車晃動,字寫的歪歪斜斜,但是我卻收獲到了豐收后的喜悅。
我長期在一些單位主持行政工作,工作比較繁忙,有時愛在小車上構思作品,以至于一些時候,車子開過了目的地,我才發現走過了頭,弄得司機只好原路返回。生病住醫院的時候也是我創作的極好機會。記得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我因患胃出血病而多次住院,這種病雖然危險,但是由于病痛輕微,我常常坐在病床上讀書、寫作,甚至一只手輸液,另一只手拿著書讀。記得我的短篇小說《微笑》、《相親》以及不少散文作品,都是這樣在病床上寫成的。以至引來一些饒舌之徒的謗言:“他哪里有病呵,他是躲在醫院里寫小說。”
上世紀90年代,組織上安排我去北京中國作協魯迅文學院作家班學習,讓我對文學創作理論知識有了進一步的提高,一位著名評論家說:“一個普希金提高了俄羅斯民族的質量,一個李白使中華民族擁有了三千年的驕傲,一個梵高使全世界感受到向日葵憤怒而近入絕望的金色的瀑布,一個貝多芬使全人類聽到了命運的叩門聲!”這讓我進一步明確了文學藝術在人類精神世界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堅定了我在文學道路上走下去的決心和信心。
就這樣,這些年來,我除了寫了數百萬字的應用文外,利用節假日和夜間還寫出并發表了小說、散文、詩歌、劇本、報告文學等文學作品近二百萬字,已公開出版散文集《懷念微笑》《警話》《一地陽光》,中短篇小說集《啞巴的吶喊》、長篇報告文學《巴山劍》(合著)等多部文學作品,主編文學、文化圖書《廣元百科全書》、《廣元散文選》、《劍門蜀道之光》等十余部,計500余萬字。曾獲第七屆“冰心散文獎”、第三屆全國當代散文獎、中國當代散文大觀優秀作品獎、《散文選刊》(下半月刊)全國優秀散文獎、全國“千重山”美文獎、全國“先覺杯”文學獎,第五屆四川文學獎、第一屆四川散文獎、四川日報副刊散文獎、四川天府文學獎、四川公安小說創作一等獎等二十多個文學獎項。被廣元市政府命名為廣元市“十佳文藝工作者”,被中國散文學會授予“突出貢獻獎。”
回望我走過的文學之路,既有收獲后的喜悅,更有創作中的艱辛!是“熱愛”給了我創作的力量,是“生活”給了我創作的源泉,是“艱辛”讓我有了一些收獲。
可以說,永遠的文學夢,讓我的日子有滋有味,讓我的生活豐富多彩!
———選自中國西部散文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