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舒舒的詩[組詩]

大舒舒

兩個少年

剛才還坐在掛滿綠色青苔礁石上的

兩個少年

怎么就突然間消失

在這水天一線

沖浪

滑翔

巨瀾暗流一起裹著

從自溺中自救

誰再特別真摯地好好騙我一回吧

告訴我，這世上真的有挪亞方舟

大船的一頭一尾，站著

我們的兩個少年

一個用微笑的眼睛流淚

一個用流淚的眼睛微笑

他像一只禿鷲

當眾人真的變得親密起來

他凝視，他們的背影

像一只被擊中的禿鷲

不愿意眼睜睜看著自己

當眾死去

北回南歸

東渡西泅

他只有背著腐朽的名聲

在踽踽中完成一生的遷徙

寂滅于肉體

出竅于靈魂

他把生命又還給生命

當他最終艱難地獨自爬回這里

所有的背影不知何時都早己飛了

幕

曲遲遲未能終了

人卻早巳次第

或鳥獸

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卻怎么也找不到幕

原來，幕不知晝夜地

飛去了那邊飛去了這邊

還飛去了好多天邊

那邊手風琴響了

這邊小龍蝦瘋了

那邊廣場擠不進了

這邊天臺站不下了

球幕銀幕雨幕

這短短長長的幕之季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