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紙馬與歲時節令

莫燦

【摘 要】紙馬是中國傳統年畫中一種獨特的藝術形式，主要以神仙靈怪為題材，其用途是通過焚燒、粘貼紙馬顯示人們對上天鬼神的膜拜、祭祀、尊崇，從而祈求得到保佑，達到避禍得福的目的，在其發展演變過程中民間信仰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本文通過對歲時節令的各種祭祀活動中紙馬的存在方式或儀式，從民間信仰視角來探討紙馬的功能。

【關鍵詞】民俗文化；民間信仰；紙馬藝術

中圖分類號：J528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1007-0125（2018）27-0143-02

受哈普法赫“集體記憶”理論的啟發，法國社會學家諾拉在20世紀80年代提出“記憶之所”的概念。在他的著作《記憶之所》中，他搜集了所謂的“歷史遺留物”——各種與法國人的民族意識緊密相連的，描述成“在現代社會中如何成為集體記憶的物質載體”。 90年代后，德國學者揚-阿斯曼提出“文化記憶”——“一個民族或國家的集體記憶”的概念。

中華民族的文化主體經過幾千年的歷史錘煉，經歷了各種融合、兼并還能保存至今，正是因為根深蒂固的文化記憶。而文化記憶的形式又有哪些？阿斯曼說“主要是以集體式的慶典儀式為主”。在中國古代歷史上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真正意義上的宗教的。在傳統的慶典儀式中只有“人生儀禮”和“歲時節令”兩大類。而且這種儀式無時不有，無時不在，這種儀式其中就包含了紙馬在內。紙馬，推崇“萬物有靈”，與原始宗教信仰、民間鬼神體系不謀而合，作為巫師進行驅鬼逐疫儀式中的一部分，廣泛地流行于我國古代中原一帶，并且與全國各地少數民族的原始宗教信仰無縫結合而推廣并流傳至全國各地，并一直延續至今。

今天，我們嘗試探討紙馬的文化源頭，紙馬在哪些歲時節令中有應用，是為了解紙馬的功能。

一、民間信仰是紙馬的文化淵源

關于紙馬的稱謂，各地的稱呼各有不同，楊松海先生在其《云南紙馬的源流及其民俗寓意》一文中做過詳細的介紹。千百年來，中國老百姓很少有機會接受文化教育，他們基本上都是文盲或者半文盲，他們得到的知識大都是通過老人講故事的形式一代一代傳授下來。他們的生活方式、信仰文化自成體系，見廟就燒香、見神就磕頭是他們主要的精神信仰。這就造成了民間信仰的多樣性。烏丙安先生說“中國民間信仰的多民族的‘萬靈崇拜和‘多神崇拜具有多樣性的特點”。①即其崇拜的對象漫無邊際，涉及萬事萬物，不計其數，包羅萬象。

關于民間信仰我們做一個傳統民間信仰與正統宗教的比較區別。

對比發現我國民間信仰非常隨意，崇拜對象太多又雜，毫無組織形式，需要什么就崇拜什么，功利性太強；信仰民間諸神，人數眾多，階層廣泛，多而又雜，信而有誠心者，亦有不誠心者，但這種信仰扎根在民間，影響無處不在，而且往往與民俗、年俗活動緊密結合，每逢年節時令，各地香火廟會熱鬧非凡，集祭祀、民間藝術活動于一體。

二、紙馬在民俗活動中具體應用的時節

我國的歲時節令非常的多，具體到是否用到紙馬并不都是一致的，這里我們通過古文獻的記錄，大致做一個統計，并不能全部包羅在內。

通過前人記載，人們很早以來就有了對鬼神的崇拜，說明人們在萬物有靈和靈魂不滅的觀念影響下，產生了自然崇拜、祖先崇拜、圖騰崇拜以及辟邪等信仰文化，并且出現了實物形式的繪、雕等信仰符號。

三、紙馬的功能

紙馬祭祀過程中都是作為神符用的，用畢即焚化，人們主要是通過它實現人與鬼神的溝通。民間消穢避邪的形式多種多樣，方法也各異，張貼各種紙馬的主要功能就是除穢辟邪，保佑六蓄興旺，祈求清潔平安、大吉大利。其次，消災彌難。在農耕時代，人民文化水平低下，對大自然的認識不深，天災人禍便成了是各種鬼神在作怪，是人力所不能為的事情，于是只好求之于神靈來解決，于是萬物有靈，人人對這些鬼神都頂禮膜拜，以求消災彌難，于是便有了各種紙馬神祗來作法行祭。第三，逐鬼治病。先民們認為人死后會變成鬼，鬼亦有“善與惡”之分，“等級”之差。人生病了，便是“撞鬼了”，需要驅鬼才能治病。于是便有了巫師施法驅鬼，焚化紙馬，送鬼。第四，偷盜懲罰。在偏遠的農村，若是誰家東西被偷了，便請巫師焚燒紙馬一張，再施咒語，捉拿偷盜者，詛咒偷盜者。這正是利用了人們敬畏鬼神、懼怕巫術的一種心理。另外還有殺牲祭神、驅招魂魄、巫蠱之術、求吉保安等功能；這里反映的是對鬼神對祖先的敬畏，人們追求美好生活的一種向往，祈求諸事平安大吉的美好心愿。

四、結束語

紙馬，作為漢民族民間的一種民俗文化具象，它源自華夏傳統民間信仰。綜合各種史料，我們可以看到，紙馬將民間信仰的諸神形象化了。而且作為民間鬼神信仰體系形象化了的集中體現形式之一，作為一種漢民族民間的一種傳統民間信仰、民俗文化現象，其內容十分豐富、蕪雜，雕法稚拙、古樸、粗獷、隨意，形式多種多樣，具有很高的民間藝術的研究價值。

注釋：

①烏丙安著.中國民間信仰[M].上海人民出版社，1996.1.

參考文獻：

[1]王霄冰著.文化記憶、傳統創新與節日遺產保護[J].中國人民大學學報，2007（1）.

[2]楊松海著.躍于一方土紙中的鬼神---云南紙馬研究[M].云南民族出版社，2010.10.

[3]楊松海著.云南紙馬的源流及其民俗寓意[J].文化遺產，200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