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1984年上海成立自改革開放以來第一家民間職業劇團—上海多林電子輕音樂團,在上海繽紛炫目的演藝舞臺上,如雛燕發出第一聲微弱的鳴叫,不曾想這鳴叫引來各藝術品種民營劇團如雨后春筍般相繼成立,匯聚千軍萬馬,成為上海演藝界的一支新的強有力的生力軍。這也是因著改革開放的東風而崛起的新生力量。在其后的30年間競相出現在上海各個區、縣的民營劇團,雖然也有生有滅,成長有起伏,但隨著我國文藝體制改革的不斷深化,民營演出團體逐漸得到社會的關注和重視。
2005年,文化部、財政部、人事部和國家稅務總局四部委聯合下發了《關于鼓勵發展民營文藝表演團體的意見》,要求“努力挖掘民族傳統和地域特色的演藝資源,支持和引導民營文藝表演團體健康發展”。尤其是2009年6月文化部下發《關于促進民營文藝表演團體發展的若干意見》的文件后,市區各級文化部門逐漸加大了支持和扶持的力度,上海民營文藝表演團體的生存環境得到了顯著的改善。
總體來說,滬上民營劇團以自主經營、自負盈虧的全新機制,在激烈的演藝市場競爭中求生存、求發展,取得了不俗的承繼和可觀的票房價值。他們機制靈活,沒有包袱,面向基層,開拓市場,奮力前行,與上海國有劇團形成互補效應,同時對其形成一定程度的挑戰。
對上海民營劇團今年的發展狀況,可以從縱向和橫向兩個向度進行分析,以期勾勒其發展概貌。
從縱向度分析,近年上海民營劇團發展較快。世紀之交,上海民營劇團的發展,基本處在“散兵游勇”階段。到了2006年底,上海的民營劇團發展至59家,演出場次達7000余場,在劇團數量和演出場次上,首次超過了上海的國有院團。2010年底,全市注冊的民營劇團為79家,這一年,民營劇團演出場次達8950場,完成了上海文藝院團演出總場次19938場的45%。2012年,上海共有1.5萬多場演出,其中民營劇團的演出超過了1萬場。而到了2014年底,民營劇團數量曾達到172家;到2016年,大致穩定在130家左右。
不僅是演出場次和規模,上海民營劇團的表演亮點和藝術品種門類非常廣泛,有京劇、昆曲、滬劇、現代舞、芭蕾舞、民族古典舞、歌劇、音樂劇、滑稽戲、相聲、舞劇、雜技、魔術、兒童劇、交響樂、短笛國樂、淮劇、揚劇、黃梅戲、紹劇、鼓劇、鼓樂劇、鼓上舞等等。其實最早民營劇團還是以地方劇如滬劇為多,而京昆劇卻一直是空白,直至張軍昆曲藝術中心和徐匯燕萍京劇團先后成立,這種情況才得以轉變。而曾經一度消失的黃梅戲、揚劇也因著這些民營劇團的平臺而重歸海上;還有一些以往較少在上海出現或者說難以立足的藝術品種如相聲、絳州鼓樂、現代舞等也在上海站穩了腳跟,使上海逐漸成為全國民營表演團體藝術品種門類最多最全的城市。這也是上海這座城市素來的“海納百川”的特質所滋養的土壤才得以有今天民營劇團萬紫千紅的樣貌。
不過,從橫向度對比,上海民營劇團還存在很多不足之處。
其一是民營劇團數量、規模相對外省市差距巨大,與上海國際大都市的定位顯得不匹配。據不完全統計,截止到2013年底,全國民營劇團的數量已破萬家,年演出場次達200萬場以上。以北京為例,到2012年6月,其民營表演團體達到530家;即便是與上海同屬長三角地區的浙江,僅民營的越劇團體每年為農民演出就有15萬余場,觀眾達8000萬人次之多,營業額達3億元以上。
其二是上海民營劇團良莠不齊,發展不均衡,呈兩頭較小、中間較大的“橄欖形”發展態勢—這即是說,發展較好的也就那么幾家,如張軍昆曲藝術中心、現代人劇社、錦輝傳播、恒源祥戲劇發展公司、勤苑滬劇團、彩芳滬劇團、新東苑滬劇團、開心麻花劇社、徐匯燕萍京劇團、陽光舞蹈團、鼓舞東方文化傳播公司等。
上海民營劇團這兩年的一個新現象是交響樂、輕音樂團體的涌現。這在中國的其他城市是少見的,這也說明了上海城市文化的提升。
上海優秀民營劇團總體來說都非常努力,努力出原創精品,努力進社區提供文化產品服務,努力建設團隊、劇場,努力培養觀眾群體,也積極參加了各項演出活動、評選并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也因民營本身的活力和多元,各家文藝劇團都有他們自身的個性,也有一些共性。我們結合多方數據和調研,了解到一些較為詳細的信息和一些寶貴的反饋,在此記錄,以期有關部門的關注,也是一個階段性發展的文本記錄。也希望我們日后能持續關注,能看到他們的成長,也看到這座城市的成長。
要IP 更要原創
說起IP話劇,自然首先會提到錦輝傳播,會提到孫徐春。
孫徐春從傳統滬劇界的優秀表演藝術家、國際一級演員轉型到他自嘲的話劇“商人”,從傳統曲藝到制作舞臺劇,他不是在玩跨界,而是全然轉型了。錦輝傳播如今已能自負盈虧并做成更大規模且擁有一眾買單粉絲捧場的成績,可以說是上海乃至中國民營劇團的一塊亮眼招牌了。而“粉絲戲劇”也成為錦輝傳播商業模式的精髓。
可能因為正是從傳統曲藝界優秀苗子轉型跨度如此之大,面臨的質疑也愈多。比如,助力錦輝一炮打響的大IP改編為多媒體3D裸眼魔幻劇形式的《盜墓筆記》,被很多傳統戲劇人質疑為“缺乏戲劇精神 ”。面對質疑,錦輝方面沒有做任何辯解,直接在宣傳單上打出這樣的口號“沒有藝術的一臺粉絲劇”。其余諸如《浪漫滿屋》《盜墓筆記》《1988我想和這個世界談談》《小時代》《同道大叔》等IP都和錦輝合作推出了相關劇目。此外,錦輝還是周立波海派清口、“金星脫口秀”的幕后推手。
這其實和孫徐春的清晰定位和自我認識有關,他坦言當初從滬劇界走出就決心只做商人,而且自己經營公司的話,壓力和困難都是實實在在的,必須自己去解決,解決不了只能走人。于是,孫徐春才首先選擇話劇這一目前觀眾群體、特別是年輕觀眾群體最廣泛的藝術演出形式。所以對他而言,商人當然是以市場和粉絲為導向的,同時也要坦承運氣和眼光。比如,現在我們總是在談的IP改編,這一塊錦輝是做得很早的,當年一眼相中《盜墓筆記》的IP并買斷,才有了現在的錦輝傳奇。因此從公司和品牌運營來說,錦輝是成功的。當然,為了做成多媒體,投入的資金也是巨大的,因為要比普通的話劇制作成本高3-4倍,但是回報也是很高的,據孫徐春透露,每年有5000萬的票房回報。但是這其實就像一個無底洞,一旦有了好的回報,下一次做的起點就更高,可能就需要更高的投入,面臨更大的風險。
錦輝有今天的成績自然也離不開一個出色的團隊,孫徐春很欣賞團隊的版權談判員,因為那些IP劇都是他去談的。最近錦輝還拿到了東野圭吾小說五年的演出及改編版權,計劃每年推2-3部,一共將有8部作品亮相。
孫徐春也是很實在的人,他坦言當然是有憂慮的,他羨慕開心麻花的蓬勃原創生命力,也擔憂有一天IP被消費完了,錦輝怎么辦?而且錦輝目前推出的原創作品,無論是從觀眾反響還是票房來看都很不理想。目前,錦輝自有的可當代藝術中心劇場,也作為與長寧區政府合作、針對上?!拔膭?0條”規劃的青年原創力量孵化基地,致力于IP孵化,同時也吸引全國原創劇目落地上海,并將一部分版權留在上海。未來,錦輝準備進軍影視產業,將這些保留下來的版權作品影視化或二次元化。
除此之外,考慮到舞臺劇的天花板很明顯,錦輝傳播開始做產業鏈延伸,現在有五大板塊:錦輝戲劇、錦輝影業、錦輝劇場、錦輝藝人、錦輝劇本。最近,錦輝針對上海“文創50條”規劃又推出新的規劃和作品。
另一位成功的民營話劇團現代人劇社和錦輝傳播有著相似的定位和眼光。創建已24年的現代人劇社,和錦輝一樣擁有自己的演出劇場。除了在自己的劇院(新光懸疑劇場)演出,也在人民大舞臺、蘭心大戲院、共舞臺等商業劇場的演出季每年保持演出400余場的體量。同時也在北京簽約了劇場、全國15個城市巡演,并通過40部懸疑戲進入市場的良性循環。和錦輝一樣,現代人劇社最初也是做IP走紅市場的,他們的IP是“偵探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而阿加莎的偵探小說原著原本就在國內大熱,有粉絲群基礎;加上劇本本身出色,即便是沒有看過小說的觀眾也很容易喜歡上阿加莎的話劇。且現代人劇社是上海民營劇團中最早嘗試以制作人為中心的演出運作模式。
比起話劇市場的火爆,其他劇種的民營劇團可能就沒有那么樂觀了。比如滬劇,作為本土一大劇種,曾經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風靡上海大街小巷、人人都能哼一曲的劇種,如今卻面臨著市場萎縮、觀眾極大流失、嚴重缺乏創新力的局面。2006年,滬劇被列為國家級非遺項目。然而,愈是困難的局面,愈顯迎難而上和不忘初心的可貴。
新東苑的“快樂家園”
在閔行,就有這樣一個滬劇院。新東苑推的是“快樂家園”理念,也即提倡一種生活方式,將滬劇融入為社區生活的一種。新東苑近兩年一直在做“文化養老”的產業。沈慧琴從滬劇演員出身、轉業做地產企業功成名就,再回來做民營滬劇院,并研制出“文化養老”以及“養老+兒教”結合的模式,自負盈虧,有眼光有魄力更有情懷。
沈慧琴說為了建立更好的“文化養老”模式,她曾走訪了世界各地200多家養老機構,然后因地制宜研制出如今新東苑的模式。她笑言如今自己也是進入“退休狀態”的老年人,所以她會想:我希望自己的老年生活是怎樣的?這樣的換位思考和代入之后,她所創立的這些板塊和內容,就非常有說服力了,她說:“我只希望看到他們快樂,我希望大家一起‘優雅地變老”。加之沈慧琴的初心一直促使她站在一個較高的視野思考這樣一個嚴肅的議題:海派文化在今天究竟該怎樣發展?在老年人群體以及未來的老年人群體中應該如何體現?
這就是她建立慧音劇場的初心,即便只是一個“社區劇場”,卻以國際一流水準重金打造,甚至邀請了臺灣101大廈的設計師來設計。除去非常專業的劇場硬件條件,新東苑滬劇院的團隊也很專業,有自己的民樂樂隊,有自己的編劇、演員,還會邀請專業的表演藝術家給演員進行指導。劇場也有足夠的空間給予演員排練。如今,慧音劇場依舊堅持公益路線,對本地居民進行“文化配給”服務。慧音劇場除了新東苑原創的滬劇演出,亦有音樂會、朗誦會、派對等。而新東苑“快樂家園”本身也有話劇社、太極社、書法社和滬劇班,學員越來越多且不限本地居民。
沈慧琴如此重金支持滬劇院建設,真的是靠一份情懷。從事房地產25年之后的回歸,使得她尤其珍惜這樣的機會和平臺。新東苑的產業本身也分為房產、地產、金融投資和養老產業,其中養老產業為目前的主業。同時,沈慧琴也想在年輕觀眾的培養上花一些心血,比如,目前的養老其實也有和親子教育結合的模式。新東苑的公益文化基金會本身也分為面向養老和面向兒童兩塊。值得一提的是,沈慧琴表示,人工智能開發也不落下,未來會發展機器人醫療服務。
目前,新東苑滬劇團有兩部原創作品,其一是已在今年上海優秀民營劇團展演季中演出的《河道清清》。下半年還將制作一部以改革開放四十年獨生子女一代成長的題材,以“動遷”為切入點。提及以年輕人為題材也是出于沈慧琴希望培養年輕觀眾的想法;目前新東苑滬劇院的團隊也有不少年輕人加入,擔當改編原著、新舞美嘗試。
當然,從民營劇院的角度來說,沈慧琴也坦陳國家扶持還遠遠不夠,“民營企業一定要把自己當成散養的孩子”—沈慧琴如是說。同時也希望日后國家多多扶持民營演藝劇社。
彩芳的親民活力
擅長演唱筱愛流派的孫彩芳,于2008年創建了彩芳滬劇團,活躍在南匯、奉賢等遠郊的村鎮、社區、養老院等,十年來深受基層歡迎。
今年也是彩芳滬劇演藝服務中心成立滿十周年了,孫彩芳團長她提及2008年是一個好時機,國家文化部曾發文支持民營劇團的成長,她便在原南匯區文廣局的支持下于2008年9月25日正式登記成立了“上海彩芳滬劇演藝中心”,并在10月28日舉辦了隆重的成立大會。當時滬劇界泰斗王盤聲與孫徐春等著名滬劇名角都特地前來祝賀。2011年,彩芳滬劇團創排滬劇《一夜新娘》遠赴香港演出,該劇由姚聲黃、夏劍青編劇,王興仁執導,在港演出期間上座率達到了100%,受到香港戲迷的極大追捧。2013年5月9日浦東彩芳滬劇團又走進了東方藝術中心舉辦滬劇交響音樂會,孫彩芳在音樂會上不僅邀請到了著名滬劇演員孫徐春、洪立勇等助演,還特邀知名指揮王永吉執棒、上海徐匯大眾樂團伴奏。
目前彩芳滬劇院的場地和新東苑一樣,都是自家產權房,約2000-3000平米,包括了整個劇團的排練、演出等。劇團所有的開支也都是由孫彩芳自家企業贊助,可見,孫彩芳不僅戲演得好,管理也有方,經營劇團有聲有色。
彩芳滬劇團如今每年至少出一部原創劇目。2017年的《擔當》是國內首部消防題材滬劇,歌頌消防戰士無私奉獻,特邀上海滬劇院于建福擔當導演。孫彩芳表示,每年一部原創劇目是必須的,且定位正能量、主旋律大戲。如《擔當》在去年10月起就在上海各區縣巡演了60余場,政府是非常支持的。
目前,孫彩芳擔心的是觀眾群體、特別是年輕的觀眾群體,她坦言滬劇確實不如話劇那般受年輕人歡迎,但是她目前依舊在大力培養年輕觀眾,比如劇團也招中學生加入,作為課余興趣班培養;也走進校園,培養年輕觀眾。
彩芳滬劇團除了江浙滬演出,也走進香港、澳門,并走出國門到新加坡等地演出,頗受當地觀眾好評。
孫彩芳如今再回頭來做滬劇,可謂“不忘初心”—她自言從小就愛上唱滬劇,她回憶起小學時代會在料理家務之余經常外出撿廢舊物品,到收購站換回了一角、二角錢,給家里“雪中送炭”;當時田間場頭以及家里廣播喇叭成了她唯一的“知識源泉”,她常隨著廣播喇叭播出的滬劇節目哼上一句兩句。后來進了生產隊的皮鞋廠工作,唱滬劇已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個愛好。后來到了1984年7月,孫彩芳18歲之時,當時川沙縣舉辦業余滬劇愛好者大獎賽,她就報名了,參賽的節目是《碧落黃泉》中的“玉如臨終”。雖然沒在這次大賽上得到名次,但正是這個第一次走上舞臺改變了她的命運。當時施灣鄉文化站的領導看了孫彩芳的演唱覺得她有發展前途,就把她招進了鄉文藝工廠,邊工作邊下鄉演出。第二年,南匯滬劇團又將她招進了劇團??墒堑搅?987年,劇團在市場經濟中漸漸力不從心,解散了。當時孫彩芳就決定下海經商,從鎮上開水果店開始創業,直至如今的產業。終于,在2008年,孫彩芳創辦了滬劇團。
孫彩芳說:滬劇是最愛,如果我最喜歡的事情都做不好,那沒有事情能做好了。
求解“人才荒”
在民營劇團身上,敢于創新和闖市場的特質是顯而易見的,也是他們能與國有劇團進行錯位發展、良性競爭的本錢。不過,根據我們的走訪調研了解到的情況,民營劇團最根本的擔憂與其說是市場,毋寧說是對團隊建設中人才建設的擔憂,各大小演出團體都表達了對人才的渴望和有心無力的無奈。因為藝術院團要發展,無論是國有還是民營,歸根結底就是“出人”,只有有了“人”才有戲。而目前多數民營劇團財力有限,都是根據劇目需要臨時組建演出隊伍,實行“一戲一聘制”“養戲不養人”的模式。
錦輝就坦言原創IP的壓力,孫徐春表達了“求賢若渴”的愿望。新東苑滬劇團也在花很大心血培養年輕創作人才。而話劇、音樂劇等觀眾市場好的劇社,尤其需要好的人才,上海安可藝術團也是如此。該劇團原創的《致命咖啡》榮獲2016年國家藝術基金的項目資助,是中國首部“直擊合成毒品”危機題材的原創音樂劇,啟用的也是年輕團隊,在2017年一整年中巡演不斷。即便如此,對安可藝術團來說,不確定因素太多,因為演員都是外聘的,必須要配合演員的演出時間,有時候經常會遇上主要演員缺席而不得不啟用替補的情況,使得演出的質量也存在不穩定性。他們希望能與專業院校達成合作,至少能形成穩定的表演梯隊。
上海海上雅樂藝術團推出了諸多原創的民族樂和古樂,與中央音樂學院等合作,既有學術高度又有文化視野,包括他們很多對古詩進行改編演奏令人稱贊。但是他們也坦言好的演奏家留不住,使用成本過高,現在團隊的實際情況就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而這兩年比較缺好的原創作品的原因正在于委約好的作曲家費用很高昂(因為音樂演出本身就是“昂貴”的藝術)。
上海鼓鼓文化藝術團則急需對口的專家,有好的專家才能有好的創新源頭;上海大眾樂團的90多人團隊也瀕臨資金短缺問題,盡管他們紛紛收到海外邀請,但由于種種資金問題而擱淺。上海海鄰爵士樂團也表示,專業表演人才不是自己創業就是進入國有院團,對民營院團來說很難招到優質人才。上海青年馬戲團則致力于改善雜技在人們心中的印象,在多媒體影像、兒童劇、幽默劇等方面多元發展;2015年,劇團的雜技魔術劇《上海光影》獲國家藝術基金和上海文化發展基金會扶持,是很大的肯定,希望有后續持續的支持。上海勤怡滬劇則表示,劇團如今主要困難是創作新劇目所需要的好的編劇、導演、作曲等人才,但是對自負盈虧的民營院團來說費用高昂。而對上海如意越劇團來說,他們更希望能給予自己的演員進修的機會尤其是向專業院團學習,同時也希望更多政策資助能助力劇團引進年輕人,改善從業者老齡化現狀。上海陽光舞蹈團則表示,希望能在上海國際藝術節、上海之春等平臺上積極推出一些上海民營劇團的劇目、節目;同時在民營劇團的扶持方法上也希望能多樣化,打造民營劇團文化產業園區、促進互助發展的生態。資金上也希望“廣撒網”,不要過于集中。這也是徐匯燕萍京劇團的心聲,作為上海唯一一家民營的京劇團,他們很希望政策在人才引進、尤其是戲校畢業生引進方面能與國家院團一視同仁,包括職稱評定方面,也有利于團隊穩定和人才的長遠發展。
事實上,綜合來看,上海大多數民營文藝表演團體目前仍處于體量小、底子薄的狀態,幾乎都沒有專職的編導作曲創作人員,往往在需要時臨時聘請組合,因此很難形成統一的風格和追求。此外,當同類國有院團和民營院團形成競爭態勢后,“暗度陳倉”搶人才之事也頻頻發生。當然,這并不是好的生態。所以對于上海民營劇團的扶持與發展也是亟需思考對策和商議出路的議題,于上海舞臺藝術的發展而言是大有可為。
結語
上海,歷來是一個中外戲曲匯聚的大碼頭,還是一潭藝術活水的大源頭。30年,上海民營劇團的創業征程充滿挑戰、機遇;30年,上海民營劇團的發展之路充滿艱辛、曲折。困難與執著相隨而不忘初心,重新啟航就在眼前?!渡虾K囆g評論》將持續關注上海民營劇團的發展,我們的征途也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