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是劉少奇同志120周年誕辰。劉少奇非常重視對子女的教育,他清醒地認識到,這不僅僅是個人的家事,而且關系到整個社會風氣,關系到黨和國家的前途和命運。因此,他嚴于律己,以身作則,認真對待和抓緊對子女的教育,為全黨干部樹立起了一個光輝的榜樣。
劉少奇特別注意不搞特殊化。記者曾經問劉亭亭(劉少奇與王光美之女):“作為國家主席的子女應該很有優越感吧?”

1960年8月,劉少奇、王光美和子女在北戴河
劉亭亭回答: “沒有。在學校里面,同學們都不知道我們的爸爸、媽媽是做什么的, 我們所有的檔案父母一欄都填的是化名。爸爸、媽媽不許我們講, 我們也就不敢講。有一次, 在音樂課上, 劉源(劉少奇與王光美之子)沒帶課本, 音樂老師就給我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說:‘你把課本送來。’媽媽二話沒說, 趕緊騎車從中南海趕過來送課本。結果一進校門, 被校長發現了, 把那個老師好好批評了一頓。媽媽就是這么一個隨和的人, 只要她不忙,她就會去給我們開家長會,特別配合學校和班里的工作。三年經濟困難的時候, 國家糧食緊張,城市人口的定量都很低,副食品更缺乏,全國人民都在挨餓。我們也都住在學校里, 吃不飽飯,我在學校里暈倒了兩次, 我同學的媽媽就給我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說你心太狠了, 你女兒在學校里已經暈倒過兩次了, 你還不接回家來。媽媽正準備要接我回家時, 爸爸說:‘現在, 整個國家人民都在受苦, 我希望他們從小知道要跟人民同甘苦,將來長大了, 為人民做事的時候,他就不會讓人民再受苦。’于是,我們就繼續住在學校里。”
劉少奇的三兒子劉允真(劉丁,劉少奇與王前之子),1963年考高中落榜,情緒低落,無精打采的。有人想用劉少奇的名義去學校講情,劉少奇知道后,專門召開了家庭會議。他生氣地說:“我的孩子不論是上學還是工作,都不讓填寫父母的真實姓名,為的就是怕人家不好管理,搞特殊化。現在考不上學校,想打我的旗號,好像高干子女上了初中就一定要上高中,上了高中就一定上大學,而不管考得上考不上。參加工作就一定要當干部,而不管有沒有那個能力,這是什么道理?為什么高干子弟就不能當工人,當農民,當解放軍戰士?我再次聲明,我的子女絕不能搞特殊!”
后來,劉允真考進了位于北京郊區的一所半工半讀的農業學校。這所學校有農田幾百畝,全由學生耕種。一般情況下,每周勞動一兩天,農忙時節,停課勞動。在那里,劉允真樸樸素素的,如果不說,誰都不會相信他是國家主席的兒子。
在半工半讀的農業學校,劉允真經受了普通高中生不可能經受的磨煉。回憶往事,他自豪地說:“爸爸覺得這對年輕人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所以特別主張我去。于是我們家就有了兩種教育制度, 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全都是大學畢業,而我則接受的是半工半讀的教育。”
談到劉少奇的子女教育,王光美深有感觸地說:“少奇對孩子們的工作和學習、生活等方方面面的教育,歸根到底,都是個‘嚴’字。他以‘嚴’要求自己,以‘嚴’要求孩子們。少奇要求他們成長為生活節儉樸素、學有所長、品德高尚的人。”還說,“少奇身為國家領導,對自己的子女要求特嚴,從不姑息遷就。” 確實如王光美所說的那樣,劉少奇既是慈父,又是嚴師。
劉少奇從不向家庭成員講他們不該知道的事情,從不準孩子們進入辦公室,更不準他們接觸文件。有一年過春節,劉少奇全家聚餐。平時很難與父母同桌吃飯的孩子們異常活躍,爭先恐后地講述著自己的見聞,其中一個無意中講了在他們同學之間傳播的一則“小道消息”,涉及他們不該知道的一些內部情況。
劉少奇立即追問:“這是誰說的?”
這個孩子看了爸爸一眼,不屑一顧地說:“反正從你們這里什么都聽不到、看不到,我們有的同學消息就特別靈。”
孩子的話激怒了劉少奇,他放下筷子,嚴厲地說:“由于工作的性質,我每天都接觸大量的黨和國家的核心機密。我不給你們講你們不該知道的東西,是完全正確的,這不但不是我的缺點,還應該算是我的優點。反過來說,別人給你們講這些東西,不僅不是優點,而且毫無疑問是他的缺點。你們要把精力全部集中在學習功課上,有空余時間就多讀點書,多看看報,千萬不要在小道消息上浪費精力。腦子里裝滿這些東西,不僅要影響學習,而且一旦說出去,輕者是泄密,重者就會給黨和國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就這樣,熱鬧祥和的春節團圓,變成了劉少奇重申保守機密的家庭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