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禹徽
(上海工程技術大學,上海 201620)
2015年10月,“全面二孩”政策的實施,對人口結構產生了重要影響,新增人口規模擴大,未來勞動力供給量增多,人口紅利期會有所延長。在目前我國的老齡化社會現狀下,不同的群體對養老負擔的承受能力不同,對養老模式的選擇也必然不同。本文通過研究國內外的養老模式,旨在說明現有人口政策下當代不同群體對養老模式的選擇。
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放開全面生育二孩的政策。從長遠的角度出發,會緩減未來我國人口規模增速以及人口結構不斷趨于老齡化等方面,此前堆積的生育意愿釋放將帶來短暫生育高峰,不同群體生育意愿的差異所帶來的人口分布結構將進一步分化。
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1998年以來,新出生人口降至了2 000萬以下。2000年總人口增速降至1%以下并呈現持續下行趨勢,至2014年人口增速降至0.5%左右。二孩政策正是在勞動人口總量增速放緩,撫養比持續走高,人口紅利漸趨弱化及老齡化加速背景下提出的。2013年1月,國家統計局的數據顯示,2013年的勞動年齡人口較2012年減少了345萬人,2014年65歲以上老年撫養比達到13.7%的較高水平。
“全面二孩”放開后,總人口數量增加,降低了人口規模增速,人口總量高峰期將會推遲到來。受此前堆積的生育意愿影響,2016—2020年是人口增長高峰期,“十三五”時期新生人口到2035年后將逐漸進入生育年齡,推動人口總量的增加。根據聯合國最新預測人口數據,我國人口總量將在2025—2030年達到高峰,“全面二孩”放開后,增加的人口將延緩人口高峰期五年左右。
就總體而言,在城市現代化的影響下,必然會降低生育率,那么我們的社會將面臨嚴重的高齡化和少子化的挑戰。生育二孩對社會、對家庭都會產生重要的影響和作用,從而影響人們對養老模式的選擇。
1.對農村養老模式的影響。農村養老方式主要是家庭養老,二孩政策會繼續深化這種養老方式。在農村,大多數老年人在失去勞動能力之后就沒有了穩定的經濟來源,養老的責任基本落在了獨生子女的身上。在很多經濟條件普通的獨生子女家庭,子女不僅要維持自己的家庭生活,還需要兼顧父母,往往顯得力不從心。而放開二孩的生育,有利于深化家庭養老,使得父母在年老之后更有依靠,子女可以分擔贍養老人的家庭責任,也可以避免失獨家庭的老人無以為靠的情形的增加,從而給父母帶來更多物質上和精神上的依靠。
2.對城市養老模式的影響。在城市,生育二孩最直接的影響就是加重了家庭經濟負擔,如,子女撫養和教育成本急劇上升,撫養小孩的時間精力付出增多,影響婦女職業生涯甚至中斷收入,最后可能導致家庭生活質量的下降。基于以上考慮,部分普通城鎮職工家庭則會放棄生育二孩。因而獨生子女未來養老的負擔仍較重,難以兼顧到父母養老的一部分家庭會較多地選擇或是依賴社區居家養老或是社會機構養老,社會養老壓力的增大,也會催生新興養老產業的出現,推動傳統養老的轉型。
第一,國外養老模式的實踐選擇。從19世紀中后期開始,發達國家陸續進入了老齡化社會并且在不斷地探索和完善養老模式。現如今,發達國家的一些主要養老模式中,家庭養老、社區居家養老和社會機構養老也是占了很大比例。此外,還有一些其他養老模式。如,互助養老、以房養老等,互助養老是指老人與其他同齡層次的老年熱,自愿組合起來,相互幫扶、相互照料的養老模式。最典型的是一些老人組合的拼家養老和同一小區的老人相互幫扶的養老等多類形式。在德國,互助養老表現極為突出,不僅表現為老年人的相互幫助,低齡老人幫助高齡老人,而且還有大學生的志愿服務,作為補充。以房養老,是指老年人可以將自己擁有的產權房出售或者出租,以獲取一定金額來養老金或得到對方給予的一些服務的養老模式。它通過一定的市場機制,將擁有的房屋價值提早變現或抵押,從而為自己提供養老資金的來源。在歐洲部分國家,老年人通過出租住房收取租金作為養老金,或是不收取租金而換取租戶照料其日常生活。除了以上所列養老模式,還有一些諸如旅游養老、候鳥式養老、異地養老和鄉村田園養老等比較小眾的養老模式。
第二,國外養老模式選擇的經驗及其啟示。基于不同的國情,各國在養老模式的選擇上各有側重。歐洲比我國早一百多年進入老齡化社會,在選擇養老模式方面,相對而言經驗更加豐富,因此在這個問題上有很多值得我們借鑒之處。例如,可以通過政府運作直接提供養老所需要的一些床位,養老機構逐漸向私營化運作發展。歐洲作為福利國家的起源地,大多數老人養老依靠政府,個人負擔很輕,對個人經濟能力的要求相對較小。在養老服務方面,這些福利國家每年都要投入大量物資和服務,他們往往開設開放性強、服務種類多、獨具特色的老年綜合服務。在歐洲,老年人住養老機構,更重要的是為了提高生活的質量和品位。我國很多運營中的社會養老機構,其提供的生活照料服務水平很低,輔助的各類服務設施很少,且開辦規模往往較小;加之老年人群分布較散,很多公共的服務資源難以充分利用。除此之外,服務對象也很單一,主要面向城鎮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年人。因而可以借鑒歐洲養老機構的運行模式。在我國,家庭養老仍會占重要地位,但是我們可以對其進行補充完善,強化街道辦養老院以及發展其他社會資本參與的高端養老院等提供更優質的多元化服務。
全面放開二孩政策,人口規模會擴大,新增人口比例升高,未來勞動力供給也會增多,那么不管是采用哪種模式,人均養老的成本必然會有所減少。
第一,農村養老模式的選擇。在農村,計劃生育的限制程度遠低于城市職工,放開二孩的生育,一定程度上是穩固了家庭養老的地位。這不僅僅是在農村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影響下決定的,也是受農村整體經濟水平制約和農村老年人群無較多養老資金支持的選擇。但是,我們可以在家庭養老的基礎上,在有條件的農村開辦一些養老服務機構,在一些社會組織中,如,紅十字會事業可以進入村集體充分發揮其優勢,將公益服務與市場運作結合起來。這些機構在經濟條件支持的農村地區,可以有選擇性地展開,以補充家庭養老的不足,這也將成為未來發展的趨勢。
第二,中小城市養老模式的選擇。由于住房成本不斷攀升及撫養成本的壓力增加,大城市家庭再生育意愿不及中小城市。在住房成本及撫養成本相對較低的城市,生育意愿較高。全面放開二孩的生育,最明顯的受益群體是中小城市。中小城市符合生育政策的家庭規模占據較大比例,隨著新型城鎮化以及戶籍制度改革的逐步推進,“全面二孩”政策的放開,中小城市人口新增規模將明顯大于農村。在這些城市的養老則是在家庭養老的基礎上,優先發展社區居家養老,大力發展街道辦養老院,才是最佳選擇,而不能只依靠傳統養老,畢竟中小城市的生活負擔較農村重了許多。
第三,大城市養老模式的選擇。二孩政策的放開,不同區域受政策影響程度不同,東部地區符合政策的有生育意愿的群體規模比重較中西部高。在大城市中,生育意愿在不同行業有著明顯不同的差異。生育二胎不僅有經濟壓力,還有時間成本等方面的壓力。在同等條件下,家庭的經濟條件越好以及撫養孩子的時間約充裕,對應的生育意愿越高,或者說是在家庭勞動供給方面,家庭成員可以提供的勞動供給時間越多,生育意愿就越高。由此可以推知,大城市生活的居民在綜合考慮各類成本的條件下,生育意愿并不是普遍性地提高,未來的平均養老負擔并不會如農村一般明顯降低。而在大城市中的各類服務設施健全,服務機構較多,因而以機構養老為主的養老模式發展將更加快速。此外,也可以在未來推進“互聯網+養老”模式。相對而言,大數據時代下,在城市地區更容易推動智能化養老,形成“互聯網+養老服務”模式。通過建立數據化智能化的養老服務體系,為老人提供多樣化養老服務。同時,依托養老服務數據化信息平臺開展居家養老服務,組織專業醫護人員定期為失能失智老人提供公益性服務,提高這部分老年群體的生活品質。
在社會保障領域,“小政府大社會”也已成為發展趨勢,政府承擔著“保基本、建機制、強監管”的職責,同時政府也要與市場相結合,鼓勵社會資本進入養老服務市場共同參與養老服務業發展,為我國社會化養老的發展助力。
盡管各地區的養老模式的側重不同,但是仍然要不斷強化養老服務市場的規范發展。在政府主導和全社會監督下,促使社會養老服務組織自發地完善服務體系,規范其服務行為,并提高服務的質量,從而推動整個養老服務行業科學可持續發展。
除了上述措施,我們還應繼續推動“醫養結合”模式的發展。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養老服務業的若干意見提出,要繼續推動醫療和養老的融合發展,各地區要加快醫療服務資源盡快進入養老機構、社區和家庭。通過繼續整合養老和醫療衛生資源,為老人提供優質高效的服務,不僅方便了老年人,利于其健康,還能緩解醫療資源緊張和提高醫院床位周轉率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