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今早特乖,破天荒地不用我催促。等我收拾妥當下樓的時候,她已背好書包在樓梯間等我了。
一路行車順暢,我只是總聽女兒小聲嘀咕:“最后一天了。”我想今天是周五,便沒理會她。
來到校門口,我照例揮手再見。女兒突然抱住我,說:“老爸,今天是我在小學的最后一天課了,謝謝您一直伴我上學!”
12月的深夜,空曠的垃圾場。明天是丟棄夢想的日子。每個人都會到這里來,丟棄自己傷痕累累的夢想。
一個男子來到這里,與他成為棒球選手的夢想訣別。過了不一會兒,一個老人出現了。
“這個看上去還能用呢。”老人一邊將那個夢想裝入大口袋,一邊朝著馴鹿的耳邊喃喃道,“你們說,把這個夢想放在哪個孩子的枕邊呢?”
兒子懷揣四萬塊沖進病房,對彌留的老父激動地大喊:“爸!我終于借到錢了!你可以動手術了!”父親嘴唇蠕動。
兒子問:“媽,爸在說什么?咱快叫醫生啊!”
母親貼近丈夫的臉頰,傾聽片刻,對兒子泣道:“你爸想求你個事。你小時候,他常抱你,現在他要走了,你能不能抱一抱他?”
當昔日親密無間的小姨身穿婚紗走進她的家庭的時候,她是恨極了她的,盡管小姨有一張與母親相似的臉。
她開始逃學,開始夜不歸宿,每當看著小姨憂慮的眉眼,心里就冒出一絲絲得意。
直到小姨剪了她媽媽最愛的月季,她與她爆發了史無前例的爭吵。
他爸爸揚起手掌,終沒有落下來。“你知不知道,你小姨嫁進來并非自愿,她有她的戀人,只是她答應你媽媽照顧你!”
她更不知道,月季花修剪了會長得更好。
那年她高考失利,灰心喪氣。
一天午后,她坐在院中搖椅上午睡,感覺自己伴著音樂飄搖,久違的輕快。
母親:“她笑了,她笑了,她小時候一聽到搖籃曲就算睡著也會笑,沒想到現在還是。”
“小聲點兒,這孩子很多天沒笑了,你別停啊。”
剛睡醒的她閉眼含淚繼續微笑:十八年了,我都忘了。
舉世聞名的預言家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殺死,在臨死前,那女人得意地說:“什么預言家,你算得出全世界,卻算不了自己的命。”
預言家卻無比凄涼地笑道:“在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知道這結局,只是在那一瞬間,我決定原諒你。”原來,逃得開的是命運,逃不開的是選擇。
她離鄉打工,獨子豆豆交給爺爺帶。豆豆調皮,經常跟隔壁的妮妮打架。她恨鐵不成鋼,春節回家,訓斥豆豆:“不準打架,跟媽媽去隔壁道歉!”
豆豆委屈地哭了起來:“誰叫她罵我是騙子。”
母子到了鄰居家。一見到妮妮,豆豆攥緊媽媽的手,驕傲地對妮妮說:“哼,你看!我沒騙你吧?我也有媽媽!”
結婚50年了,他們似乎把抱怨印在骨子里。幾乎每天一睜眼,對彼此的抱怨聲就會馬上響起。兒女們甚至不敢單獨去看望他們,因為每一次都會是一場耳朵的災難。
又是一個早上,當他又開始抱怨她的晚起時,突然發現她已經沒有呼吸了。沉默了好久之后,他說出了最后的抱怨:“為什么不等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