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大考”

史國澳

我的大考開始了，連續三天。

早晨四點半的時候，爸爸起床，開始給我準備早飯。早飯得清淡一些，還要營養充足。前些天爸爸就向一位有經驗的同事討來了一份“考試食譜”，他覺得按照這份食譜給我準備考試期間的一日三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爸爸熬上一鍋小米粥，煮上兩個雞蛋，又去早市買回幾根油條。小米粥清淡，雞蛋營養豐富，油條提口味。

爸爸悄悄走進我的房間，見我還在睡，便看了一下表，才剛過五點半。爸爸想讓我再睡會兒，便又悄悄退出了我的房間，在廚房里繼續準備早餐。

小米粥熬好了，雞蛋煮熟了。我聞到了早餐的香味，揉揉惺忪的眼睛問：“爸爸，你什么時候起床的？”

爸爸說：“四點半。”

我打了個哈欠，說：“爸爸，你可以多睡一會兒，起那么早干啥？”

爸爸應道：“我不早點起，就來不及煮早餐了。”

我去洗臉，爸爸給我盛好了粥。

我開始吃早餐，我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一根油條，又吃了一個雞蛋，胃口不錯。爸爸卻不吃，只站在一邊“伺候”著。我問爸爸怎么不一起吃早餐，爸爸說他這會兒還不餓，吃不下。我看得出來，他比我還要緊張。

七點的時候，爸爸騎自行車搭我去考點。爸爸也想陪我進入考點，但值勤的工作人員把爸爸擋在外邊，很客氣地說：“家長要留在外邊。”我已經進了考點，回頭對爸爸說：“爸爸，你回家吧，考完了我自己打車回去。”爸爸略略提高聲音回答：“不用，我就在這里等你。”

考試結束的鈴聲響了。好多家長擠在考點的門口，尋找從考點大門走出來的自家孩子。

爸爸也在門口尋我，但學生太多了，他并沒有看到混跡在人群中的我，看似有點著急。我在爸爸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爸爸，我在這里吶。”一看我這興高采烈還有心情開玩笑的模樣，爸爸空落落、慌亂亂的心有了安慰——他見我心情不錯，推想我考試應該比較順利，所以就放寬了心。

回家路上，我見路邊有賣雪糕的，便想買根雪糕吃。爸爸堅決反對：“吃壞了肚子，那可怎么辦？這三天，絕對不能吃雪糕，等考完了試，你再吃個夠。”我只好聽話地點點頭。

我問爸爸：“我考試的時候，你在大門外邊做什么呢？”

爸爸答道：“我想著你答卷工具是不是備齊了，考場的空調是不是開放了……腦子里盡是想這些東西，又不是我自己答卷，我倒是緊張得很，手心里和鼻尖上都出汗了。”

我哈哈笑了，爸爸也笑了。

天氣很熱，沒有風，太陽很大。我看了看爸爸，說：“爸爸，下午我自己來考試，你就別陪我了。”

爸爸說：“還是我送你吧……”

大考三天，爸爸每天都陪我去考試。我在考場里答卷，爸爸在考點大門外等待。

三天的考試結束了，我說要和同學一起去“瘋狂”，爸爸卻倒在床上大睡起來，他實在太累了。我的大考何嘗不是爸爸的大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