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局限于一口井

禹正平

岳父住在鄉下，那里沒有自來水。許多年前，他雇人在屋前打了一口井，為了保持水的清潔和預防農藥誤入，特意從魚塘里買了幾條三寸來長的金絲鯉魚擔當健康衛士。

鯉魚剛投入井里那會兒，只要去岳父家，我便去那口井邊，觀賞那幾條漂亮的鯉魚：它們鼓著褐色的眼睛，扇動著通紅的尾巴，載沉載浮，悠閑自得。

一轉眼，兩年過去了，這些鯉魚似乎沒有什么變化，依舊三寸來長，鼓著褐色的眼睛，搖動紅色的尾巴，怡然自得地在井里游玩，讓人感嘆不已。

第三年秋末，鯉魚的命運突然發生了轉變。一條高速公路從岳父家門口經過，那口井需要填埋。拿到補償款后，岳父準備將井移到屋后，但由于村里的青壯年都外出打工去了，一時無法動工。填埋那天，岳父只好將那幾條金絲鯉魚從井里撈出來，暫時放在屋后的水田里，打算等新井打好后，再放進去。

新井打好，已近年底，我隨同周圍的村民去水田看岳父捉魚。當岳父撈出一條金絲鯉魚時，大家感到非常吃驚，因為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里，這條鯉魚長大了一倍。我以為這是特例，但當其他幾條鯉魚也撈出來后，我發現它們同樣比原來長大了一倍。

望著這些活蹦亂跳、讓人意外的鯉魚，大家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有人說可能水田里有蟲子吃，魚才長這么大；也有人說水田里有一種特別適合魚食用的草類；還有人說水田的水，含有一種人們未知的有益魚類生長發育的微量元素。但無論如何，都有一個共同的前提，那就是水田要比水井大得多。

鯉魚如此，其實，年輕人的成長也是這樣，要想使自己長得更快，長得更大，就不要局限于一口小小的井。

（編輯 高倩/圖 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