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向春天的河流

◎張洪玉

世界上有很多河流，或奔騰不息，或平靜安逸，但雕鏤在心底的永遠是故鄉的那條河流。

這個冬天，寒氣襲人。我穿越小城的喧囂，穿越被白雪覆蓋的原野，去看我的村莊，那個經常在我夢里出現的地方，去聽一聽那里熟悉的聲響，喚醒心靈沉睡的記憶。

不遠處就是我兒時每天必經之路，雖然時光流轉，周圍的景致和房屋早已面目全非，可大山的輪廓還在，縱橫交錯的道路還在。依稀記得在這些道路上，我們求學時的一路歡歌笑語，走出小村莊時的美好憧憬。

一切依然是那樣熟悉。在這里，看天上的云朵，看山腳下的村莊、遠處的山巒，還都是當時的樣子。白雪把小村莊裝扮成了婀娜多姿的小姑娘，一身銀裝素裹，楚楚動人，笑吟吟地看著我，仿佛等了我很久，很久。

小時候，我家就住在山腳下，前面是一條小河。我是聽著水聲、鳥鳴長大的，每一次都感到像悅耳的琴弦在顫動。那聲音清亮而悠遠，直抵我柔軟的心靈。陽光下，我們這些孩童常在風中沿著河流奔跑，天空一片蔚藍，心情無比舒暢。

多少個春夏秋冬，年少的歲月，簡單的心靈，正是那奔流到遠方的溪水，承載了我前進的希望。相信鳥兒只要奮力飛翔，就會抵達一個陽光明媚的春天。

河水奔流不息，無論旅途遇到多少艱難險阻，都會克服，哼著清脆的歌謠前進，從不流露疲倦與哀傷。

歲月長河中，不只有誘人的風景，同時也伴隨著風雪雷電，有漫長黑夜，也會有無法預料的風險，但我們不輕易言敗。特別是暗夜里，河水的流動聲越發清晰，仿佛是向遠方延展的光束，照亮你前行的方向。

特別佩服流水這種精神，堅強而樂觀，無論前方有怎樣的阻隔，它都會想方設法，溢出或繞過，繼續奮勇向前。就像現在，雖說是千里冰封，可依然能聽到冰層下面有潺潺水聲，仍舊清脆、幽遠。這也就是生命的真實留白，生命奮斗不息。

望著伸向遠方的冰面，心里一片坦然。這個冬天很快就會過去，那清脆的流水聲更像一個堅定的信仰，是支撐我前進的力量。順著水流的方向望去，我仿佛看到了一個永久的春天。

（選自2017年2月21日《呼倫貝爾日報》，本刊有改動）

鑒賞空間

白雪覆蓋下的小村莊是那么的婉約動人，更主要的是有“我”熟悉的小河，承載著兒時的記憶。流水以柔克剛、堅強無畏的精神，一直激勵著作者勇往直前。故鄉的小河既是精神動力，也是情感家園。《濟南的冬天》中，濟南是老舍先生的第二故鄉，濟南的山山水水都留有作者美好的印記。小山像搖籃呵護濟南的人們，清澈的水碧綠而有精氣神。兩篇文章盡管描寫的景物不同，但是都蘊含了作者的喜愛之情，并且讓作者感悟到了人生。

讀有所思

1.選文中多次出現“流水聲”，請找出來并體會其作用。

2.我們的村莊或者小區周圍也有熟悉的河流，請仿寫一個片段，不少于50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