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野航伴南鄰
——《南鄰》賞讀

102401 北京 張英華

原文

南 鄰

杜 甫

錦里先生烏角巾①，園收芋栗未全貧。

慣看賓客兒童喜，得食階除鳥雀馴②。

秋水才深四五尺，野航恰受兩三人。

白沙翠竹江村暮，相送柴門月色新。

注釋

①錦里先生：杜甫在成都浣花溪草堂居住時的南鄰朱希真。

②階除：指臺階和門前庭院。

闡發

“朱先生在家嗎？”

“在！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樹枝編扎的柴門轉眼間就敞開了，戴著黑色方巾的錦里先生滿面笑容，快步迎向前來拜訪的客人。

客人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眼里閃爍著和善的光芒。這光芒沒有在戰亂的悲苦里湮沒，沒有在生活的艱難中消泯。而今，在朋友的資助下，在浣花溪水靜靜流淌的成都西郊，他擁有了可以安頓家小的草堂，安定的生活、友好的南鄰，使他那和善的光芒似乎更加明亮啦！

南鄰就在客人身邊，戴著黑色方巾。南鄰原本是富有才華之人，竟隱居于這偏遠的郊野，過著貧寒的生活。哦，不！也不算特別貧寒。看，院子里堆放著豐碩的芋頭，一顆顆飽滿的栗子正散發著誘人的魅力。

“嘗嘗這煮熟的芋頭，還有栗子！多吃一些！”

主人家的小孩子也歡歡喜喜地招呼著客人。看來，小孩子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待客方式啦！

階除上不知何時拋撒了一些谷粒，吸引了三三兩兩飛落的鳥雀們。也許是習慣了這樣的款待，鳥雀們自由自在地啄食著谷粒，溫順而可愛。

邊吃邊聊，不知不覺間，夕陽西斜。

客人移步向外，主人相隨而行。一個要走，一個要留。

門外秋水清清，大概四五尺深吧。一只小小的船兒隨意地橫在水面，大概能坐兩三人吧。岸邊沙色潔白，翠竹青青。

“一塊兒坐船看看風景吧！”

錦里先生熱切地邀請著，錦里先生家的小孩子也歡歡喜喜地跟隨著。

于是清清的秋水之上，載著暖暖鄰里情的船兒輕輕地搖曳著。不知何時，一彎新月已將清輝悄悄鋪在大地之上……

柴門之外，新月之下，揮手送別，情意深深……

問題

讀“秋水才深四五尺，野航恰受兩三人”一聯，你想象到怎樣的畫面？從中感受到詩人怎樣的情感？

解答

我仿佛看到了秋水清清，大概四五尺深，隨意橫在水面的小船上載著兩三個人，他們隨意談笑著，小船自由自在地漂蕩在水面上。從中可以感受到詩人愉悅的情感。